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去國營飯店

第37章 去國營飯店

梁素梅踏出派出所的那一刻,已是日暮西沉,天色漸漸昏暗。她身無分文,心中不免有些迷茫和無助。思索片刻,她決定還是前往醫院,杜小義若是不出自己的意料,應該還在病榻上躺著。去那裡,她或許能以護工的名義,在病房裡找個椅子拼成床鋪,湊合度過這一夜。

她心裡清楚,這個念頭似乎不太光明磊落。名義上是去探望病人,實際上卻是為了找個棲身之地。為了減輕內心的愧疚感,她在空間商場里挑選了一個精緻的水果花籃,裡面裝有柚子、橙子等在這裡目前還很罕見的水果。原本她只想拿些蘋果,但又覺得單單蘋果似乎不足以表達杜至虞對自己的幫助之情,畢竟杜小義是杜至虞的兒子,於是,她便冒險,挑選了這些相對特別的水果。她心中暗自盤算,如果有人問起這個水果籃,就撒個小謊。

杜小義的身體還在康復中。此刻,病房內氣氛溫馨而寧靜,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母子倆身上,映照出一幅和諧的畫面。杜至虞不放心找護工照料兒子,自己親力親為更放心,正是早餐時間,杜至虞正喂杜小義喝粥,做完手術不過兩天,他暫時只能吃流食。杜至虞眼神中滿是關愛與擔憂,而杜小義雖然身體虛弱,但臉上卻洋溢著堅韌與樂觀。

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哈咯!猜猜我是誰?」梁素梅俏皮的把水果籃擋在臉上,聲音故作怪異。

杜至虞被那突如其來的招呼聲吸引,她立刻聽出來是梁素梅的聲音,「小丫頭學壞啦!」她一邊笑著回應,一邊轉頭望去,卻瞬間被眼前的水果花籃驚到。多麼精緻的花籃啊,鮮艷的花朵纏繞在提手上,一束月季花優美的躺在其中,粉色、黃色、紅色等多種顏色的花朵交織在一起,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她已經好久沒有收到過花了,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她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那個青澀的年紀,她和丈夫還未確定戀愛關係的時候,一起相約爬山。那天,他們在山間遇到了一片盛開的小黃花,丈夫輕輕摘下一朵,送到她的手中。那一刻,她的心彷彿被那朵小黃花輕輕打開,充滿了甜蜜與幸福。

她把那朵小黃花小心翼翼地夾在書記里,製作成了標本。如今,那朵小黃花標本依然完好無損地躺在她的書架上,她從未捨得扔掉。因為那不僅僅是一朵花,更是她和丈夫情感的見證,是他們青澀歲月中最美好的回憶。而今天,這個意外的水果花籃,又讓她感受到了那份溫暖與幸福,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青澀的年紀。

梁素梅看到了杜至虞臉上的欣喜,微笑著遞到跟前「阿姨,這束花送給你,這個水果籃是送小義哥的。」

「小梅,你在哪弄的水果花籃?鎮上似乎沒有賣的。」杜至虞接過禮物,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梁素梅問道。

梁素梅眨眨眼故作神秘的說「是一個留著大鬍子的人,看不清長相,他在暗處叫住我,說完用花籃換糧票,我看著很漂亮,就同意啦!」

杜至虞覺得哪裡不對,但是沒有過多質疑。而杜小義此時被柚子和橙子吸引了,這兩種水果他見都沒見過「小梅,這是什麼?」

「聽大鬍子說,這叫柚子,另外這個叫橙子」梁素梅回答。

「真想現在就嘗嘗啊!」杜小義為自己現在只能吃流食而感到遺憾。杜至虞也為他感到惋惜,安慰兒子「小義,你現在忌口,這些只能給媽媽吃啦,但是你放心,我吃完一定會告訴你是什麼味道,你就可以想象成自己已經吃過了。」

杜小義被媽媽厚臉皮的話氣的直翻白眼。梁素梅則在一旁忍不住笑。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便問杜至虞「阿姨,有砸蒜錘嗎?」

