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蘇落綿和寧沐是親戚?」
寧沐婚後向來睡得沉。
靜下來的房間能聽到她微弱呼吸聲。
還有白皙肌膚上格外顯眼的紅痕。
全都是顧斯忱暴行的證據。
顧斯忱為她擦拭身體的手微微頓住,凝神幾秒,轉身去拿醫藥箱。
冰涼藥膏貼在寧沐敏感肌膚上。
她一下子驚醒,目光一下子鎖定在腳下的男人身上,有氣無力的說,「你……我都睡著了,你還要來是嗎?」
聲音幾乎是從喉嚨里撕扯出來。
她現在對顧斯忱不止身體上的抗拒,還有心理上的抵觸。
可經歷一下午折磨,她稍微一動,密密麻麻的疼痛立馬傳遍四肢百骸,痛得她倒吸涼氣,身體重重地沉回去。
顧斯忱凝視她,不咸不淡的說,「我在給你上藥。」
「……」
得知誤會,她結巴一句,「那你讓,傭人給我上藥吧。」
「別拒絕我,嗯?」
「寧沐,只要你乖乖的,盧明凱和江文錦的事情我可以不計較,我當做沒有這兩個人。」
『江文錦』三個字從顧斯忱嘴裡吐出,猶如平地驚雷,炸的寧沐有些失神。
顧斯忱居然知道江文錦。
他居然知道。
但他一直在問她江文錦到底是誰。
是什麼人。
八成是還沒查到江文錦的身份。
寧沐咽咽嗓子,試圖把不自在壓下去。
顧斯忱將她所有細微表情盡收眼底,手上一個用力,藥膏擠出一大半,冰冰涼涼掉在寧沐大腿內側。
寧沐被刺激的渾身一抖。
但沒有掙扎。
好半天,顧斯忱上完葯,從床尾走到她身邊,而後像平時那樣從後面把她摟入懷裡。
她條件反射掙扎了一下,「你放開我,給我拿睡衣……」
她睡覺有穿睡衣的習慣,但顧斯忱沒有,他這樣貼過來,她脊背抵在結實的胸膛上,肌膚自然敏感的起了層雞皮疙瘩。
過分白皙臉蛋也以最快的速度躥紅。
顧斯忱吻了吻她紅溫的耳垂,「我認為,這樣很好。」
「你快睡,不然我不能保證會發生什麼。」
「……」寧沐燒起的身體驟涼。
遭受一下午的折磨,她可不想再發生什麼。
她閉上眼,卻怎麼都睡不著。
身軀一直在顧斯忱懷裡微微發顫。
顧斯忱目光落在她胳膊的印記上,嗓音低沉,「今天我失控,你傷得不輕,這兩天你在床上休息,養好再下床。」
寧沐不說話。
緊緊咬著下唇。
顧斯忱完全不在意,繼續說,「想知道你和蘇落綿的關係么?」
「……」
寧沐睜開眼,一股洶湧的恨意順著脊梁骨攀升,「我和蘇落綿還有關係?」
聽到她終於開口,顧斯忱環抱她的雙臂鬆了力道,「我還以為你要一輩子不理我。」
「你還打算和我說蘇落綿的事嗎?」
她煩極了,顧斯忱這種鬧過彆扭之後,又可以安然無恙的狀態。
好像無事發生。
顧斯忱似是無奈的在她耳邊低低嘆氣,「顧太太想知道,我怎麼會不說。」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
寧沐莫名覺得好笑。
顧斯忱從來都是告訴她,他想告訴的。
之前陳深為什麼罵她,她到現在都不知道。
但事情過去久遠,他再想說,她也不願意聽了。
顧斯忱繼續,「按蘇落綿的身份,蘇落綿要叫你故去的梁姨一聲外婆。」
寧沐心頭遭受一棒,懵了,好半天沙啞的聲音緩緩從嘴裡流出,「她是梁姨的外孫女?」
「不對,梁姨她只有我大哥一個兒子,我大哥離開的時候才二十多歲,沒畢業沒結婚……」
梁姨是她父親的大房,是正妻。
更是寧父的初戀,叫做梁嫣。
梁嫣因為兒子出車禍身亡沒多久后抑鬱而終,此後,寧父給寧家所有孩子都改掉名字。
男孩要加木字旁,女孩要加三點水,都是為了紀念梁嫣。
寧沐還記得自己曾經的名字,叫寧明瑗,是希望她以後會是明媚開朗的淑女。
可惜,名字改了,性格也不是明媚開朗的淑女。
從窗外落進房內的暖光都隨她低落下來的情緒發冷,顧斯忱雙臂收緊,嚴絲合縫一般貼著她,他沉聲道,「根據調查,你的梁姨在鄉下有個不被允許人回家的妹妹,現在已經快六十。」
這麼一說,寧沐明白什麼,「這個鄉下的妹妹才是蘇落綿的外婆吧。」
她微微一動,顧斯忱呼吸發沉,「別動。」
寧沐感受到顧斯忱的異常,僵住身體,連呼吸都收緊。
結巴一聲,「我之前怎麼沒查出來?」
顧斯忱清清嗓子,「有你爸那一層,我查起來都花了不少時間。」
也對,很少有人能從她爸那裡知道什麼。
何況,那還是她爸初戀的親妹妹。
「真是意外啊。」寧沐笑,更想通了,為什麼當年她要秘密弄死蘇落綿,會遭到寧父訓斥。
原來蘇落綿和她是遠房親戚。
「蘇落綿知道這件事嗎?應該不知道吧……」
「不知道。」顧斯忱呼吸慢慢變沉,「寧沐,我現在告訴你她的事情,作為交換。」
「告訴我,江文錦到底是誰。」
「要你在夢裡都念著他。」
「……」
寧沐神色凝住,「我說你會信嗎?」
「信。」
「是……是我以前的好朋友,女性朋友。」
「女性朋友?」顧斯忱一字一頓,聲音暗啞,一口咬在寧沐肩膀上。
寧沐痛得呼出聲,「你說你會信,為什麼還要欺負我?」
「因為你不老實。」
若真是女性朋友,她早該在很早之前,在幾個月前,他逼問之下說出。
寧沐指尖都在發涼,「那我不老實,你就把我折磨死吧,反正我看你現在的樣子,是一定要困住我不是嗎?」
顧斯忱猛地起身,抓住她肩膀,將她壓在床上,「你現在覺得我會折磨死你?」
「寧沐,你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肯像以前那樣……愛我?」
寧沐避開那雙彷彿會將她拆入腹中的眼,「我沒有不愛你,只是想分開了。」
「我覺得這並不衝突。」
顧斯忱不在的這三天,她想明白,自己不願意理他,一部分是見到自己最狼狽的樣子。
另一部分,是她累了。
顧斯忱俯下身來,態度又變得平和,「既然還愛我,以後不準提分開這兩個字。」
「我也會答應你,今天的事情不會發生第二次。」
「顧斯忱,你聽不懂我——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