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放心,我日後必會幫你報仇
蘇如棠裝作無意道:「雖然他們的娘親是個輕賤之人。可若是接到府里,想來文慶兄弟有親娘陪著也不會難以管教。」
「老夫人也會放心。」
「夫君總是說他們的娘不願意進府。」
「咱們周府高門大戶,哪個女子不想進來?何況夫君乃是前科探花,這樣的相貌品行……」蘇如棠實在是說不下去。
周老夫人並不知道文慶的親娘是誰?
只聽周承儒說是秀才之家。
念及此。
周老夫人皺著眉頭:
「一個與人淫奔的輕賤女子,怎麼配進入周府?若女子都學她這等淫浪的行徑,女則女訓也不必學了。」
她痛恨私德有虧的女子。
天下女人就該學慕容緋月,在夫君死後立下誓言再不嫁人。
守著牌位過日子。
這才叫人敬重。
慕容緋月在海棠下站了一會兒,悄悄的來到了外面,聽到屋裡人說的話頓時愣在了那裡。
她死死地咬著下嘴唇。
讓她怎不恨啊?
當初若是老東西提出讓承儒娶了她該多好。她也該是夫君疼愛的年紀,卻孤寂守著一個不能人道的東西。
漫漫長夜孤枕難眠。
她如何不恨?
想到周承恩臨死前惡毒輕蔑地瞪著她,好似在恥笑她輕賤骯髒。
慕容緋月忍不住跌跌撞撞地離開。
女人的貞潔像一道枷鎖套在她身上,當日為了懲罰死了的周承恩,才故意答應老夫人捧了貞節牌坊回來。
就是想噁心他,順便給自己多一些便利的生活。
「大奶奶?」
剛出了院門的慕容緋月遇到了榮喜堂的丫鬟,她一言不發就這樣的離開。
丫鬟心裡疑惑。
到底沒說什麼。
慕容緋月回到了梨香院,見婆子守在外面,便讓她們下去。
梨香院的婆子知道大奶奶陰晴不定,忙應聲下去。
慕容緋月沉著臉走到雕窗前。
察覺到屋裡有人。
她凝神細聽。
掩住內心的激動,故意捂著臉哭泣進了屋裡。
周承儒坐在裡面的椅子上。
「緋月。」
慕容緋月故作緊張地細看,「二弟,你剛娶了姨太太。我守寡之人,怕是衝撞了你。」
「我讓惠香守在外面。沒人過來。」
周承儒上前緊緊的握著慕容緋月的手,「緋月,嫂嫂。不管我娶幾個姨太太都是不得已,你也知道那些女人趕不走的。
我的心只在你這裡。你是知道我對你的心。」
他拉著慕容緋月的手放在心口處。
「二弟。不可渾說。」
慕容緋月想到老夫人說的話,臉皮子臊的紫紅。
「你可知祖母怎麼說文慶幾個的娘親,說是淫奔之人。」
周承儒哪裡讓她掙扎。
將她摟在懷裡。
「緋月,你心裡難不成還有死鬼大哥?我對你的情,日月可鑒。
祖母是老傳統,她哪裡知道世間最難得的就是你我之間的真情。」
慕容緋月想到自己兒子受到的毒打。
又不能守著兒子。
不禁癱倒在周承儒的懷裡痛哭不已。
「二弟,但凡我沒有愛上你。必不會被蘇如棠那個賤人欺負了去。」
周承儒聽她哭得凄慘,心裡也難受。
柔聲安慰:
「緋月,你有子嗣傍身,怕她一個不下蛋母雞做甚?我的一顆心全然在你身上。」
周承儒眼裡淬了毒。
「你放心,我日後必會幫你報仇。」
「你捨得?她雖說奪了我的孩子,可她是世家之女。祖父是門下省侍中,伯父是大將軍……死去的外祖父也是太傅……」
慕容緋月也不敢多哭。
擦拭了眼淚,露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看得周承儒的心都化了。
「傻瓜。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待咱們的孩子入了朝中,父子聯手有何不能報仇?」
他輕輕地吻慕容緋月的額頭、眼睛、鼻子……
「讓文慶幾個多跟蘇家接觸。只有取得他們信任,往後才好辦事。」
這些話……
周承儒也是第一次跟慕容緋月剖析。
他不願意讓寡嫂提心弔膽。
慕容緋月有很多話想問,關於蘇如棠和宋懷煙的話。
可周承儒含住了她的耳垂,細細的摩挲啃咬。
她所有的話全都化作一句嚶嚀……心跟著顫抖,軟軟地靠在他的懷裡,貪婪地呼吸他身上獨有的男人氣息。
她當真愛極了這樣的男人味,撩的她欲罷不能。
「二弟。你真真要了我的命。」
「阿嫂,我只想要你的人。」
周承儒一邊吻著她,一邊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
「別,進裡屋。」她喘息。
周承儒停了下來,抱著她進了裡屋。
慕容緋月嬌羞地摟著他的脖子,彷彿久別重逢的小夫妻一般。
一隻腳勾著周承儒的大腿內側。
眼神里勾著絲,紅唇滴出汁水來。
「承儒。」
兩人再也忍不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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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如棠和夏安出了榮喜堂,跟在後面的宋懷煙追了上來。
上下打量了她。
「哼。我說你是不是給我們女人丟份?」宋懷煙很看不上蘇如棠那副鬥不過老家雀的樣子。
後面的如姨娘和趙姨娘、柳姨娘對視一眼。
宋懷煙是不是沒腦子?
