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與天一戰
【「大周軍神？三教高手？不過如此！」】
【你輕狂大笑。】
【密密麻麻的氣向著天穹匯聚而去，形成了一柄巨大的神劍，光芒照亮了夜空。】
【身在大周或是南疆的無數人都看到了這柄劍。】
【他猶若天罰。】
夢裡的林川看不到全局，林川的潛意識卻能知曉這整個世界所發生的事。
甚至能夠感知夢中配角的情緒。
在距離南疆極為遙遠的西蜀絕地，剛剛斬下了大涼皇帝頭顱的雲知意猛然抬頭。
「這是……」
「阿川的劍！」
雲知意痛哭流涕。
她知道這一劍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她從小到大的所有謀划都化成了泡影，一切都沒了意義。
雲知意想要送給林川的禮物，在最後變成了林川送給雲知意的禮物。
【猶若天罰的神劍落下，縱使是三教頂尖的天青道人，慧深和尚，易蓮居士也無法抵擋。】
【他們苦苦支撐。】
【驚天動地的劍意壓著他們不斷下沉，離昏死的西門無雪越來越近。】
【大周土地之上，黑雲壓城，電閃雷鳴。】
【這一劍不僅要斬了西門無雪，還要將大周皇朝的氣運一併斬掉。】
【眼看神劍落下。】
【轟隆隆！】
【天穹之上傳來巨響，黑夜在瞬間化成了白晝，一扇仙霧繚繞的大門緩緩打開。】
【數十道輝光落下。】
【「天上仙人？臨凡了？」】
【你望著這一幕，心沉谷底。】
【世間有規則，天上仙人不可直接干擾人間之事，仙人臨凡，會被天地規則所限。】
【縱使如此，對於現在的你，依舊是絕望的。】
【「天上仙，為何擾人間事？」】
【清冷的聲音在天穹間炸響，一人一劍，黑緞纏目，自南邊一步步走來。】
【正是你的摯友，被廢了的瞎子劍客。】
【仙人們並無實體，附著於人間客的身上，面目扭曲而猙獰，不似仙人更似鬼怪。】
【「林川，你該飛升了。」】
【「人間之事，你不可再參與。」】
【仙人們並未搭理瞎子，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便是讓你飛升，斷絕人間事。】
【你沒有回答他們的話。】
【回應他們的只有愈發洶湧的劍意。】
【仙人又如何？這麼多任天下第一，敢和仙人叫板者不在少數，來了陸地的仙人，算不了真仙人。】
【「林川，勸你迷途知返。」】
【「殺了西門無雪，斬了大周氣運，天門將不會再為你開。」】
【「飛升是你唯一的活路。」】
【仙人們怒視著你。】
【「本王很稀罕活著嗎？你們這樣的仙人世界，本王並不想去，滾吧！」】
【你蔑視了仙人。】
蔑視這些仙人的不僅是夢境里的林川，還有林川的潛意識。
這樣的仙人，和他想象的仙人差太遠了。
不過是欺世盜名的假仙罷了。
【仙人們對你的蔑視很憤怒，他們出手了。】
【「仙人都這麼沒禮貌嗎？」】
【瞎子罵罵咧咧。】
【自酒仙城那一戰後，瞎子再次拔劍了。】
【他這一招的名字，叫作『瞎拔劍』。】
【雜亂無章，瞎亂拔劍。】
【可就是這樣的劍，連仙人都無法應對。】
【「川，去做你想做的事吧。」】
【瞎子一人一劍攔在了仙人們面前，這是他最後一次出劍，生命的最後一舞。】
【「好。」】
【你點了點頭，鬼使神差的又加了一句，「你還欠我很多條命，下輩子記得還給我。」】
【「你真欠啊！」】
【瞎子朝著你吐了吐口水，又隨手斬掉了一位仙人。】
【仙人臨凡，打破了規則，就該做好被殺死的準備。】
【「人間果真亂了。」】
【仙人感慨，「你們二位都不想飛升，那就埋葬在這世間，警示後來人吧。」】
【「原來仙人這麼會吹牛，比妓院里的嫖客還能吹。」】
【瞎子說著污言穢語，一如當初罵狗皇帝一樣，他從來都不敬畏皇權，更不會敬畏仙神。】
【仙人們不再言語，化作兩股白浪向著你和瞎子殺去。】
【「都說了，讓你們別打擾我的摯友。」】
【瞎子再次拔劍，臉上沒有了嬉笑的表情，一劍斬出，天地化作了黑白二色。】
【仙門白晝，人間黑夜。】
【黑白之間，是翻滾的雲層，鑲嵌著一道無邊無際的劍痕。】
【瞎子向你豎起了中指，揶揄道：「誰還不是個天下第一嘛。」】
【你笑道：「希望你比我更堅挺。」】
【瞎子會心一笑，「就看仙人們經不經得起折騰了。」】
【你們用低俗的話語肆意辱罵著仙人，就像是當初遊歷江湖時，一起評價小娘子的大白腿。】
【又一場大戰展開。】
【這一次與你並肩作戰的，只有你的摯友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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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們要面對的是全天下的氣運，還有來自天上的仙人。】
【如同天罰的巨劍再一次落下，儒釋道三教高手終究擋不住你，連同西門無雪在內，四人皆被你斬殺於無盡海灘之上。】
【仙光照亮的另一邊世界里，謫仙如雨落。】
【白霧四散中，仙人在哀嚎，點綴著些許猩紅，那是瞎子的血在綻放。】
【世間極盡璀璨，他卻看不到這個世界。】
【但瞎子的人生，瞎子的劍，遠比這個世界更精彩。】
【驚天的一戰結束了。】
【仙門緩緩關閉，兩個今夜該飛升的天下第一望著關閉的仙門，相視一笑。】
【你和瞎子都沒有在意所謂的飛升。】
【人生得此摯友，夠了。】
【黑與白的分界線再次變得模糊，滾滾雲層合而為一，夜盡天明，啟明星亮起了。】
【瞎子拖著殘敗的身軀來到不能動彈的你面前。】
【「怎麼樣？哥帥不帥？」】
【「比老子差遠了。」】
【「就你嘴硬！」】
【瞎子一木劍敲在你腦袋上。】
【你們天南地北的聊著。】
【你問道：「瞎子，你還有什麼遺願嗎？」】
【「有。」】
【瞎子重重點頭，「我想娶一個秀麗姑娘，生個大胖小子，可惜我是個瞎子，還是個劍客，不能害了人家。」】
【你沉默了許久，幽幽道：「下輩子來找哥，哥幫你說媒。」】
【遠處，有一道倩影疾馳而來。】
【瞎子罵罵咧咧起身，「焯！真羨慕啊！」】
【你的王妃雲知意來了，她哭成了淚人兒，你笑得有多洒脫，她哭的就有多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