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山中果林
張大彪聽著他的話問他:
「你爸沒事吧?唉…!我們這裡是窮山溝,錢…掙不了幾個,摘果子摔傷是常有的事,早幾天,我村也有一個從樹上摔下一個,跌下來時人的腦袋著地,剛好跌在石塊上,人就這樣沒了,可憐的是家裡的那些孩子…」
「人有時就是這樣,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誰人能知道呢?」
許文強感慨著。
兩人吃完飯,許文強搶先掃碼付了款。張大彪不悅地道:
「強子,我請你吃飯,怎麼能讓你結賬呢?」
許文強笑了笑:
「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結賬。我準備還是留在家裡找點事干…」
張大彪一聽咧嘴笑道:
「行…下次數我的。」
張大彪開著三輪摩托載著許文強向著山涯村奔去。
許文強想了想問他:
「彪子,你現在是專職種菜還是另有工作?」
張大彪不好意思的了,
「我這是小打小鬧,有時也去干點臨工或幫別人運點貨什麼的,家裡種的菜也不算多,就我老婆在弄。這年頭,只要肯努力工作做事生活還是有盼頭的…呵呵!」
聊著聊著,車子已經回到了村口,隔壁的三嬸正在地里幹活,看到他便大聲道:
「強子,你回來啦?你父母在縣醫院。」
村裡人就是不一樣,有事大家相互幫助,那種濃濃的人情味,他感到心情格外開朗。
他大聲說道:
「三嬸,我是從縣醫院回來的,我回來打理家裡,我媽在醫院照顧我爸。」
三嬸又張口問:
「你爸沒大事吧?」
許文強微笑著:
「手術很成功,休養一段時間就可以回家了。」
三嬸聽了很高興地,臉上全是喜悅之色,
「那就好…人沒大事就好。明天我幫你殺雞還神!」
許文強聽了心裡很是感激,
「謝謝三嬸,我先回家,走了…」
張大彪才又加油開動摩托車。回到離家不遠的巷子邊,他叫彪子停車,他下了車提上行李箱,對著彪子說道:
「進來喝口水再走?」
張大彪擺擺手,
「不了,我先回去了,有空再找你。」
許文強點點頭,
「那好吧,有事給我打電話,暫時我還沒換號碼。」
張大彪呵呵笑道:
「好…那我回去了…」
三輪摩托車再次發出轟隆的響聲,往他家裡的方向駛去。
許文強打開家裡的門,一股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將行李放進自己的房間,房間還是挺整潔的,爸媽應該經常打掃。這個就是他從小長大的家。他心想,以後我要將這裡變成兩、三層高的小洋樓,讓父母過上幸福的生活,想著他的心裡不由得一陣激動。
他家是一層的磚房,房頂是澆水泥的,上面還蓋了一個放糧食的房間。屋裡有四個房間,門口有個院子,屋邊是廚房和茅房裡面有個大糞池的那種。
前些年,他爸將茅房拆了,填好了糞池。再將房子里靠門的右邊的房間改做廚房加衛生間,上洗手間就不用到外面,雨天做飯也不用那麼狼狽。父親還是挺會過日子的。
他走出院子,來到以前廚房和茅廁的位置…嗯!以後這裡種一些花花草草應該不錯。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許文強皺了皺眉頭,誰打的電話?他快步走回房間在書桌上拿起手機一看,曉婷打來的電話。他急忙按下接聽,電話那頭清脆的女聲傳來:
「強哥,你回到家了嗎?」
許文強笑呵呵的:
「剛回來,曉婷美女,真的太感謝你了,你伯父給我爸安排了一個單間,這樣我媽照顧他方便多了。」
「小事情,謝什麼…今天給你電話是想問問你,你那還有什麼水果可以摘?我兩個高中同學想到山村玩兩天,所以我就想起你們村的美景了…嘻嘻!」
曉婷笑著說。
許文強撓著頭說道:
「這樣吧,我去後山那看看,晚點給你電話好嗎?」
梁曉婷咯咯笑著:
「好的…好的…好期待去你村裡觀美景嘗水果…嘻嘻」
許文強哈哈大笑:
「大美女來肯定歡迎,那掛了…我先去看看果樹。晚點再聊。」
他換上運動鞋,鎖了門向著村後山奔去。
