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瘋老頭

十二月中旬的風格外冷冽，吹打著四周的枯枝瑟瑟發抖。

這裡的樹木有些已經開始凋零，枝條泛黃枯萎。

但大部分還是綠油油的，畢竟這裡還是大陸的南方。

只有大陸北方的樹木，葉片在秋天會泛黃脫落整棵樹都光禿禿的。

這裡是尼弗迦德帝國艾賓省，位於尼弗迦德帝國疆域的中部地區。

與樹木同樣瑟瑟發抖的，還有騎著馬一路向北的獵魔人。

由於里昂在達恩·羅萬與格蘭扁大賺了兩筆，因此他銀行卡里的餘額充足，不必一邊趕路一邊做任務。

因此，他沿著官道一路向北，速度很快，只用了兩個多月就穿越了艾托莉亞與梅切特地區。

三天前他乘船渡過了維爾達河，正式進入了艾賓省。

天氣轉涼，速度很快，他在梅切特地區就已經感受到了。

因此他買了一身棉服穿在身上，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臃腫。

不過即便是這樣，也難以抵擋寒意。

「呼！」里昂呼出一口白氣來。

他現在正騎馬走在一條狹窄的官道上，道上除了他之外幾乎看不到什麼行人。

從他購買的艾賓省地圖來看，整個艾賓地區西南部被大面積的培雷普魯特沼澤覆蓋著。

除了一座名為卡爾撒的城市之外，沒有像樣的城鎮。

這裡只有一些零散的村莊，而且多集中在維爾達河附近，以捕魚為生。

沼澤附近也有村莊，依靠在沼澤里打獵以及採集草藥為生。

這裡並沒有什麼像樣的商業活動。

艾賓地區大部分人口與城鎮都集中在北部與東部區域，尤其是靠近麥提那那邊，那裡才是商業繁華的區域。

里昂估算了一下，他要達到那邊至少需要半個月，而且他也不去那邊。

他要先去陶森特赴約。

按照最近的線路，他得朝艾賓省東北部前進，然後進入麥提那，一路向北，接著逆著衫斯雷托河岸，一路進入陶森特。

這就是他的打算。

不過現在，他要在天黑之前趕到卡爾撒，他可不想晚上再睡在野外了。

「停一下西科里！」里昂拉住韁繩，將馬留在路邊。

他四周看了看，確定沒人也沒有什麼危險之後，則是朝著一處空地走起，解開褲腰帶開始放水。

靠近維爾達河，那邊人類較為聚集，來往船隻也比較多，到時沒有什麼怪物，頂多一些水鬼。

但這裡已經是培雷普魯特沼澤外圍了，尤其是冬天，食物短缺，沼澤裡面的怪物很可能會襲擊路上的行人和家畜。

所以，冬天的時候，走在這種路上要格外小心，最好結伴而行。

活到現在的怪物，大多數對人類很忌憚，如果不是食物緊缺，很少會再襲擊人。

因此，人越多越安全。

里昂也打聽了一下，這條路還算安全，很少有怪物襲擊人的事件。

不過要小心附近的狼群，它們追逐獵物，偶爾會圍攻路人。

「真冷啊！」里昂長舒一口氣。

越往北越冷，他估計進入麥提那，那邊肯定已經下雪了，河道也結冰了。

畢竟，這裡早上路邊的草都打了霜，現在有的陰涼地方還有冰晶掛在草上。

天氣越冷，又在馬上顛簸，里昂接小手的頻率都增多了不少。

尤其是這冰冷的天氣，要不是忍不住了，他真不想掏出來。

「呼！北方估計更冷，我這一身衣服還需要加厚。」他心中想道。

吁——

就在他尿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自己的馬嘶鳴了起來。

緊接著是一道人聲傳來。

「閉嘴你這個笨蛋！認不出你的主人了嗎？該死的！你怎麼跑這裡來了？」

里昂匆忙提起褲子，一邊系腰帶一邊轉身，接下來就看到令他驚訝的一幕。

他看見一個身材魁梧的白鬍子老人，穿著棕灰色棉服，戴著一頂髒兮兮的棉帽子，正在拉扯韁繩。

老人手裡還拿著一根木質的拐杖，正使勁晃動著，像是要趕西科里跟自己走一樣。

吁——

西科里不斷甩著腦袋，要把韁繩從老人手裡抽出來。

它動作幅度很大，直接將老人掀翻了過去。

「哦！」老人驚呼一聲，一隻手捂著帽子，另一隻手抓著拐杖掙扎著站起身來。

他站在馬面前怒罵道：「你竟然敢違抗你主人的命令！你這一匹壞驢！」

「老先生，這是我的馬。」里昂警惕地走上前去。

他撫平胸口顫抖著的獵魔人勳章，仔細打量著眼前的老人。

