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來找場子

第1006章 來找場子

陸缺給了庄不清十二枚地根籽,一瓶二返精鍊丹。

雖說有前世的牽絆,庄不清的忠順深入骨髓,但實在沒讓人白乾活的理由,何況以庄不清的道行和城府,無疑是位非常得力的幫手,道行越高越好。

凡事有舍有得。

離開庄不清的洞府,陸缺帶著豐瀅去拜望真元宗的各位長輩。

前宗主趙鎮做了甩手掌柜,悠哉游哉,出去訪友還沒有回來。

先見到是鄔文豹,他還管著真元宗的貿易事宜,在外面各種事見多了,說話拿捏分寸,客氣的讓人渾身不自在。

入夜才見到吳嬰的師傅林月衡,她前不久和人打過架,傷沒完全好,走路時一瘸一拐,不過豪爽氣概分毫不減,見到豐瀅,就拽著豐瀅喝酒。

陸缺就算了,喝酒不行。

席上。

皺著眉頭喝毒藥似的陪了兩杯,陸缺詢問道:「林前輩和誰打架了,傷成這樣。」

「鳳棲山的蘭錦嫣,那娘們兒真厲害,說不來也不怕丟人,我全程挨打,都沒碰到她的頭髮絲,不過……喝酒喝酒……」

林月衡的眼眸亮了剎那,隨即又黯淡下去。

她想說若是徒弟吳嬰還在世,青出於藍勝於藍,對陣蘭錦嫣易如反掌,可吳嬰是她的驕傲,也是難以磨滅的瘡疤,不想再和人說起。

陸缺給林月衡倒了杯酒:「林前輩和蘭錦嫣有過節?」

「我和凌月塔的相互看不順眼,鳳棲山不是凌月塔的靠山嗎、打架恰巧被蘭錦嫣碰上,她給凌月塔的人出氣罷了,本沒有什麼過節。」

「蘭錦嫣還在凌月塔?」

「不知道。」

陸缺斜了眼林月衡雙腿,左腿明顯凸起一塊,裡面應該纏著紗布,她現在是金丹後期道行,按說血肉之傷很容易就能復原,無需再纏紗布敷藥什麼,弄成這樣,恐怕是根基動搖,暫時無法搬運生機。

陸缺伸指搭在林月衡手腕,渡入靈力,探查丹田天地的情況,只覺丹息微弱,出入丹元仙脈孱弱無力。

林月衡傷的比她所說重的多。

「錢懷德錢道友為人仗義,向你們宗門商事堂堂主申請了不外售的二返木元丹,送與我兩瓶,不愧是大宗門的療傷聖葯,效果沒得說,我估摸服完以後就能好利落,你不用管。」林月衡把手從陸缺手裡抽出來。

作為小宗門的人,很多時候都得忍氣吞聲,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月衡自身不畏生死,但絕對不想因為自己的事,讓宗門惹上鳳棲山那樣的龐然大物,吃點虧也就算了。

她又道:「小陸,我知道你現在本領非凡,或許能替我出氣,可蘭錦嫣在鳳棲山挺有地位,你去惹了她,她未必能敢把你怎麼樣,遷怒於我們真元宗膽量絕對有,我們真元宗實在經不起折騰。」

陸缺點點頭,取出兩枚地根籽遞給林月衡。

「林前輩先把養傷好。」

「這……」

「我大哥祝百壽撿了一大罐,分不給我不少,兩枚不算什麼。」

酒席結束,陸缺徑直飛往凌月塔。

月亮剛升起來沒多久,在海上的月光分外清冽,萬頃波光如銀。

海浪嘩嘩涌動,海風呼嘯,來往無虛海的修士比六十年前更多,飛行靈器曳出的尾光,不斷劃過雲霄。

看著那些轉瞬即逝的靈器尾光,陸缺眼眸微微晃動,想起許多事。

那時吳嬰用一身的溫柔明媚柔化了九嬰的戾氣,結束了那場本來必輸的戰爭……林月衡不該受人欺負,更何況林月衡也救過陸缺的命。

當然,陸缺也清楚真元宗經不起大風大浪,但不妨礙他先去會會蘭錦嫣。

一路風馳電掣,抵達凌月塔。

彎月懸在高聳入雲的古塔旁邊,幾道黑影以月光為背影迅速劃過,估摸是凌月塔弟子。

陸缺懸空而立,正對凌月塔,想到凌月塔那些趾高氣昂的乾癟弟子,又略有幾分來氣,單手掐訣,綻放靈力,使一尊巨大的臉面投影到凌月塔上空。

「參合宮陸缺,拜見蘭錦嫣蘭前輩。」

聲音亦由精純靈力送出,擴散出肉眼可見的音波,雷霆般在凌月塔佔據的海島上爆發開來。

四面海水泛起巨浪,海島微微顫動。

緊接著十幾道銀亮劍光騰空而起,一字排開,和陸缺形成對峙之勢,全都是凌月塔的海字輩和咸字輩弟子。

時間過去了百餘年,凌月塔的女弟子依舊沒什麼改變,從身段到脾氣硬如當初。

一位臉面刻薄的女子怒視陸缺道:「陸道友這是來我凌月塔耍威風的?那道正好,我早想和你較量較量。」

「蘭錦嫣在不在?」

「你當你是誰,想見藍前輩就見,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陸缺放眼打量過去,對方是位面相刻薄的瓜子臉,眉心中間畫著梅花,身材高挑,由於胸前幾無起伏之勢,故而衣裙顯得空空蕩蕩,道行的話,也就在將近金丹中期,比師侄扈小香略有不如。