「有,但在家裡,你要這個做什麼?」杜至虞疑惑。

「先保密,您現在方便嗎?我和您回家拿」梁素梅神秘兮兮的說。

「我騎自行車回去拿,我家離醫院不遠」杜至虞說。

「也好,我在這照顧小義哥」梁素梅說。

「嗯」杜至虞微微頷首,轉身出了門。

「小梅,你要砸蒜錘幹什麼?」杜小義不解的問。

「唉,看你這麼可憐,我辛苦一下,弄點好喝的給你」梁素梅並沒有直接回答是要榨水果汁,因為她不清楚這母子倆是否真想把為數不多的柚子和橙子榨成汁,畢竟這是很浪費的想法。

「你不會要給我做蒜汁吧?嗚嗚,你們都欺負我!」杜小義想到砸蒜錘是砸蒜的,於是就這樣以為。

「哈哈哈哈哈哈」梁素梅大笑。

「你笑個屁,等我重振雄風之日就是你匍匐在我腳下之時!」杜小義放言。

梁素梅聽這話怎麼有點彆扭,沒好氣的說「小義哥,你說的什麼跟什麼啊!」又繼續追問「杜阿姨一直這麼幽默嗎?」剛剛梁素梅聽到了杜至虞的玩笑話,似乎這個阿姨外表是和藹的中年婦女,但她的內心似乎充滿了些許不羈和獨特。

「其實她不經常開玩笑的」杜小義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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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素梅從杜小義的話語中捕捉到出些許傷感,於是便不再繼續討論關於杜至虞的事情了。

她始終對杜小義受傷的事件感到好奇,因為從那位送菜的大伯口中得知,近幾年這幾個村子通往鎮上的路上幾乎未曾發生過打家劫舍的事件,村裡人窮得幾乎沒什麼值得打劫的,如果真的要打劫,匪徒們也更傾向於去長途路上。她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於是便對杜小義說:「小義哥,你給我講講那天你遇到匪徒的事情吧!」

杜小義眉頭緊皺,他回想起那天的事還心有餘悸,那兩個匪徒見到他便像餓狼般衝過來揮舞起拳頭向他身上砸去,似乎目的不單單是搶劫,他由於在防疫站工作,要長期和動物打交道,牛、豬等這些體型偏大的動物也需要在打針或檢查時應對,所以他有著一把子力氣,他敏捷的閃身躲過,其中一人試圖抓住他的手臂想反綁在身後,卻被他掙脫開,他順勢把那匪徒按在地上用膝蓋抵住那人的腰部,握緊拳頭重重的砸在那人臉上,他想摘下身下匪徒的面罩,另一個匪徒卻從背後撲了上來用手臂緊緊鎖住他的肩膀,而那個被他打了一拳的匪徒,藉機從口袋裡摸出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扎在他身上。鮮血噴涌而出,他痛的躺倒在地上,清醒過來便是在醫院內。

「他們似乎和你有仇」梁素梅靜靜的聽完杜小義的描述分析道。

杜小義點點頭,卻始終猜不到是誰,因為他平時工作、生活中並沒有和別人起過衝突。「啊啊啊!」他想破腦筋也沒能想出來,思緒煩亂,不由得叫出聲發泄。病房外的護士以為患者又遇到二次創傷,趕忙跑進來查看,梁素梅趕緊用被子捂住他的嘴。護士看到患者被被子蒙住頭,而眼前的女孩正用手拽著被子的兩個角,便狐疑的看著她問「同志,你這是做什麼?」

梁素梅此看著手中令人誤會的動作尷尬的笑笑,決定實話實說「我...我是怕他叫聲太大,打擾到其他病人」

「病人本身很痛苦,即便叫出聲也能理解,你這樣捂著他很危險,他會窒息,而且也會幹擾我們查看康復情況」護士喋喋不休的說。說完掀開被子看傷口並沒有發炎出血的癥狀又叮囑了幾句才離開。

梁素梅面無表情的看著杜小義說「拜你所賜,我差點被人家當成殺人未遂的嫌疑犯」

杜小義被她的樣子和話語逗得實在忍不住,嘴角不自覺地咧開,然而,這一笑卻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疼痛瞬間加劇,彷彿有針尖刺在上面。他急忙努力憋住笑聲,生怕再次觸動傷口。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呼吸變得均勻,經過這番調整,疼痛終於有所緩解。

