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卡塞爾之門

施耐德話音剛落，他猛地將畫上覆蓋著的帆布一掀，這是一幅很漂亮的油畫，氣勢雄偉又詭異。

鐵青色的天空下，一條黑色的巨龍正從屍體堆深處騰起，雙翼掛滿死人的骨骼，他巨大的膜后，是一棵巨樹，已經枯死的樹枝向著四面八方延伸，織成了一張密網。

某種煉金技術繪製的巨大油畫展現在眾人面前，林離沒有什麼反應，他早就知道了會發生什麼，而且看到這玩意他的血脈好像也沒有什麼震動。

楚子航只是看著這幅油畫，臉上依舊沒有任何錶情，也沒有什麼肢體動作，冷峻得像是一塊冰。

弗蘭克剛拿起一瓶紅酒，剛想要問一問有沒有人想喝一杯，卻詭異的呆立在旁邊，榮格坐在一旁，也沒有什麼動靜。

場面一度有些凝固，施耐德看著林離和楚子航，點了點頭，他說道：「這就是我們學院的研究課題。」

「西方神話？還是西方油畫？」林離故意的混淆視聽，嘗試著緩和氣氛。

「西方巨龍。」楚子航說，他親歷過死侍群和奧丁，見過死侍的猙獰，這能讓他聯想到一些東西。

弗蘭克從凝固中驚醒，沒好氣的看著林離，這是什麼活寶，沒有感覺到這凝重的氣氛嗎？

「這是黑龍王尼德霍格，神話里說諸神黃昏之時，它將咬斷世界樹的樹根。」

施耐德教授對著油畫說道，他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半朽世界樹校徽，「卡塞爾學院研究的就是龍類，尼德霍格是龍族的始祖，也是我們所有人聚在這裡的原因。」

施耐德眼見兩人沒有什麼觸動，便繼續用低沉的聲音說著。

「學院設立了很多相關的課程，包括魔動機械設計學，煉金工程學，言靈學，古諾爾斯語，龍族家族譜系等等，而所有課程的最終目的都是為了。」

「屠龍！」

施耐德斬釘截鐵地說道，他的語氣堅硬如鋼。

林離和楚子航依舊沉默，林離是有點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好，楚子航則是他的表情實在太好控制，以至於這種對他來說揭開真相的話語都沒有太大的觸動，但是實際上他的汗毛都在一瞬間豎起。

一切的真相都在此刻被揭開，楚子航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緒，開口問道：「所以說，北歐神話里的人物都可能是真的？」

施耐德有點錯愕，沒想到楚子航會這麼問。

「不，這個世界只有龍族這一個來源，他們與其說是神，不如說可能是龍。」

楚子航得到答覆，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這時林離察覺到開口的時機剛剛好，向施耐德問道：「既然這個世界都是龍族的，那我們人類怎麼屠龍？」

「不，是他們人類！」

施耐德無情冰冷的話語，再次揭開真相，他指著校徽再次說道：「我們，乃至於卡塞爾學院的絕大多數人，都不是純正的人類。」

「而是人與龍的。」施耐德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混血種。」

「混血種？」楚子航問。

「是的。」

楚子航聞言開始無聲的看著自己的身體，林離也裝模作樣看了一陣，看著兩人的反應，施耐德繼續說著。

「根據混血種體內的龍血濃度，學院將混血種分為S-E這幾個級別，學院根據你們的表現暫且定為了A級，看看你們的學生卡吧，上面有你們的一些信息。」

林離拿出他的學生卡，上面有一個淡金色的A。

「血統在50%以下的學生才會被我們錄取。」施耐德頓了一下，接著他換了一種更加冷酷的語氣說道：「如果血統超過了50%，則有極大概率會墮落成死侍，這是學院清除的對象。」

「所以說，我們都是小龍人？」林離又在捧場，而楚子航若有所思。

「可以這麼說。」施耐德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學院做的最多的戰鬥任務就是清除死侍，而純血龍類一般無法靠常規手段殺死。」

「用槍械？或者是導彈？」林離繼續捧場。

施耐德正色道：「是的，這是我們屠龍手段的一部分，但這只是血統較低的混血種採用的辦法。」

「如果混血種的血統夠高，身體素質夠優秀，是存在與龍類進行近身白刃戰的可能的，這也是學校招你們進來的原因之一。」

「等等，雖然我感覺自己的身體素質比別人稍微強一點，可是我並不覺得我有能力殺死神話里的巨龍的可能。」林離說。

林離和楚子航看著施耐德，等待著他的答覆。

施耐德輕輕地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一方面，你們還沒有覺醒，雖然身體素質比普通人強，但是龍族血脈帶給你們真正的力量並沒有被激發出來。」

「覺醒？」

「是的，覺醒，等你們參加了3E考試就知道了。」

「3E考試？」

施耐德並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賣了個關子，說道：「另一方面，你們還沒有掌握言靈，這是精神的力量，同樣來自於龍族的血脈。」

「成熟的龍族和混血種都具備釋放言靈的能力，語言是龍族發揮自身力量的一種工具，在一定領域內，龍類說的話將成為臨時的規則。」

看著眼前的兩人，施耐德繼續講解。

「而3E考試，則是新生入學后必須要參加的一場考試，它將決定你們的最終的血統評級，有的人升，有的人降，但是總體而言，學校的初步評級還是很準確的。」

聽到3E考試的一些信息，楚子航稍微有一些反應，林離則是完全無所謂，他們本就知道會發生什麼，他甚至在考慮通過和芬里厄的契約作弊的可能，龍王聽到學院的龍文會有什麼反應，這讓他感到有點好奇。

「3E考試具體是考什麼？」楚子航問道，他不太喜歡沒有準備的考試。

「放心，你們並不需要準備什麼，你們都是優秀的年輕人。」

「還有就是，關於我剛才提到的一點，與龍類進行白刃戰的可能。」

施耐德一邊說道，一邊站起身來，因為列車快要到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