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皆是心懷鬼胎
「先下手為強......什麼意思？」雷興水問道。
田傑微微一笑，在雷興水的耳畔悄聲說道。
「既然慶軍一定會攻打黑水城，我們何不促使戰事提前？讓慶軍提前鑽到圈套裡面，這樣一來，冬天的一場雪就是慶軍的葬身之日。」
聽到田傑大膽的建議，雷興水的嘴角頓時抽搐了一下。
一盞茶之前他還對慶朝大軍避之不及，如今居然要去主動招惹。
這變化也太快了。
雷興水一時間有些緩不過神來。
但是一想到他可能覆滅慶朝的槍炮神話，雷興水心中就止不住的興奮。
畢竟大將軍於良才都打不過的人，如果被他打敗了，那麼他就是遼北軍中的軍神，說不定從此平步青雲，再也不用守在黑水城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所以雷興水僅僅猶豫了片刻，就開口說道。
「田傑......不......田軍師，你說如何促使戰事提前，又如何讓慶軍鑽進圈套裡面來？」
田傑一笑。
「將軍，其實想要慶軍提前出兵攻打黑水城其實很簡單，只要派一隊使臣前往牧隆城假意求和，實則故意挑釁羞辱慶朝六皇子。如若慶朝六皇子真的準備攻打黑水城，盛怒之下定然會發兵。」
「可是如果慶朝六皇子不上當怎麼辦？」雷興水問道。
「如果不上當......」田傑眉頭一挑，淡笑著說道，「如果這六皇子不發兵，那說明這六皇子也知道冬天攻城的弊端，起碼立春之前這六皇子應該不會攻打黑水城，那麼黑水城至少還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
雷興水頓時會意的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這使臣必須去......」
......
牧隆城外，歸來客棧。
自從上次林玉郎給趙柏然通風報信之後，趙柏然就一直關注著黑水城的動向，還有牧隆城軍中大營的動靜。
事情果然如同林玉郎說的那般，逸王多次派出斥候刺探黑水城的情報，並且兩方還發生了不少的衝突。
黑水城內也出逃了不少人。
與此同時，牧隆城大營之內的將士也在不斷的操戈訓練，儼然是一副即將出征的樣子。
這愈加讓趙柏然認為蕭沐雲要攻打黑水城。
雖然趙柏然也看出了冬季攻打黑水城的弊端，覺得蕭沐雲有極大的幾率落敗。
但是萬一真的讓蕭沐雲打下黑水城怎麼辦？
一旦蕭沐雲奪下黑水城，遼北的駐軍將後退一百五十里，廣袤的國土足以讓慶帝大為歡喜。
若因此慶帝大加封賞蕭沐雲，蕭沐雲的勢力將進一步擴大。
如今的蕭沐雲已經威脅到了太子繼承大統，如果勢力擴大，那還了得。
所以......他絕對不能讓蕭沐雲奪下黑水城。
「哼，柴榮這個老匹夫，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了京城。若是這老匹夫在，忽悠這老匹夫兩句應該能阻攔住逸王，可惜了......唉！」
趙柏然不由嘆息一聲。
柴榮不在，逸王蕭沐雲就是一個土皇帝。讓他倚老賣老還不足以阻攔蕭沐雲，更何況蕭沐雲壓根就不吃他這一套。
「爹，要不給太子寫一封信，讓太子參逸王一本，說不定就能攔住逸王出兵黑水城，這樣一來，所有的事情不就解決了。」趙霍在旁邊說道。
一聽此話，趙柏然當即搖了搖頭。
「霍兒，此事萬萬不可！這種話也就你我父子之間說一說，千萬不可外傳。」
「爹，為什麼？明明逸王攻打黑水城目的已經這麼明顯了......」趙霍不解。
趙柏然白了趙霍一眼。
「如果陛下問太子是如何知曉逸王要出兵黑水城的，太子該如何回答？」
「就說......聽到的。」
「荒唐！」趙柏然斥責趙霍一聲，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且不說逸王出兵黑水城還在模稜兩可之間，就算逸王真的出兵黑水城，這也是軍事機密。」
「若是太子真這麼說了，這說明太子插手了邊關軍政，這對於一個儲君來說是致命。陛下的眼中可是容不得半點沙子，定然會因為和太子產生隔閡。」
「霍兒啊！你一定要記住，自古太子不將兵，這是一條鐵律。」
僅這幾句話，頓時讓趙霍憋了個大紅臉，雖然趙霍並不完全聽懂趙柏然的話。
「爹，孩兒知道了，下次絕對不會再犯這種蠢事。」
趙霍說完，帶著一臉疑問繼續說道。
「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逸王出兵黑水城嗎？若真讓逸王奪下黑水城，我們該怎麼辦？」
面對趙霍的疑問，趙柏然的眼睛微微一眯。
片刻之後，趙柏然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
「逸王想奪黑水城豈是那麼容易，就算他僥倖奪下黑水城，焉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奪下這黑水城的功勞......絕對落不到逸王的頭上。」
「爹，你這話什麼意思？逸王既然奪下了黑水城，怎麼功勞還落不到他頭上？還有什麼螳螂、蟬，黃雀，這又和黑水城有什麼關係？」
趙霍是雲里霧裡，一個頭兩個大，根本聽不懂他老爹說的什麼。
趙柏然搖了搖頭，並沒打算給趙霍解釋，而是沖著門外喊道。
「來人，吩咐眾人收拾一下東西，明日一早啟程。」
「爹，這裡待的好好的，要去哪裡？」趙霍立馬問道。
趙柏然不好氣的瞪了趙霍一眼，等下人離開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
「去玉陽關！」
「玉陽關？爹你瘋了，這大冬天的，跑到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嘛，那裡甚至比蕭關還要荒涼，你這身子骨受得了嗎？」
趙霍當即就喊了起來。
他實在想不通自己的老爹瞎折騰什麼？
「小兔崽子別吵吵，小心隔牆有耳！此去玉陽關必須保密，任何人都不許透露。」
看到趙霍依然不解，趙柏然當即敲了一下趙霍的腦袋。
「榆木疙瘩，你忘記了玉陽關的守軍是誰了？」
「玉陽關的守軍......」趙霍說到一半似乎想到了什麼，猛然從嘴中蹦出來兩個字。
「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