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師徒重逢

劉翊遠遠地翻身下馬，快步上前，神情激動得難以自抑，聲音也微微顫抖著喊道：「老師！」眼前那熟悉的身影聞聲身形一晃，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緩緩地轉過身來。

當劉翊看到偉岸男子的面容時，淚水瞬間湧出眼眶，順著臉頰滑落下來。他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情感，當場跪拜在地，聲音哽咽地道：「老師，弟子來遲，還望老師恕罪。」

皇甫嵩此時亦是老淚縱橫，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將劉翊扶起，緊接著緊緊地擁抱著他，口中不停地念叨著：「孩子啊，不晚，不晚……」

「駿澤！」突然，一聲驚呼從不遠處傳來，只見一個身影如疾風般快速跑來，一把將剛剛被皇甫嵩鬆開的劉翊緊緊抱住。

「堅壽兄，你再用點兒力，我可就要喘不過氣來了。」劉翊還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

皇甫堅壽鬆開劉翊，看著這個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面的小兄弟，眼中充滿了欣喜和感慨，開口說道：「兄弟，我們又能在一起並肩作戰了。」兩人相視一笑，彼此間的默契無需言語，一切盡在不言中。

皇甫嵩隨即命令士卒打掃戰場，眾人回到長社城中。眾將齊聚，劉翊向皇甫嵩幾人一一介紹呂布、典韋、顏良、文丑四將，幾人見呂等人身形高大魁梧，頗具勇武，紛紛祝賀劉翊收得猛將。

隨後皇甫嵩向朱儁介紹起劉翊，朱儁嘴角含笑目光帶著欣賞之意上下打量起皇甫嵩的這位弟子。

「駿澤，你的大名早已如雷貫耳啊！你救援九原與匈奴人一戰，我可是耳朵都快聽出老繭了。本來還以為你老師在吹噓他的弟子，今日一見果然名副其實啊！自從如果沒有你的話，我和你老師恐怕都要成為蛾賊的階下囚拉。」朱儁毫不吝嗇的誇獎起來，對劉翊也是越看越喜歡。

劉翊惶恐道：「朱公謬讚，朱公與老師都乃沙場宿將，怎會被小小蛾賊攻破城池。只是在等待一舉擊敗蛾賊的時機罷了。」

皇甫嵩聽到朱儁這位好兄弟能這樣誇讚自己的弟子，也是心下歡喜。

「駿澤，你不必謙虛，就是為師，也是在你的提示下才想到火攻之法。又是你率先攻入蛾賊大營舉火，此戰你當屬首功。」皇甫嵩微笑著鼓勵道。

「全賴老師教誨，弟子愧不敢當」劉翊恭敬的回答道。

「對，上報朝廷給駿澤請功。駿澤你也不要自謙，此戰若你不是首功，我跟你老師這兩張老臉也沒有地方放了。」朱儁感慨的接話說道。

劉翊只能靦腆的一笑，便不再拒絕兩位長者的好意。

朱儁此刻好像想到了什麼，面帶疑惑地看著劉翊問道：「駿澤啊，你不是在冀州嗎？那裡可是蛾賊的大本營，他們從巨鹿起兵，如今已遍布整個冀州，你怎麼突然跑到長社來了？」

劉翊聽后恭敬地回答道：「回朱公，自從蛾賊起兵以來，整個冀州都被戰火覆蓋，家鄉常山郡也未能倖免。蛾賊圍攻真定縣城，我曾帶領城中百姓抵抗蛾賊的進攻，並成功擊退了他們多次攻城。直到不久前，我們才剛剛擊敗了三萬圍城的蛾賊。」

「前些日子，堅壽兄寫信給我，說他跟隨老師一起出征討伐蛾賊，一路上進展順利。後來聽說朱公被困在長社，老師決定率領軍隊前來支援。同時，他還叮囑我，蛾賊勢力龐大，如果真定縣城被攻破，無處可去，可以到這裡尋找他。」

皇甫嵩聽到這裡，轉過身來，目光犀利地盯著自己的兒子。皇甫堅壽見狀，連忙點頭表示，他確實給劉翊寫過信，告訴對方如果遇到困難，可以來找自己尋求幫助。

劉翊繼續道：「看過堅壽兄書信后，我便思量朱公與老師乃是朝廷委任的左右中郎將，也是久經沙場的宿將，面對聲勢浩大的蛾賊，因兵力懸殊都被困於長社，恐老師有失，特留下老師另外半個弟子關雲長鎮守常山。心中挂念老師安危便匆匆趕來。」