「兩個調皮鬼在笑什麼?」杜至虞手中拎著砸蒜錘走進屋,看到兩人的表情都帶著笑容,於是好奇的問。

「媽,你要是還不來,我就被殺人滅口了」杜小義故作抱怨。

「呸呸呸,你小子一天嘴上沒個把門的,到底怎麼回事?」杜至虞最聽不得兒子說什麼殺啊死啊,尤其是兒子現在剛剛經歷過兇險。

杜小義和梁素梅兩人,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杜至虞。看著他們倆在那兒熱熱鬧鬧、嘰嘰喳喳的樣子,杜至虞突然間心頭一動,彷彿看見了一個美好的畫面:若自己有個可愛的女兒,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一群孩子圍繞在身邊,嘻嘻哈哈,無拘無束,充滿著無盡的溫馨和快樂。這個念頭讓她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溫柔而又嚮往的微笑。

梁素梅從杜至虞手中接過砸蒜錘,連同杯子一起去開水房洗乾淨。她把橙子皮剝開,把果肉掰碎放在杯子里,又用鎚子或是按壓或是輕砸。「小梅,你好聰明啊!」杜至虞終於想到梁素梅要做什麼,不禁發出感慨。她輕輕的把弄著梁素梅的小辮子,越看這個伶俐的女孩越喜歡。

「小義哥,嘗嘗吧!」梁素梅把研磨好的橙汁移到杜小義嘴邊,慢慢的注入他的口中,清甜、酸爽、又有一點微苦,味道和他吃過的橘子很像,但是比橘子更沁人心脾。

「小梅,謝謝你!」杜小義語氣中滿含懇切。

梁素梅放下杯子,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看著這對母子,真誠的說「杜阿姨,小義哥,我現在自由了,您們幫助我擺脫了包辦婚姻的枷鎖,讓我的世界再次照亮,讓我有機會去追尋我設想過的精彩的生活,我不知道用什麼報答你們,現在只能盡我所能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杜至虞聽了這番話聯想到自己的處境,自由對她而言是多麼奢侈的東西,她獨身一人帶著兒子生活,她即便什麼都不做,身邊也會出現許多閑言碎語,她儘力把自己打扮的土氣,卻難掩與生俱來的美麗,那些有家室的男人們為了和她共度良宵,經常會想方設法把夾帶紙條的菜丟到她院子里,這讓她很是困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不再抗拒孫跡灰的騷擾,進而又接受了與他同眠的要求,自從和孫跡灰在一起后,那些騷擾她的男人都一一接到了警告,紛紛收斂了自己的行為,從此她的生活也恢復了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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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眼前這個眼裡有光的女孩,就像看到了曾經懷揣夢想,勇往直前的自己,她欣慰的撫摸著梁素梅的頭髮溫柔的說「孩子,自由的路不易走,充滿了未知與挑戰。但你要堅信,你的選擇是值得的。阿姨會一直站在你這邊,支持你、鼓勵你。無論將來遇到什麼困難或阻礙,只要在阿姨的能力範圍內,都會儘力幫助你度過難關。」

「阿姨~」梁素梅撒嬌似的依偎在杜至虞懷裡。

「媽,抱錯了抱錯了,我才是你親生的!」一旁的杜小義看到這一幕心裡直泛酸,母親好像從未像人生導師似的這樣對待過自己。

梁素梅這一夜,暫且從杜至虞的手中接過了照料杜小義的任務,使得杜至虞可以安心地返回家中,在溫暖的炕上享受一宿舒適的睡眠。

第二天,杜至虞早早的來到醫院,她說請梁素梅吃飯的事一直還沒履行,今天務必要帶她嘗嘗國營飯店的麻婆豆腐,其實是她自己愛吃,但是她就是想把自己愛吃的食物分享給喜歡的人,梁素梅這次倒沒客氣,因為她真的餓了。

國營飯店內淅淅瀝瀝的坐著幾位吃飯的人,這個時期鎮上家家戶戶都習慣吃兩頓飯,所以也沒什麼早中晚餐,兩頓吃的都是主食。

「杜姐來了,還是老樣子?」服務員一見杜至虞進門便殷勤的上前詢問。杜至虞的老樣子就是麻婆豆腐加一個窩窩頭或者一碗二米飯。今天還帶著梁素梅一起,不能只點一道菜。於是讓服務員稍等,看向梁素梅問「小梅,除了麻婆豆腐,你還想吃什麼?」

