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功德之力
東玄洲西部鳴沙海岸附近，常年駐紮著一些勢力，以捕獵海獸為生。
在這裡，每年年初和年末，各有一趟通往開元洲的超大型海船。
因海域中海獸眾多，能安然抵達的概率相對較小。
根據過往的情況推算，有超出一半的可能，在半途沉沒。
總而言之，搭乘海船可以說是在賭命，尤其是鍊氣修士，無法飛行，遇到這樣的情況，基本是十死無生。
不過即便如此，每年海船出發，所載修士數量均不少。
當中一部分是為躲避仇家，不得已離開；另一部分，則是像宮凝柳那樣，為了去別洲尋找機緣。
兩洲修士，有來有往，排除個別特例，原因基本是以上兩點。
蘇青蕪來到此地時，正好有一艘海船駛離港口。
她無意搭乘，海船的速度，和金丹遁速相比，差了太多。
此行她是為救人，時間緊迫，容不得耽誤。
靠近鳴沙海岸后，蘇青蕪遁速未減，直接朝海域疾馳而去。
所過之處，引起無數修士注目。
雖然她收斂了周身威壓，但僅從遁速判斷，也可大致估計其修為。
金丹修士，在千植宗也許經常看到，但在外界，卻是難得一見。
眾修投來的目光，多數隱含敬畏之意，少數則滿懷羨慕與憧憬，期待自身有朝一日，也能如此。
......
一路疾馳，蘇青蕪時刻以神識留意四周情形，防備突發情況。
遼闊無垠的海域上，除了醒目的大型海船外，還有少數小船，如一葉浮萍，隨風飄蕩。
約莫半盞茶后，前方傳來一陣喊殺聲。
蘇青蕪以神識查探，發現有一中型船隻遭到了大群海獸襲擊。
船頭掛著一面刻有梨花圖案的旗幟，舟上修士服飾基本統一，看去像是來自同一勢力。
圍攻的海獸以一階和二階為主，暫未發現三階。
蘇青蕪本不欲多管閑事，不過看到那些海獸時，心內升起了一個念頭，遁速不減，揚袖一揮，施了一道瀚海疊浪訣，攻向海獸群。
伴隨著一陣轟轟聲傳出，多重海浪疊起，圍攻船隻的海獸群在這一瞬，盡數被巨浪拍飛。
趁此時機，蘇青蕪打開一隻儲物袋，揮袖捲起數股靈力，將被拋到半空的海獸盡數收入袋中。
因攻擊刻意避開了船隻，所以並未牽連船上修士。
這些海獸，用途廣泛，獸骨可用作煉器材料，亦能磨成骨粉，當做靈田肥料。
至於獸肉，則可用來製作靈膳。
蘇青蕪日後打算收集高年份靈植，屆時用到的靈石絕不會少。
一階二階海獸，獵取起來並不費事，不會耽誤趕路，日後將之售賣，也能多一筆收入來源。
前後不過須臾，拿出的第一隻儲物袋便已裝滿。
蘇青蕪未做停留，繼續朝前方疾馳而去。
方才她這一舉動，算是間接為底下的船隻解了圍。
船上修士百人，最高修為只有築基中期，出自同一家族。
原本遭到數千隻海獸圍攻，船身受損嚴重，防禦被破，已有多處進水。
無外援的情況下，可以說難逃一劫，一舟均被絕望的陰影籠罩。
而今蘇青蕪出手，輕而易舉解決了這一危機。
在她疾馳離開后，不少修士跑到甲板上，雙膝跪地，對著她離去的方向不停叩拜，以此表達感激之意。
不管恩人是何想法，對他們而言，這一出手，在某種程度上，算是改變了他們原本可能面臨的悲慘命運。
接下來一段時間，船上修士開始分工合作，修補船體受傷的部位，重新布置防禦陣法......
......
另一邊，蘇青蕪疾馳一陣后，心內忽有所覺，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絲環繞周身，無形無質的功德之力。
她心中頗為驚訝，聯想起先前那番行為，當即傳念素問，提起此事。
「難道間接救人還可以獲得功德？」
素問聽到傳音，怔愣了片刻。
待反應過來后，斟酌著回應。
「我以前並未遇到過這種事，功德之力，一向虛無縹緲，青蕪你能感應到？」
「不錯，雖然並不強烈，但在感應中，的確有這種力量存在。」
「不管怎樣，身具功德之力，是好事，至於救人獲得功德，這一點應該不是絕對的，否則如今的修仙界，不會是這般弱肉強食的環境。」
功德之力既有助於修鍊，亦有助於抵禦災禍。
設想一下，若每次救人，都可以獲得這種力量，那麼修仙界中，不會再有那麼多殺戮，當隨處可見助人為樂之事。
兩人一番商議，並未找出根由。
蘇青蕪轉而傳念玄青，詢問情況。
得到的答覆是，能否獲得功德之力，和被救之人息息相關。
若均是心存善念，知曉感恩之輩，足夠心誠，那麼施救者便有一定幾率獲得功德作為回報。
不過這種概率極低，按玄青的說法，不足百分之一。
其實，功德之力的存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一種天道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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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總有那麼少數心地善良，不會受環境影響之輩，在弱肉強食的世界里，若可以修鍊，卻心性純善，其實很難走向飛升之途。
這類人，因行善次數很多，往往更容易獲得功德之力。
在被人坑害時，這種力量會及時顯現，護其性命。
心內疑惑得到解答后，蘇青蕪未再糾結此事。
她不會為了獲得概率極低的功德之力，去刻意救人，往後一切，仍是順心而為。
......
繼續疾馳約莫半炷香，蘇青蕪看到了一艘搭載魔修的小型船隻。
之所以一眼認出身份，是因整艘船皆是以骸骨打造，怨煞之氣頗重。
甲板所站之人，均戴著惡鬼面具。
雖是小型船隻，但船上卻有一名金丹魔修，實力不容小覷。
試圖靠近的海獸皆被瞬間斬殺，然而卻無絲毫血水可見。
蘇青蕪看得分明，出手之人，袖間飛出一柄通體血紅，約十寸長的玉尺，沒入海水中。
海獸被殺后，玉尺飛出，血色變得更為濃郁。
她只瞥了一眼，隨即移開視線，繼續朝前飛遁。
一路所過，凡遇海獸群，時機合適的前提下，皆會直接出手，將海獸收入空置的儲物袋內。
就這樣，過去半日，終於抵達開元洲。
彼時，蘇青蕪所殺海獸已堆滿十隻儲物袋。
宮凝柳的魂燈則依舊保持著原樣，沒有繼續開裂，燈芒亦未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