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修行不修心 從來一場空
「什麼？」
「茹毛飲血，生吞活剝？」
一些不知內情的弟子臉上頓時露出鄙夷。
身為聖人弟子，不修正宗上清仙法，竟還干這些野獸的行為，真是有辱師門.......
趙公明看了眼多寶，「按照我截教規矩，虯首仙，靈牙仙，金光仙該如何懲治？」
多寶想了想，道，「按照教規，虯首仙，靈牙仙，金光仙應當打入思過崖，面壁一萬年。」
「思過崖，面壁萬年？」
眾弟子一聽，渾身一顫，臉上頓時露出畏懼。
思過崖，那是什麼地方？
是整個昆崙山，環境最惡劣，靈氣最稀薄的地方。
常年刮著罡風，同時伴有天雷轟炸，地火焚燒。
在思過崖面壁，別說修行了，每日抵禦天雷，罡風，地火，已經耗盡精力。
面壁一萬年，每天都要承受天雷，地火，罡風洗禮，想想都疼。
「面壁一萬年？還是在思過崖？」虯首仙，靈牙仙，金光仙聽了，差點沒暈過去。
虯首仙鼓起勇氣，大喊道，「大師兄，俺不服！」
「俺們不過吃了幾隻仙鶴，憑什麼要被罰去思過崖面壁一萬年？」
「吃幾隻仙鶴，就罰面壁一萬年，的確有點不值，甚至很虧。」
趙公明點點頭，非但沒有反駁，反而認同了虯首仙的觀點。
虯首仙一愣，見有希望，頓時精神一振，連忙招呼靈牙仙，金光仙，痛心疾首道。
「大師兄教誨的是，俺們再也不敢了，還請大師兄看在俺們第一次犯的份上，饒過俺們這一次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第一次犯？
誰信啊！
一些較早入門的弟子臉上更鄙夷了。
五百年前，昆崙山仙鶴數之不盡，整日繞著上清峰飛來飛去，風景多美啊！
可自從這幾個傢伙來了后，隔三差五少幾隻，到現在，仙鶴都快在上清地盤絕跡了。
認同了虯首仙幾人的觀點后，趙公明臉色認真了一些。
「你們拜師，入門的時候，應該聽老師說過一句話吧？」
「什麼話？」
虯首仙幾人一愣，頓時有些懵逼。
「修行不修心，從來一場空。」
虯首仙，靈牙仙，金光仙一聽，更加懵了，顯然不懂是什麼意思。
上清宮，蒲團上，通天教主深邃的目光中蹦出點點靈光。
「修行不修心，從來一場空，有點道理......」
但很快，通天教主反應過來，面上露出古怪，「只是本座何時說過這句話？」
「修行不修心，從來一場空」上清廣場，多寶幾名親傳也陷入沉思。
不是沉思這句話中的道理，而是在想老師什麼時候說過這句話。
但想了半天，絞盡腦汁，仍然是一臉茫然，老師壓根沒說過這句話啊！
虯首仙硬著頭皮詢問，「敢問大師兄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很好理解，修行，指的是自身道行，法力，神通等。」
趙公明開口解釋道，「至於修心，也很好了解，其實修的就是一身仙道根基，所謂仙道根基，看不見，摸不著，但歸根結底，就是一顆質樸道心。」
「你們所修行的上清仙法，變化之術，法力，甚至你們天生就掌握的天賦神通，也僅是道心駕馭下的手段而已，一顆道心，才是真正的仙道根基。」
「道心，道行，兩者必須齊頭並進，一味追求力量，而忽略了心境上的修鍊，就算最後修行到極高境界，但在道心上，沒有和境界相同的認知，人也會變得腐朽，老化，空洞，千萬年過去，人性被磨滅，最終留下來的，僅是一具殘破軀殼罷了。」
眾弟子聽著趙公明的話，只覺得玄之又玄，妙之又妙，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大師兄竟有如此領悟......」多寶臉上露出複雜之色，大師兄下山一趟后。
他和大師兄之間的差距，好像更大了。
上清宮中，通天教主坐於蒲團上，暗自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閃過會心笑意。
「不愧是本座弟子，不錯，頗有本座之風。」
「請大師兄教誨。」
上清廣場上，虯首仙撓撓頭，還是有些沒聽明白。
他吃仙鶴，和修行道心，又扯上什麼關係了？
趙公明繼續道，「修行不修心，到最後，也僅是一個擁有強橫道行的凡人罷了。」
「就拿你們舉例，覺得吃幾隻仙鶴沒有什麼，只是控制不住口腹之慾罷了，但這，卻是對慾望，對獸性的進一步放縱。」
「時間一長，慾望越來越大，生吃仙鶴，茹毛飲血滿足不了你們的慾望，便會吞吃修士，等到獸性壓過人性，就會變成只知殺戮，暴虐殘忍的野獸，墜入魔道。」
「到那時，就不是我來處罰你們，而會引來天罰，億萬年苦修毀於一旦，到那時，你們還會覺得，吃幾隻仙鶴，只是小事？」
這次，趙公明解釋的細緻入微。
「后，後果這麼嚴重？」虯首仙三人一下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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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拜入截教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有朝一日修成大能，縱橫逍遙天地間。
可現在聽大師兄一說，三人寒毛都豎起來了，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大聲求饒道。
「大師兄，我們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思過崖，我們願去，願去。」
「虯首仙等人是初犯，僅罰面壁一萬年，以後要是有弟子再犯，絕不容情，直接逐出師門。」
趙公明目光掃過其他弟子，一字一頓道。
「是，大師兄。」
大部分弟子臉色鄭重，齊聲說道。
一部分弟子臉色發白，滿臉后怕，顯然平日里沒少和虯首仙一樣茹毛飲血，放縱慾望，只是未被人發現而已。
「有了虯首仙的教訓，往後上清弟子，應該能收斂收斂了。」
看著想要的效果達成，趙公明心裡也鬆了口氣。
封神一役，是截教天數，是命中注定的大劫。
現在的他，距離改變大劫，還有很遠的路要走。
但一點一滴下來，撥亂反正，肅清截教。
到封神大劫時，未必不能扭轉乾坤，改變截教註定命運。
懲戒過虯首仙三人後，趙公明臉色放鬆一些，舒緩一下氣氛。
「這次遊歷洪荒，偶有所得，給大家帶回些禮物，諸位師弟師妹可不要嫌棄。」
「禮物？」
眾弟子一愣，眼前一亮，大喜道。
「大師兄帶的禮物，我們怎麼會嫌棄呢？」
趙公明念頭一動，虛空中出現上千個小玉瓶。
每個小玉瓶里，都裝著幾片大紅袍茶葉。
雖然僅有幾片，但畢竟位列極品先天靈根。
但對這些真仙，玄仙，金仙的弟子，用處極大。
他一揮手，所有玉瓶，精準落入每一位弟子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