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工具是不需要思想的
門外，紀五無可奈何的按住許舟的頭一頓揉搓。
病房內。
張臨問白左：「許舟跟我一樣，都是適異者嗎？」
白左在他打了石膏的腿上畫了一個王八，「是啊！」
張臨虛著眼無視了他的惡作劇。
「你沒看出來那孩子有自毀傾向嗎？」
「不會吧？真遺憾啊！」白左臉上露出毫不在意的表情，對於他來說，工具會不會想要毀滅自己不重要，只要他覺得工具好用就行了。
那種無意間流露出來的不把人命當命看的態度，讓身為警員的張臨一度想掏出手銬把人當場逮捕。
張臨其實有很多話想要說，但是對上白左那雙毫無波瀾的眼神后，他就知道，不管他說什麼，對方也不會聽。
契詭師的工作特殊，他們會經常面對各種危險而又恐怖的詭異，這份職業似乎不看年齡，只要有才能的人都能擔任契詭師。
即使是擁有正常三觀的成年人，經常在生死線上徘徊都會出現心理問題。
更別說年紀小的人，心理還不夠成熟，最容易受到外界的影響。
目前張臨接觸到的兩個契詭師，一個白左，一個許舟，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問題。
白左的惡，許舟的自毀。
非常需要做心理疏導。
而不是讓他們帶著這些問題，去對抗詭異。
但是張臨又清楚，詭異需要有人去處理，於是就更加覺得荒謬了，如果這個世界淪落到需要孩子們來守護，那麼我們這些大人不就很無能了嗎？
「我也是適異者吧？讓我成為契詭師！讓那個孩子回歸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平平穩穩的上學！」
張臨想要坐起來，卻又因為牽扯到傷口而坐不起來，他的眼神很堅定的直視著白左。
白左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上轉著黑水筆，「不行哦，在他成為契詭師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回不去了。」
「畢竟，他已經是我的工具了啊！」
白左笑著，笑意卻不達眼底，「工具是不需要思想的，也沒有選擇的權力哦！」
明晃晃的惡意，如深不見底的泥沼死死的吸附上來，堵塞住嘴鼻，令人窒息卻無法自拔。
張臨屏住了呼吸。
白左深邃黝黑的眼瞳直直的盯著張臨，一語雙關。
他口中的工具，說的到底是許舟？還是張臨？亦或者兩者皆有呢？
「叮！角色完善度提升5%！」
「解鎖特殊能力：心靈附體（卓越）！」
很好！惡人的形象再一次加固了，白左沒有繼續跟他聊下去，站起來走出病房。
張臨在白左離開后，才終於想起怎麼呼吸，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好強的壓迫感，剛才他就像是被大型猛獸盯上了一樣，身體根本就動彈不得。
他費勁的伸出手，從床邊取出一張名片，眼神中充滿了堅定！
只見名片上面寫道：易軌清潔能源運輸有限公司，監管部，紀五，聯繫電話：xxxxxxx。
……
許舟撿起掉在角落裡的大夏龍雀。
擦了擦上面的灰塵，歸刀入鞘，又用布一圈一圈的妥善纏好再放進刀的背帶里去，背在身後。
沒了一開始的活潑勁，整個人都顯得頹喪陰沉。
紀五也沒有安慰的辦法，他在異軌會中，見多了各種性格偏執的契詭師，許舟這種狀況還算是比較輕微的，至少瘋起來只傷害自己。
像是白左，還有其他契詭師，一瘋起來，那就是無差別創死周邊所有人。
紀五叼著煙，看到白左從裡面出來后，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許舟。
他只是個監管啊！
只負責看管白左一個人，帶許舟明明是白左的工作！
白左似乎心情不錯，竟然沒有跟他對著干，晃悠著來到許舟旁邊，「有什麼想不開的？」
許舟低落的垂下頭，他本來以為，自己成為契詭師，擁有了力量后，自己就會成為一個有用的人，沒想到，在面對詭異的時候，他還是那麼恐懼那麼懦弱。
與他面對那群施暴者，卻無力反抗一樣。
「白哥，我是不是很無用啊？」
白左有些奇怪的看著他，他一手托著自己的下巴，「暗示失效了？你想起來什麼？」
「我想起來一些事。」
白左立刻向許舟伸手，「沒關係，很快就好了。」
啪！
紀五打開白左的手，用冷凝的眼神盯著他，「小混蛋，請嚴格遵守規則！許舟已經是異軌會的一員，他也是契詭師，不是你的工具！」
白左攤手，「我難得想要盡一些負責人的義務。」
為了不寫檢討報告，白左很快就溜走了。
紀五帶著許舟去辦理業務，找到了一家經營的還算不錯的市價千萬級的公司，用收購券收購了這家公司。
按照會長的指示，把公司的名字改成了易軌清潔能源運輸有限公司。
忙碌了這麼久，許舟陰鬱的情緒也消散了不少，他探過頭好奇的對著上面的名字念了一遍：「易軌清潔能源運輸有限公司，這名字好長。」
「這個公司以後會成為我們在這裡的落腳點，每個組織成員都會來這裡掛個名字。」
「我也要？」
「當然。」
於是許舟就看著紀五一頓操作，把他的信息錄入進公司系統裡面，給他安排到了執行部。
執行部，c級契詭師，許舟。
許舟內心有些欣喜，好像是無根的浮萍，終於有了依靠。
「這公司後面就是員工宿舍，你去前台領個鑰匙，想住就去住。」
紀五行動很利索，公司的各種手續很快辦完，盡量保留下原公司的員工。
同時還開設了許多在其他員工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部門。
比如執行部，監管部，科研部，能源部，運輸部。
他們原公司是賣軟體的，多出來的這幾個部門與軟體八竿子打不著，很多員工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聽說我們公司換了一個新的老闆？」
「名字都改了，看來是真的。」
「新老闆似乎打算搞運輸，不賣軟體？」
「不會吧？現在這種經濟形勢，最忌諱轉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