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冥冥之中的注視
銜尾蛇之淚煉製還算順利，兩人都累的夠嗆。
不過休息一晚之後，兩人都恢復得不錯。
但是里昂並未立即喝下銜尾蛇之淚，而是等待薇森娜煉製另外一種魔葯。
契約之水。
此物能短暫將一個人的精神力提升十倍，里昂在晉級正式巫師的時候，有可能用得上。
薇森娜並未經歷過凝聚魔種的事情，因此她無法判斷里昂現在的精神力程度，究竟能不能支撐得住凝聚魔種。
據說凝聚魔種需要強大的精神力支撐，一旦里昂的精神力不足，可以喝下契約之水，說不定可以挽回一點什麼。
而即便是失敗了，他在休息好之後，也能喝下契約之水，先將以太之戒綁定掉。
萬事俱備，薇森娜甚至還為里昂布置了一個簡單的集中精力的法陣，進一步提高里昂的注意力。
凝聚魔種是一個主動行為，需要人保持清醒，昏迷的話就算是失敗了。
不過在此之前，里昂要求薇森娜將他捆綁住，以防止他喝下魔葯之後發瘋。
連獵魔人的低級魔葯，他喝下去之後都會失控，更不要說響尾蛇之淚這種高級魔葯。
里昂雖然能記得喝下魔葯之後的事情，但是在此期間，他難以自制。
上一次他就差點攻擊自己的矮人朋友，但好在那時候藥效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
而現在，他要喝下銜尾蛇之淚，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他自己也不知道。
隨後，里昂被薇森娜綁在一棵大樹上，並用鐵鏈鎖死。
「準備好了嗎？」薇森娜詢問道。
里昂點點頭道：「嗯。」
薇森娜給里昂喂下響尾蛇之淚，然後站在一旁，手持契約之水等待著。
她看著里昂的眼睛道：「關於晉陞正式巫師，我想不會有人會綁住自己的，很新奇。」
然而，她這句話聽到里昂耳朵里已經有些重聲了，彷彿有好幾個人從四面八方傳來一樣。
里昂瞪大了眼睛，他感覺在喝下銜尾蛇之淚后，腦子就有點不對勁兒了。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流動，像是水，但是當他想要將其從耳朵里倒出來的時候，卻無論如何也辦不到。
而後不久，他感覺自己腦子裡面的那一團水突然變成了氣，開始撐他的頭。
里昂感覺自己的眼睛、耳朵、太陽穴都很難受，很脹。
同時，他的眼前開始有重影，所有的景象開始扭曲了起來，並漸漸變得模糊不堪。
但詭異的是，里昂感覺自己的意識十分的清晰，而且前所未有的清晰。
但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始終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下一刻，他感覺天旋地轉，在意識清晰的情況下感覺天旋地轉，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
「上升……我飛起來了嗎？」里昂的意識在往上飄，並且越飄越高。
他感覺自己就要飛起來了一樣！
「*……￥%@￥&&**……%……」
忽然之間，里昂的耳邊有呢喃之聲傳來，很模糊，聽不清楚這聲音。
「&……￥*……&%&%……」
這聲音越來越多，從四面八方襲來，吵吵鬧鬧，讓里昂開始有些心煩意亂。
「獻……上……」
「什麼？」里昂努力睜開眼睛，想要尋找聲音的來源。
但是這聲音很詭異，就在他耳邊呢喃，就像是貼著他的耳邊一樣。
「獻……上……」
「獻上什麼？」里昂大聲詢問。
密密麻麻的呢喃之音當中，里昂就聽清楚了這兩個字。
冥冥之中，有一個聲音要讓他獻上什麼東西。
但之後的聲音就是一片模糊，什麼都聽不清，他也聽不懂。
「獻……上……」
冥冥之音不斷出現，里昂感覺自己的世界開始旋轉，但是他並未旋轉。
他感到一陣噁心，想吐，但是意識清晰。
他眼前的場景化作一片迷霧，迷霧之後全是黑暗。
「那是什麼？」恍惚之間，里昂看見眼前的迷霧之中，有什麼東西在遊動，在擾動空間。
里昂皺起眉頭來，想要看個仔細，但是當他有這個想法的時候，一切又都變成一團迷霧。
「獻……上……」
冥冥之音還在繼續，里昂的腦子很難受。
「說啊！獻上什麼！？回答我！」里昂大吼。
無人回應，只有模糊的呢喃之音。
里昂努力地尋找著，他也不知道要找什麼，但是他現在沒有別的事情可做。
在這裡，里昂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四周的嘈雜讓他也忘記了自己究竟在這個奇怪的地方多久了。
很久之後，他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模糊，而他本人也即將陷入昏迷。
「失敗了嗎？」里昂嘆息道。
這種感覺出現，就意味著他的精神力即將消耗殆盡，而他這一次凝聚魔種要失敗了。
然而，正是這種狀態之下，他突然看清楚了剛才從迷霧之中現身的東西是什麼。
那是一大塊兒黑色的鱗片，冰冷而危險。
而且，那巨大的鱗片正緩緩地移動著，一片接著一片，彷彿是蛇鱗！
轟——
忽然之間，在這一剎那，里昂的意識突然變得無比清晰起來，他瞪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迷霧之中究竟是什麼東西。
一條黑色的，長著鹿角的蟒蛇，它咬著自己的尾巴正緩緩旋轉著。
那一瞬間，一隻金色的豎瞳從迷霧之中浮現出來，並與里昂對視起來。
僅僅是對視了一眼，里昂感覺腦袋被重鎚擊中了一般，整個人向後倒去，然後身體迅速扭曲旋轉，並柔和在一起。
劇痛，難以言明的劇痛，彷彿靈魂被撕裂一般，讓里昂痛苦地大吼起來。
與此同時，昏迷的感受襲來。
但是里昂清楚，他必須忍住，不能昏過去。
如果這一次昏迷過去，這一次他凝聚魔種就算是徹底失敗了。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力量揉成團，然後，他的視線之中，他看到自己頭腳相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旋轉起來。
「怎麼回事情？不對，我……越飛越高？」里昂感覺自己正在往天上飛。
但是，他同時也感覺自己正在頭腳相連地旋轉著。
他竟然同時擁有著兩種視覺！
突然之間，他意識到，自己似乎是被分成了兩半！
而且，他鳥瞰自己正在旋轉的這個視角正不斷地被拉遠，並隱沒進入迷霧之中。
最終……
他看見了一隻金色的豎瞳，並且那隻豎瞳的主人張開了深淵巨口，將他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