這是一個巫師！

而且是高階巫師！

獵魔人勳章面對斯崔葛布的時候顫抖都沒有那麼劇烈。

對方肯定比斯崔葛布厲害。

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是從哪來的？他剛才可是仔細查看了四周，這裡可沒有人！

「你是誰？」老巫師轉過身來，一臉的迷糊。

里昂眉頭微皺，感覺眼前的老巫師有點不對勁。

「我是獵魔人，我叫里昂。」里昂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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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看見老巫師的眼神變得清明了一些。

「獵魔人是什麼人？新物種嗎？」老巫師疑惑地詢問道。

這回輪到里昂發愣了，對方竟然沒有聽說過獵魔人？

「額……獵魔人不是新物種，獵魔人是一種古老的職業，你難沒聽說過嗎？」

「我聽說過嗎？」老巫師反問道，他皺眉思索起來，好像真的是在回憶自己是不是聽說過獵魔人一樣。

里昂大致確定眼前的老巫師恐怕是有老年痴獃，或者曾經做實驗的時候把腦子搞壞了。

「嗯……我好像想起來了，獵魔……你剛才說獵魔什麼？」老巫師思考著。

「獵魔人，老先生。」里昂嘆息一聲。

老巫師眼睛放光，驚呼出聲道：「哦！！對對對！獵魔人！我發現了獵魔人，這個新物種！」

里昂長嘆一聲，這個老巫師的確是精神上出了點問題。

「哈哈哈，瞧瞧，真強壯啊！卡爾曼他們肯定非常高興！」老巫師手舞足蹈起來，看得出來，他在為自己的新發現而高興。

「你來得正好獵魔人，快來幫我按住這匹蠢驢！我要讓它看看違背主人命令的下場！」老巫師對西科里的不配合感到生氣。

他揮舞著手裡的拐杖，作勢要敲打對方。

西科里長吁一聲，人力而起，看樣子是被老巫師惹毛了。

「啊！」老巫師驚嚇一聲，被西科里的反抗嚇得變了臉色，頓時不知所措起來。

里昂連忙上前，伸手對著西科里打出一個亞克席法印，將對方安撫住。

里昂回過頭，看到老巫師一臉心有餘悸。

「哦！這匹笨驢，蠢驢！居然敢反抗！」老巫師罵罵咧咧道，然後感激地看著里昂道謝，「謝謝你救了我，裂脖人！」

「老先生，是獵魔人，還有這匹馬是我的，不是你的。」里昂感到頭疼。

老巫師明顯腦子有問題，跟他交流起來很困難。

「不可能，我明明騎著它來到了這裡，怎麼成你的了？

獵魔人，你就算是救了我，也不能搶我的驢啊！」老巫師不滿道。

里昂很慶幸對方說對了自己的職業，不過依舊沒有搞明白西科里的品種。

但他並不准備糾正，決定接著對方說下去：「是的，你騎著驢子，但我這明顯是馬，你看它的耳朵，驢的耳朵更長！」

老巫師迷迷糊糊走上前，仔細打量著西科里，然後頹喪地說道：「哦！你是對的，這不是我那頭驢子！」

里昂鬆了口氣，對方總算是搞清楚西科里跟他無關了。

「完了，我的驢子跑丟了，我要怎麼辦？這裡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野獸會殺死我的！」老巫師忽然緊張地抓住里昂的手臂，可憐地看著他，「幫幫我，那什麼人，能不能把我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去？」

里昂感受到對方抓著自己的力度，他覺得自己要是拒絕的話，對方肯定不會鬆手。

「行吧，我捎你一程，你先鬆手。」里昂同意了。

「哦！太感謝了！對了，你叫什麼？」老巫師鬆開手。

里昂翻身上馬，彎腰將對方拉上來道：「我叫里昂。」

「哦！感謝你里昂！真是太謝謝你了！」老巫師感激不盡，他小心翼翼地坐在里昂身後道，「對了，你能往前坐一點嗎？馬鞍後面的沿硌著我屁股了。」

里昂無奈地往前挪了挪。

「哦！這樣舒服多了，謝謝！」老巫師道謝。

里昂騎著西科里，帶著老巫師一路朝著卡爾撒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