瓜子臉嬌嗔道:「看什麼看!」

陸缺身影一閃,逼近到瓜子臉跟前,出手如電般捏住她的喉嚨:「被關六十年,我可能不如相軻陳問了,但你怎麼會覺得你也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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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陸缺環顧周圍的凌月塔弟子,她們已經圍成扇形,各自祭出飛劍,似乎準備出手。

陸缺冷笑著鬆開瓜子臉,手掌一伸,斷夜落在手裡。

刀吟聲陣陣,散發出攝人心魄的戾氣。

他自修行以來幾乎沒有仗勢欺人,但不代表沒有勢力,區區無虛海凌月塔,名不見經傳的小宗,凡有一人敢先行出劍,他把這十幾人全部宰了,宗門也不會怪罪。

林月衡忌憚蘭錦嫣背後的鳳棲山,參合宮就比鳳棲山弱了?

陸缺斜睨了一圈凌月塔弟子,翻動手腕使斷夜刀鋒向外。

瓜子臉和陸缺是同輩人,以前還在黑石島坊市遇過,大概聽說過陸缺的傳聞,縱然有幾分躍躍欲試,但想到陸缺的狠辣,又不由心怯了,用目光示意同門,先不要輕舉妄動。

哪曾想一位咸字輩偏不信邪,劍訣掐動,御劍就直取陸缺。

「你敢放肆……」

這一劍甚是陰毒,劍尖微微閃爍,忽然就化成三柄,兩柄刺向陸缺眼眸,一柄直指咽喉。

劍光斬光,眼見就要得手,出劍的凌月塔弟子瞳孔微張,好像馬上要笑出來。

但黑色刀芒后發先至,墨汁般橫潑過去。

接著飛劍叮的一響,斷成幾截,出劍的凌月塔弟子神色忽然凝固,身軀四分五裂,砰然綻開血花。

陸缺已經出現對方剛在懸立的位置,又好像本該在此,他的衣袍微微起伏,手中的斷夜傾斜向下,一粒殷紅血珠正快速流向刀尖。

血珠滑落,墜入波濤起伏的海面。

氣氛忽然沉寂無聲。

月光很明亮,灑在凌月塔女弟子臉上,好像冷冰重霜,凍結了她們神色,讓她們感受到一股從心底散發的恐懼。

陸缺再次投去視線,已無人敢直視。

起先揚言要過幾招的瓜子臉,面色煞白,在被陸缺視線觸及時,猛地打起激靈,挪著腳就往後退。

瓜子臉心臟狂跳不止,手足無措,心道姓陸的怎麼會比傳聞的還要狠辣?

她連回宗搖人都嚇忘了。

僵持小半晌。

凌月塔飛出兩位年長的修士,大概是宗內長老,一看這架勢,心裡緊張起來,穿藍袍的長老問道:「陸道友,這是何故?」

「我來貴宗拜會蘭錦嫣蘭前輩,貴宗這幾位弟子攔在跟前不讓,還向我出劍,出於自衛我殺了她。」

「好端端的,怎麼?」

「蘭錦嫣在嗎?」

藍袍長老怒其不爭地橫了眾弟子一眼,本來參合宮和鳳棲山就在無虛海上有利益爭端,凌月塔哪兒能摻和,躲還來不及,她們是攔陸缺做什麼?真是幫蠢貨。

陸缺和蘭錦嫣都是大宗門的弟子,身份地位對等,有事單對單解決,再好不過,凌月塔弟子夾在中間,可不就是當炮灰。

藍袍長老低嘆了聲,心想回去后待好好教訓教訓這幫蠢貨,同時拱手道:「蘭道友現在是在我宗內,陸道友先下來喝杯茶,我去請她。」

「貴宗我就不去了,我在這兒等著。」

藍袍長老見陸缺態度堅決,沒有過多謙讓,帶著一干弟子轉身返宗。

約莫小半刻。

蘭錦嫣姿態飄逸的飛出凌月塔,身影落在幾丈外,以前被陸缺打過幾次臉,自然是再熟悉不過了。

說實話,忽然看見陸缺,蘭錦嫣還是頗為不悅的,冷冰冰道:「找我什麼事?」

什麼事……陸缺自然是想以牙還牙,讓蘭錦嫣也躺床上休養幾年,可這種話不能明說,大宗門之間還是要講禮儀的。

陸缺略作思量道:「早聽說蘭前輩想和我師傅一較高下,只是我師傅眼界高。」

蘭錦嫣刺了陸缺一眼:「什麼意思。」

「呵呵。」

「蘇寒衣瞧不上我?」

本以為陸缺會替師傅委婉兩句,誰想他竟點頭道:「話有點難聽,但是這樣的。」

蘭錦嫣眼眸透出寒氣,陰陽怪氣道:「令師只怕是化神煉虛了吧?不然眼界不會這麼高,我只能恭喜。」

陸缺針鋒相對道:「化神煉虛對我師傅而言都是早晚的事,沒什麼大不了,只是我師傅說,蘭前輩劍道無甚稀奇之處,我也可能打得過,所以就想試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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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路九萬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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