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楚家大哥
楚氏聽到自家女兒的心聲，連忙從楚老夫人的懷裡接過盛綰綰。
然後掃了一眼丫鬟盤中剩餘的葯湯子，笑著道：
「母親，您這葯怎麼還沒吃完？」
「那不是看見你進來，一高興忘記了嗎？來來，趕快把葯碗給我，我趕緊喝完。」
楚老夫人笑著道。
「母親，你先喝，我試試藥涼了沒，這葯湯喝涼的可不成。」
楚氏說著將葯碗特意端到盛綰綰的眼前。
盛綰綰見此，心中暗喜。她意念一動，一顆小小的黑色藥丸就飛進了葯碗中。
那藥丸遇水就溶解了，連渣滓都找不到。
【嘻嘻嘻……現在好了，吃了我這顆養護心丸，心疾必定會有所改善，旁的不說，最起碼能多活個一兩年的。到時候我就能幫外祖母治病了。】
楚氏察覺到了什麼東西掉進了葯碗里，但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
此時，聽完盛綰綰的心聲，想著那東西應該就是綰綰口中的護心丸了。
見女兒的樣子，似乎很篤定楚老夫人已無大礙，她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你啊！你們進來才多久，怎麼可能涼了。剛剛我喝著還是有些燙的，涼了一會，估計現在喝正合適！」
楚老夫人看到楚氏端著的葯碗，笑眯眯的說道。
「嗯！確實，我摸著葯碗也感覺溫度正合適！"
楚氏說罷，將葯碗遞給楚老夫人：
「母親趁熱快喝吧！」
楚老夫人聞言，也不猶豫，端起葯湯子仰頭就灌進了肚子里。
「母親，您身子骨弱，先睡一會兒吧！時間不早了，我去看看大哥，然後就回去了！」
「嗯！去吧！早些回去，免得你婆婆挑你理！」
楚老夫人揮了揮手示意楚氏下去！
等楚氏走了，韓嬤嬤端著清水進屋伺候楚老夫人漱口。
楚老夫人漱了口，臉上露出一抹疲憊之色，緩緩閉上了眼睛。
楚氏讓珠翠抱著盛綰綰直接去了楚家大哥的院子。
一進院子，楚家大嫂就迎了出來。
「你來找你大哥吧？他和你二哥，三哥在屋子裡不知道在說些什麼，三個人神神秘秘的，還不讓人打擾。
你和大嫂去屋中坐會兒，等等他們？」
楚氏笑著剛要回答，書房的門就打開了。
「嵐兒，你進來！」
一道淳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正是楚氏的大哥楚千寒。
楚氏聞言對著楚大嫂行了一禮，然後朝著書房走去……
楚氏一進去，楚雲舟就將門關了起來。
楚氏定睛看向了眼前這個坐在輪椅上，滿臉鬍鬚，一身灰衣，看起來異常憔悴的中年男人。
「大哥！對不起！"
楚氏說著就走了過去，跪在輪椅前面。
楚大哥楚千寒看著楚氏，擺了擺手。
「嵐兒，其實那件事情大哥早就知道了，怕你傷心，一直也沒找你談談。想不到為此你解散了煙雨樓。這件事情還折磨了你大半輩子！」
「大哥？你知道這件事情？」
楚氏看著自家大哥，眼眶紅紅的。
「嗯！知道！父親去世前，特意將我叫了過去，將十多年前的事情和我說了！」
「妹妹，其實你不必在意！儘管楚家軍的那次大敗是因為你的消息有誤，但其實最怪的不是你，而是我！」
「是我過於自信了，才會中了大鴻國的圈套！」
楚千寒將楚氏扶起，繼續道：「嵐兒，你在軍中待過，應該知道，不止是你煙雨樓會有暗探，我們軍中也有。」
「每次行動，偵查到的消息必定是需要多方消息合併，才能確認最終的準確情報。可那一次，軍中的幾路暗探都沒有回來。我明知不同尋常，還是帶兵去追戰敗的大鴻國皇帝。」
「是我太貪功，這才中了大鴻國的圈套，導致了那樣的結局！」
「嵐兒，是我對不起楚家軍數萬死去的將士，不是你啊！」
楚千寒說到這裡，語調哽咽了下。
「大哥，不！不怪你，都是我！」
「若不是我忙著談情說愛，疏於對煙雨樓事物的處理，又怎麼會被大鴻國的姦細鑽了空子！你又怎麼會收到假情報？」
「大哥，都是我的錯！"
楚嵐淚如泉湧，心痛難忍。
十多年前，楚家軍大敗，數萬將士喪身北關，都是她楚嵐辦事不力啊！
她這輩子都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好了，你們兩個就別說什麼怨誰怨誰的了！」
「要我說，勝敗乃兵家常事！儘管你們出現了紕漏，最後不是也挽回了嗎？北關不是被大哥，妹妹，還有父親聯手守住了嗎？為此父親差點喪命，大哥還失去了雙腿。」
「我楚家世世代代為了大燕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也對得起大燕國百姓了！」
楚雲舟看自家大哥和妹妹傷心悔恨，忍不住插嘴道。
楚氏和楚雲舟聞言，沒言語。
是的，他們對得起大燕國百姓，卻對不起枉死的數萬楚家軍……
「好了，我知道你們心中所想。三弟有句話說得對，勝敗乃兵家常事。戰場上風起雲湧，爾虞我詐，本就是生死難料。自古以來，戰敗的一方，死傷都是慘重的。就連父親，都不敢說自己沒有失誤的時候。」
「失誤的代價雖然慘重了些，但是也是很難避免的。正所謂一將功成萬骨枯，你們兩個就不要鑽在牛角尖里，不出來了！」
楚修遠也出言道。
這句話自然也沒有安慰到兩人，兩人仍舊是低垂著頭，沒說話。
楚修遠和楚雲舟見此，對視了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
其實他們知道，這件事情是他們二人的心結。
數萬楚家軍的性命啊！這心結不是別人勸幾句就能解開的。
【嘖嘖嘖！愧疚啥啊？有這愧疚的功夫還不如想想怎麼拿回楚家軍的軍權。
你們楚家人，要是再不想著拿回楚家軍，邊關那十多萬楚家軍就要成為司明塵和盛墨詩叛亂的犧牲品了！】
就在幾兄妹沉默間，盛綰綰的心聲又響了起來。
書中記載，楚家徹底沒落後，楚家軍看不到希望，徹底歸心盛凌天，成了瑞王手中的一把利劍。
又過幾年，瑞王暴病而亡，司明塵和盛墨詩聯合盛凌天叛亂。
楚家軍這支忠君愛國，為大燕國流盡鮮血的軍隊就這麼成了叛軍.....
被太子司冥夜帶領大燕軍隊絞殺於豐都城，全軍覆沒……
這一段心聲嚇得楚家四兄妹心中一顫，楚大哥更是猛地抬頭看向了盛綰綰的襁褓。
剛要開口說什麼，就被楚氏用眼神制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