三人心中鄙夷,國公府的小姐不如蘇家的丫鬟懂規矩。
夏安想要開口反駁,被蘇如棠攔住了。
她想聽聽宋懷煙有什麼離經叛道的話要說。
「宋姨娘有話不妨直說。」
宋懷煙恨鐵不成鋼地看向她,「你傻不傻啊?自己養了別人的孩子,好心教養還要被懷疑。可見那幾個孩子心不在你這裡。」
「別人的孩子養不熟,自己肚子不爭氣。不能生幾個自己的種子?」
如姨娘和趙姨娘張大了嘴巴。
這宋懷煙知道自己說些什麼嗎?
蘇如棠抬起頭,淡淡道:
「依宋姨娘該如何?」
「哼,那就別管他們。他們成蟲還是成龍跟你有什麼關係?」
宋懷煙鄙夷不已,「我就說你們這樣的老古董簡直就是女人的恥辱。」
夏安聞言頗為憤慨:
「宋姨娘慎言。我們二奶奶豈是眼皮子淺的尋常婦人?」
「你們二奶奶乳腺不大通吧。」宋懷煙語出驚人死不休,讓夏安徹底臊紅了臉。
如姨娘靜默不語。
趙姨娘直覺腦門子有點疼,只怪方才沒有捂住耳朵。
她瞪了一眼宋懷煙。
夏安羞紅了臉,「宋姨娘,你怎可說這種羞羞臉的話。」
她氣得跺了腳,「二奶奶,就當宋姨娘的話是一個屁。」
宋懷煙滿不在乎,「你說屁就不羞羞臉了?」
「你……」
一向伶牙俐齒的夏安徹底敗下陣來。
她從不知道有女子能說這種話。
蘇如棠看著她,嘴角起了譏諷:「那宋姨娘就是女人之楷模嗎?」
宋懷煙原本還能理直氣壯。
想到周承儒方才的表現,也很煩躁道:「是不是楷模,以後再說吧。」
她靠近了蘇如棠。
「別自己男人心在哪裡野都不知道。男人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禁忌的愛戀,那種怕被人發現的感情更刺激。」
蘇如棠心下大駭。
「你說什麼?」
「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是作為看多了禁忌文學的人,白白囑咐你幾句。」
宋懷煙打了個哈欠,「起來的太早了,我得回去睡個回籠覺。」
走了幾步,她回頭看了過來。
「叫人給我逮一隻小貓崽子回來,我養著解解悶兒。」
夏安氣的出言道:
「宋姨娘不會自己叫人去買嗎?」
宋懷煙笑了笑,「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回頭我拔了你的牙齒。你們家二奶奶還沒說話,你摳索索的做什麼。」
她一路小跑著回蘭香院。
留下目瞪口呆的幾個人站在這裡面面相覷。
如姨娘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二奶奶,那個狐媚子什麼意思?」
蘇如棠冷了臉。
「沒什麼意思。不可渾說。」
趙姨娘不敢說話,帶著小丫頭忙打了個招呼回去。
如姨娘心頭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又說不上來。
瞧著蘇如棠面色不好看,吞回去想要說的話,帶著丫鬟匆匆回去。
她快到院子和從暗處出來的周文宴撞在了一起。
如姨娘本就不舒服。
抬手就是一巴掌狠狠的將周文宴扇倒在地上,「你個沒人要的野種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