梁素梅推脫說一個菜就夠了,可是拗不過杜至虞的再三要求,只能妥協,微笑著對服務員說「那就再麻煩加個熗炒豆芽吧」

「豆...豆芽?」「豆芽?豆芽是什麼?」服務員和杜至虞一同疑惑的看向梁素梅問道。

「豆...豆芽就是豆...芽啊?」梁素梅也結巴起來,她本想為杜至虞省錢點個便宜的菜,竟沒想到眼前這兩人都不知豆芽為何物。

「我去問問大廚,沒準大廚知道呢」服務員急忙小跑到后廚,「牛師傅,顧客要一盤熗炒豆芽。」

「什麼?」牛師傅以為自己沒聽清楚,於是詢問。

「豆、芽!」服務員一字一頓的說。

「豆角和木樂芽?木樂芽是應季菜,這大夏天的,我上哪給你找木樂芽?」廚師最煩的就是顧客亂點菜,又是要這個季節沒有的木樂芽,他不耐煩的攆人「沒有沒有,去去去!」

「哎呀牛師傅,不是豆角也不是木樂芽,就是豆芽!豆芽!」服務員一時不知怎麼解釋,手忙腳亂的說。

牛師傅眉頭緊鎖,心想該不會遇上找事的吧,他放下炒菜的大勺子,跟著服務員出來,他以為是小地痞之類的,沒想到卻是他認識的杜至虞和一個小姑娘。

他不解的盯著兩人竟有些語塞,不知如何開口,他本想如果是小地痞就直接乾脆的呵斥兩句把他們趕的遠遠的,但此刻面對的是兩位女士,那些難聽的話,他說不出口。

梁素梅瞧著那位壯實的牛師傅大步流星地朝她們這邊走來,心裡微微一顫,有些發怵。她趕緊擠出一絲略顯尷尬的微笑,輕聲細語地說「師傅,沒有豆芽就算了,隨便什麼菜都行的,嘿嘿。」

「哦,小姑娘,就是你想吃豆芽啊,我在陽山鎮炒了10來年的菜,就沒聽說過有豆芽這種東西,你倒是跟我說說,豆芽到底是什麼?」牛師傅暗自思忖,年輕人竟喜歡整些洋活,也不知從哪知道點新鮮東西就想上這來顯擺。

梁素梅一聽國營飯店的大廚師竟然都沒聽說過豆芽,心裡暗想,陽山鎮全鎮大概都還沒見識過豆芽吧。回想起上一世,她可是個自製豆芽的小能手,如今到了這一世,說不定能當個發豆芽的領頭羊,或許還能因此大賺一筆,哈哈哈,想到這裡,梁素梅似乎看到了金元寶和金幣紛紛向她滾來,不禁面露欣喜。等回村后,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如何把發豆芽這事業給開展起來。

「師傅,我就會做豆芽,等下次來鎮上,我一定會帶一些給你品嘗」梁素梅拍著胸脯保證。

牛師傅雖然沒見過梁素梅,可是杜至虞他是認識的,杜至虞不是個會說大話的人,就看在杜至虞的面子上,暫且相信這個小姑娘,「好的丫頭,說話算數,我可是非常期待!」

「嗯!一言為定!」梁素梅做了個OK的手勢。這個手勢又讓牛大廚看不順眼,又在內心吐槽起來:年輕人竟整些洋活!

牛師傅做的麻婆豆腐確實好吃,用的不是後世流行的嫩豆腐,而是老豆腐,紅油從豆腐的裂縫處滲進去,醬料薄薄的一層並不濃郁,味道卻沒有淡化,椒香和麻辣混合著豆腐的軟糯還有豆腐表皮的一絲焦脆,在口腔里和諧共處慢慢融化,回味無窮,讓梁素梅讚不絕口。梁素梅的反應讓牛師傅傲嬌起來,內心暗爽:年輕人就是沒見過世面,什麼豆芽槽牙大板牙,一盤麻婆豆腐就讓她開了眼了,豆芽,哼!哪比得上我做的麻婆豆腐香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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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有空間,和新歡送渣夫進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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