許文強穿過大片的坡田,來到前面那裡有一片田地種著玉米,一陣風吹來,玉米桿在風中搖擺著,像是歡迎許文強這個歸鄉的遊子。玉米桿上飽滿的玉米苞,讓人看到豐收的喜悅。
越過玉米地,前面是一大片紅薯田,綠油油的紅薯葉還有開著各種顏色的紅薯花像一個個小小的喇叭,上面飛舞著勤勞采蜜的小蜜蜂,像在檢查花朵的健康。
許文強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大口空氣,一股泥土芬芳的味道,竟然讓他心曠神怡。
他張開雙臂,盡情感受著這片孕育著村裡人的泥土地。他旋轉了一圈身體,再慢慢的收回雙手。
睜開眼睛,繼續往果樹地的方向趕去。繞過紅薯地來到山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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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頭看著山上的羊腸小道,他大踏步繼續向前方走去。
行走在羊腸小道上,越過一個小山包,那裡有一個堰塞湖,聽村裡老人說以前是沒有堰塞湖的,有一年下了連續幾天的大暴雨。山上的洪水衝下來才形成的。
湖不是很大有兩、三畝的水面,但湖有的地方很深。因為有一年村裡捉魚,用三米的網竟然沒捉到魚,後來用五米的網才捉到不少。
他依稀記得,堰塞湖的東面的那一片果樹林是他家的,順著湖邊的小路往東面走去,走到東面的山坡邊。
許文強仔細辨認周圍的景物。他笑著點點頭,如果沒記錯穿過荊棘林應該就到了。
他坐在草坡上休息了一會兒,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太陽的光線漸漸變得火熱。
上山前,天空有兩朵黑雲遮住了陽光,他沒有感覺到炎熱,但云朵散去后,他立刻感到太陽的火辣,現在渾身發熱。
許文強站了起來繼續向前走去,來到荊棘林,已經隱隱約約看到裡面的果樹。…嗯!對…就是這裡。他快步向前走去。
穿過荊棘林,一排排的果樹出現在眼前。看到果樹上結滿了紅色的果子他的心情頓時雀躍起來。
他清楚地記得,剛上初三的那年夏天。父親買了三百棵樹苗回來,興高采烈地對他說:
「兒子,那些黑袋子是櫻桃樹,藍色袋子是紅毛丹果樹。這兩種樹的果子都可以賣高價錢的,可好吃了。等你讀高三的時候回來就有水果吃了。
看著像一個個小燈籠的紅毛丹果,果皮毛絨絨,樹枝被累累果實壓得彎彎的。
許文強隨手摘了一顆,剝開一看,白色的果肉很是晶瑩,嘗了一口酸得很,這麼漂亮的果實,是不是還沒成熟?他又挑了一個果皮紅彤彤剝開嘗了一口,嗯…!還是酸,只是比剛才那個好一點。
他掏出手機,看到有信號就撥通了父親的電話,詢問了一下紅毛丹的摘果期,從父親的嘆息中他得知,堰塞湖一帶的果樹長的果實都非常漂亮,但就是一股酸味,鎮上派了農業專家過來,也解決不了這個問題,這些年大家都不怎麼管理了,因為摘去買也沒有什麼人要,賣不了錢,大家也就不怎麼管理了。但每年還是果實累累異常奇怪。
許文強聽后象泄氣的皮球,這紅毛丹樹一棵樹掛果至少兩三百斤,現在市場價每斤二十多至三十元這些都是錢啊!全部摘了賣出去那可是幾十萬塊啊!堰塞湖這一片都是果林,那可是一筆大收入。他想想都感到惋惜。
對!還有櫻桃樹,他一直往裡面走,大約走了三分鐘左右便看到一棵棵高高的櫻桃樹,樹上掛滿了像瑪瑙似的櫻桃果子。
他三兩下便爬上櫻桃樹,他摘了兩顆便下了樹,一顆深紅色、一顆紅色他輕咬了一口紅色的果子,一股酸味從舌尖傳遍到口腔,怎麼會那麼酸?他連忙狂吐口水酸味才漸漸消失。
許文強看著這個深紅色的果子,他遲疑不斷,到底還嘗不嘗?搖搖頭嘆了一口氣最終還是品嘗了一口,嗯…!這個酸度還可以接受,但甜度不夠。
滿懷希望的他,現在如同斗敗的公雞垂頭喪氣,嘆息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