第233章 凌波無影
邢博明沒想到到老了還得被這麼刺激一番。他的心臟剛剛都差點驟停了。
「邢爺爺,您就別擔心了,有我在,保證您活得長命百歲。」
「就是啊爸爸,有舟舟在,你就好好享福吧。不過我剛剛也是被嚇得不輕,都不會動彈了。」
「沒事,以後多看看就不會被嚇到了。」
白心悠寵溺的刮著她的小鼻子,「哈哈哈,你這妮子,還會什麼驚人的本事呢!」
祈舟俏皮一笑:「秘密。」
之後祈舟把進入祠堂的方式告訴了邢博明,三人便一起回了主屋。
祈舟陪著邢博明坐了一會兒,商量了一些事便準備去特戰隊,邢家卻突然來了兩位貴客。
白心悠趕緊起身迎上去同時驚訝道:「左姑姑,您怎麼來了?」
連邢博明都有站起來叫一句:「左姐姐。」
左文芹如今可都過了古稀之年了,居然親自來他們家做客,這可真是讓白心悠受寵若驚。
本來白心悠都能叫她奶奶了,但她還是跟著邢博明的稱呼喊人。
「哎,哈哈哈,快坐快坐,不用這麼興師動眾,我就是無聊過來串串門。」
這位奶奶祈舟不熟悉,但她身後那個男人祈舟可以說是相當熟悉,連他的上半身長什麼樣都一清二楚。
這不正是傳說哥左希能嗎。
祈舟有些好奇他怎麼會來。
她乖巧的坐在一旁,不打擾他們敘話。
左希能則有些尷尬,今天居然沒在他臉上看見自信,也是少有。
聊了半天左文芹終於說到了關鍵點。
白心悠反倒鬆了口氣,終於開始說正事了。
「哎呀悠悠啊,你這女兒真是乖巧,前兩天我看她跟我孫子上了同一個綜藝節目,在節目里我見祈舟對我孫子的刺繡技藝有過點評,我想問,她也會刺繡?」
白心悠剛松的那口氣,又提了起來。
難不成左文芹是來找茬的?聽不得有人說他們家孫子?
不可能吧。
在她印象中左文芹不是那種人啊。
白心悠思考幾秒后,「估計是他們年輕人鬧著玩的,你說是不是啊希能。」
左希能沒作聲。
奶奶今天讓他跟著過來已經很丟臉了好嗎。
那天直播結束,左希能剛回到家就被奶奶揪著耳朵訓了好一頓。
一聽才知道,左文芹也看了直播,而且她也看出來左希能確實多綉了針腳。
左希能的臉一下就垮了,他沒想到自己真的沒綉對稱,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再想到當時在直播當中他自信的模樣,他恨不得一頭撞死。
居然在引以為傲的刺繡中輸給了一個小女孩。
他無法接受。
而左文芹則是發現了祈舟的才能,這才來邢家想見見真人。
祈舟聽見這話主動搭話:「的確會一些。」
左文芹盯著祈舟上下打量,好感倍增,「嗯,我看了直播,你有如此火眼的確很厲害,那你會些什麼針法呢?」
祈舟猶豫了一會,她怕她說出幾個這裡從未存在過的綉法名稱就不好解釋了,於是退了一步。
「我也不知道那叫什麼手法,我可以綉出來給您看。」
「好,正好我帶了所需的材料。」
白心悠怔住,合著舟舟還真會啊?
而左文芹也是有備而來?
左文芹朝著左希能怒道:「你這臭小子還不快過來,把東西拿出來!」
左希能慢悠悠的挪過去把布和針都拿出來擺在桌上。
不服氣的嘴角都快歪到外星球去了。
祈舟甚至有些想笑。
左文芹在祈舟開綉之前拿出了老花鏡戴上。
祈舟當然不只會一種,但她只展示了一種綉法。
比較特別的一種。
她刺繡時,面容認真恬靜,若換個古裝,與古代深閨女子沒差。
展示一下綉法,綉出輪廓后她便沒綉了。
她拿給左文芹看。
左文芹趕緊接過,她懷疑剛剛她眼花了。
左希能好像也看懂了什麼,一把搶過綉品,盯著看了半晌才囁嚅著嘴唇開口。
「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左希能彷彿受了沉重打擊,盯著祈舟繡的那幾針不可置信。
左文芹一把把綉布搶回,忍不住吐槽:「別管他,這孩子就是沉不住氣,一點小事就激動成這樣。」
話是這麼說。
實則左文芹心中也早已心驚不已。
她只是不敢說出那幾個字而已。
凌波無影。
這就是祈舟所綉針法的名稱。
凌波無影綉法能綉出與影子一般無二的真實效果,也可如凌波般,因此得名。
可它已失傳上百年。
怎麼可能再次出現呢?
左文芹不敢相信,也無法輕易把這幾個字說出口。
左希能早已是懵逼當場。
左文芹顫抖著手拿著綉布遞給祈舟,慈愛的雙眼滿含懇求,「好孩子,你能不能再綉一次?」
祈舟大概已經懂了他們倆激動的原因,在幾人的注視下一針一繡的刺出了一幅刺繡作品。
碧月鳶。
沒錯,就是碧月鳶。
栩栩如生的碧月鳶,她綉時用到的針法不止一種。
這也把左希能的僥倖給打散了。
只憑這一幅作品左文芹和左希能便能知道祈舟比他強。
甚至比左文芹還要強。
因為祈舟會的比左文芹要多,技藝也拔尖。
她的技術放在全球都是數一數二的。
左文芹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淚流滿面,看見有好苗子傳承國家文化,她的內心無比欣慰。
「哎喲左姑姑,您這是怎麼了哦,怎麼還哭了!」
白心悠從祈舟的刺繡圖上收回視線,因為她看得快要瞎了,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左文芹無聲的淚流滿面。
那雙慈祥眼中的情緒卻讓人看不懂,那裡面有太多含義。
倒也把祈舟弄得有些手足無措,老奶奶哭什麼的她長這麼大也是第一回遇見啊。
左希能在左家長大,能理解左文芹的心情,他現在已經完全被折服了。
到如今他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
他不如祈舟。
等左文芹平復后,她才再次開口說話:「好孩子,你的刺繡是誰教的?」
祈舟自然是又把那套師傅說辭搬了出來。
左文芹嘆氣道:「那實在太可惜了,不能與這樣的高人探討一番。」
殊不知真正的高人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