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狗咬狗，一嘴毛
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
荼雀一夜好眠，睜開眼，入目就是橙紅火焰跳動，火焰上的水壺陣陣水霧蒸騰。
蟻后匍匐在荼雀身前，兩隻足肢搭在荼雀身側，牢牢護衛著它的主人。
在火盆的邊上，一隻通體漆黑的鐵蟻站在黑暗中，悄無聲息。
荼雀立刻洞察鐵蟻信息。
【鐵蟻，不入階蠱蟲，由鐵蟻母蠱控制，這一隻是鐵蟻中的偵察蟻，擅長偵查敵情或者尋找資源。】
看到它的能力的那一刻，荼雀眼睛蹭一下亮了。
昨晚放血賭一把太值了。
而且一想到明天還可以再獲得一隻鐵蟻，荼雀表情都興奮扭曲一瞬。
鐵蟻和蟻后一樣，食物也是鐵。
它們無懼於輻射，什麼鐵都可以吃。荼雀讓它自己去牆角取了一塊鐵片吃，鐵蟻也沒有忘記給自己的女王帶上一塊。
房間里很暗，這個小小的磚房為了保暖只有一扇長寬各三十公分的透氣窗，白天也需要點蠟燭或者開門才能看清楚。
至於電，那是內城的大人物才用得起的奢侈品。
荼雀捨不得用蠟燭，她打開門好好查看了一番，確定沒有人攀牆頭，院子里的木門也鎖的嚴嚴實實的，才將鐵蟻喚了出來。
鐵蟻大約六十公分長，四十公分高，像一隻巨大化的螞蟻，它沒有翅膀，也只有兩對複眼，足肢比起蟻后長了很多，也粗壯很多，泛著鋼鐵一般的光澤。
荼雀連蟻后都可以命令，更不用說一隻鐵蟻。
「從此你就叫鐵一，你去把院子里的鐵片全部挪到牆角下，以後這就是你和蟻后的食物了。」
鐵蟻兩根觸鬚碰了一下，像在回復荼雀一樣。
雨水對鐵蟻沒有任何影響，它勤勤懇懇的開始搬運院子里的鐵片。
荼雀開著房門，院子門還是關著的。
蟻后就窩在荼雀身邊，用自己鋒銳的足肢幫荼雀劈竹條。昨天荼雀把背簍落下了，今天她打算再編一個新的。
這一手編織的手藝還是荼雀在蠱界學來的，她不僅會竹編，還會藤編，甚至還會編草鞋。
編竹筐要把主體框架考一下，荼雀打算等天晴了再去弄點柴火回來，家裡的柴火有點不夠了。
當然，頭等大事還是要去採集食物，家裡已經快要斷糧了。
荼雀在心裡盤算著事情。
外頭一道男聲忽然響起，「荼雀，你在家不？我是你劉大爺啊，你在家就給開開門，我聽桂花說你昨個兒被異獸咬了，沒事吧？」
外頭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似乎是很關心荼雀一樣。
荼雀冷笑一聲，這哪裡是關心她，這劉老頭是巴不得荼雀趕緊死，死了他好繼承荼雀這間結實的小磚房。
荼雀父母在外出採集時不幸遇難，這事兒大家都知道。
自這以後，不知道多少人盯上了這間小磚房。
至於荼雀，一個小女娃子，還不是任由他們宰割。
荼雀也沒開門。大門雖然是木門，但是是用變異曲柳木做的，堅硬程度堪比鋼鐵，房門更不得了，新型複合鋼鐵加曲柳木，就算對上子彈，都可以硬扛一扛。
這也得益於原主的父親，是個異能者。
沒錯，末日廢土是有異能者存在的。
內城區的許多達官顯貴就是異能者的家族。
包括城衛軍，其中異能者也不少。
荼雀猜測這是核爆導致的人類基因序列發生了變化產生的超能力。
門外的聲音還在繼續，且越發急躁。
荼雀不緊不慢的把一圈竹條編完，蟻后悄悄的飛到了圍著院子的籬笆里，籬笆黑乎乎的，它也黑乎乎的，不仔細看根本分不清哪是籬笆哪是蟻后。
這三個人冒犯了它的主人，蟻后三對複眼中閃著兇殘的光，足肢尖端綳直，像一柄出鞘的劍。
鐵蟻也貼近了大門，彎起的前肢像一柄鐮刀，蓄勢待發。
荼雀把背簍放到一邊，扯著嗓子吼，「劉大爺，就王桂花那張破嘴你也信，她昨個兒還說你家老太婆和老李頭一起去北門那塊兒挖野菜呢，我看那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您還是趕緊回家看看你老伴吧，別被人戴了綠帽子還樂樂顛顛的美呢。」
荼雀一出口就是絕殺。
她說的還真不是假話，她是真聽到了王桂花說三道四的，只不過是劉老太和李老頭的婆娘一起去挖野菜，她這省略一下，也沒事吧。
這幾個都不是什麼好鳥。
仗著原身父母大方，借柴火借鹽借水，全都是有借無還。
原主父母一死，立刻打上了這房子的主意。
天天來騷擾原身不說，還在外頭給原身潑髒水，欺負她小姑娘麵皮薄，讓家裡的大孫子小兒子來騷擾原身。
荼雀眼裡閃過一道凶光。
要不是自己還沒恢復好，定要把這劉老頭的小兒子胯下二兩肉踢爛。
什麼狗比玩意兒。
這畜生半夜差點摸進到荼雀屋裡強暴她，還是荼雀機警，拿著破傷風之刃把人砍傷了。
也是因為荼雀夠狠，要不然這群人早鬧到屋裡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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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雀說完話，外頭沉默一瞬。
外頭來的正是劉老頭和他老伴兒，還有大嗓門看熱鬧的王桂花。
劉老頭狐疑地看了眼自己老婆子，老太太立刻橫眉倒豎，「死老頭子，你聽那個小娘皮胡沁，你天天跟在老娘屁股後頭，老娘哪有時間去找老李頭。」
罵完老劉頭，老太婆又沖著院門噴糞，「操你祖宗十八代的賤貨，我和老頭子好心關心你，你一張嘴胡咧咧個啥，小賤貨趕緊給老娘開門，不然等著老娘撕了你的嘴。」
荼雀會怕她？笑話。
「喲喲喲，死老太婆前天偷偷摸摸去北門勾勾搭搭你以為就我看見吶？桂花嬸兒可是和咱們都嘮了一遍，你說說你，臉上的褶子都有三斤厚了，還要搞婚外情，老劉，你可憐吶。」
荼雀語帶同情，話里的可信度再一步拔高。
老太婆撕吧不了荼雀，就朝著看戲的王桂花撲過去，「爛皮燕子的長舌婦，生男娃兒爛雞雞，長嘴就會噴糞，看老娘今天不撕爛它！」
兩人撕打起來。
其中夾雜著老劉頭問自己老太婆有沒有給自己戴綠帽子的質問聲，很快，三人扭打成一團。
老太婆戰鬥力彪悍，和老劉頭一起把王桂花的衣裳都快撕吧沒了。
荼雀聽的津津有味，乾脆讓鐵一頂著自己上了牆頭，好好看這一場大戲。
狗咬狗，一嘴毛。
痛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