聽到這裡，一旁的朱儁也不禁感嘆道：「哈哈哈，義真，當真是收了個好弟子啊！你這弟子千里援師，火燒蛾賊，仁孝之名必將傳為佳話啊！」言語中虧帶一絲酸酸的味道，著實羨慕老友收了一位好弟子。

正在這時親兵來報，戰場打掃完畢。此戰殲敵二萬三千餘人，俘虜三萬餘人，賊首波才死於亂軍之中。

「好」朱儁忍不住大聲喝道。

皇甫嵩聽完彙報也是眉開眼笑，對著朱儁笑道：「你這個老傢伙還不快快寫捷報上奏朝廷。記著可別吞沒了我弟子的功勞。」

朱儁剛想那話回擊，突然面色嚴肅地改口道：「義真，捷報之事不急於一時三刻，蛾賊首領波才原本麾下有十萬之眾，此戰或殲滅或俘虜不足六萬之人，那日觀蛾賊出營竟有四萬之眾？他們可是還在長社啊！」

皇甫嵩聽到朱儁這麼說也是面色嚴肅低頭深思。

劉翊見狀上前對二人道：「老師，朱公我有一計可除長社周邊黃巾。」

「哦」兩人人言同時看向劉翊。

「駿澤，快說說」朱儁顯得比皇甫嵩還要著急。

劉翊微微一笑，將如何擊破又如何招降何曼，何曼將波才的布置講出等經過一一說出。

兩位老將有些詫異的看著劉翊，這孩子這麼猛的嗎？

劉翊繼續道：「老師，朱公，我們可以扮成蛾賊，由何曼詐開營門，進而攻取剩餘五座營寨。」

二人聽后頓時眼睛一亮，有何曼名原黃巾軍將領，此計實施起來就更加容易了。

皇甫嵩道：「駿澤，事不宜遲，昨夜聲勢浩大恐其知曉，戰敗逃竄的士卒也會通知其餘蛾賊，實施此計必須要爭取時間。」

劉翊點頭稱是，又道：「弟子有個不情之請，還望老師與朱公能網開一面。」

「駿澤，但說無妨。」

「如今蛾賊勢大，八州響應，朝廷兵力不足，不如從蛾賊之中挑選精壯另設立一營，以緩解朝廷兵力不足的現狀。」

劉翊見二人面露沉思之色，便接著說道：「蛾賊之中也有許多被裹挾的百姓，他們在蛾賊的威脅下不得不跟隨蛾賊，如果因此而獲罪遭到斬殺，摧毀的還是我們大漢的根基，不如將精壯以外的蛾賊，全部發配到邊郡，開墾那裡的荒地，一來贖罪，二來也能增加邊郡的實力。」

「還請老師與朱公定奪。」劉翊言罷深深一躬。

皇甫嵩與朱儁對視一眼，兩人眼神交匯間，皆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顧慮和擔憂。他們深知當前局勢嚴峻，面臨著兵力匱乏和糧草短缺等問題。

沉默片刻后，皇甫嵩深深地嘆了口氣，目光堅定地對劉翊說道：「如今我軍兵力有限，且沒有充足的糧草供應給蛾賊俘虜，因此，不如暫且按照駿澤所言，從蛾賊中挑選強壯者補充我軍兵力，其餘蛾賊則全部發配至邊郡。同時，我們需立即上書朝廷，請求朝廷做出決斷。」

朱儁聽后，微微頷首，表示贊同皇甫嵩的建議。

劉翊感激地向二人拜謝，然後在皇甫嵩的催促下，匆匆離去。

他率領軍隊返回何曼的營地，迅速召集何曼，並將波才戰敗的消息告訴了他，接著詳細闡述了他們商議好的計策。

何曼點起三個營地精心挑選出來的將近三千名精銳士兵，與劉翊的騎兵緊密配合。接下來的戰鬥中，何曼負責詐門，僅僅用了不到三天的時間，他們就連破五個營地，成功斬殺了黃巾軍將領何儀和黃邵，斬殺士卒一萬餘人，俘虜兩萬餘人。使得漢軍士氣大振。

曹操大營中愁雲慘淡，周邊郡縣被黃巾軍擄掠那裡還有什麼糧草，沒有支援已經開始斷糧。眾將經過商議，最後只能選擇衝破黃巾軍的封鎖，進入長社城中，才能解決糧草短缺的問題。

眾人只得拔寨向長社城行進。途中遭遇一股千餘人的黃巾軍潰敗士卒，曹操揮軍擊敗潰軍后從投降的士卒口中才得知，長社漢軍火燒大營波才兵敗的消息。

曹操、劉備二人聞言大喜。將斬殺的蛾賊首級與俘虜，一併帶往長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