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至少我是相信你的
聽到聲音,木沛堅回頭,並未言語。
花從筠站起身,活動一下麻木的雙腿,來到木沛堅面前,咬字清晰道:「舅舅剛才質問簫北乾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我就想問舅舅,你也認為簫北乾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嗎?」
「這都已經證據確……」
「舅舅。」花從筠打斷木沛堅的話,「我問的是舅舅是否這麼認為?」
這下,木沛堅保持沉默。
如此大事,若不是真的,陛下怎可能會不顧百姓目光,將這人人稱讚的將門世家給抄家流放?
思索至此,他點頭:「是。」
花從筠深吸一口氣,同情地看了一眼垂首不知作何思考的簫北乾,而後抬眸對上木沛堅眼中的厲色,
「舅舅,簫北乾她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我相信他。他不願意和你們解釋,是你們至始至終都從未給予過他信任,他知道解釋了也沒有任何用。麻煩舅舅走到這邊了,這些吃食,你還是拿回去給琬琬他們吧,我和簫北乾都不需要。」
說完之後,她轉身回到簫北乾身邊坐下來,神情淡然,沒有絲毫身處天牢的懼意和憂愁。
木沛堅看到這一幕,拿正眼仔細打量了花從筠很久。
外面在傳這個真千金花從筠因為見不得假千金花千柔有這麼好的婚事,所以才打暈花千柔,替其嫁給簫北乾。
人人都說她心機深又狡猾又善妒,就是一個不要臉的人。
如今正面交鋒,他感覺外人所說有異。
「沒有吃的,你們會餓。」木沛堅眯了眯眼,語氣不悅。
「不是真心給予,那不要也無妨。」花從筠抬頭道。
木沛堅聞言,看向一直不出聲的簫北乾,冷哼一聲,將東西拿起來,轉身離開。
等人走後,簫北乾才開口:「你不必為我解釋這麼多。」
他早就已經看透了。
不信便不信,這也沒有什麼大礙的。
花從筠轉過身,伸出手,像他之前那樣捧起他的臉,盯著他,語重心長地說道:
「簫北乾,你振作一點啊,怎麼能就這樣被打敗,讓自己心裡不痛快呢?再說了,你不是沒人相信的,至少我是相信你的,絕對相信!」
她知道,他黑化是因為周圍人的不信任和各種誣陷,然後走上不歸路,說白了他也是個可憐人。
既然一切都沒有走到絕路,那她想要嘗試一下,改變這本書的結局,最好就是讓該受到懲罰的人受懲罰。
她不想讓這本書的走向成為原著那樣的女主是惡女的毀三觀文!
簫北乾出了神,仍由她捧著自己的臉。
從未有人敢這般對他。
更沒有人會對他說出這樣一番話。
從小到大,無條件信任他的只有那個外嚴內慈的祖父,就連他的親生父母,也都不會說這般信任和安慰他。
她,真的跟其他人不一樣……
「嗯。」簫北乾應聲,「可以放開我的臉了嗎?」
「哦,抱歉。」花從筠回過神,鬆開手悻悻地摸了摸鼻子。
「無需道歉。私下,你想做什麼都行,明面上給我面子便好。」
「哈?」花從筠扭頭。
做什麼都行?
看著他那一張臉,以及他這單薄裡衣蓋不住的身子,她開始想入非非,腦子裡冒出一些黃色廢料。
咳咳!
她晃了晃腦袋,將腦子裡的垃圾給清掉。
想什麼呢!現在是想這些東西的時候嗎?色女!
「噗嗤。」簫北乾看她這小模樣,破聲失笑。
花從筠抬眸,舔了舔嘴角,「你笑起來好看,以後多笑笑。」
只要他不黑化,不走上極端的道路,就算流放到涼州,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的吧?
「聽你的。」簫北乾點頭。
這一下,花從筠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連忙避開目光。
不怕男人深情會撩,就怕男人深情會撩還長得帥出天際。
意志不堅定,還真扛不住美男男色的誘惑啊!
在二人閑聊的時候,回到木沛嵐等人面前的木沛堅詢問起了關於這個替嫁千金嫁入王府後到現在的事情。
得知她竟然將對她不善的人罵回去,還暴打了欺負她的人,甚至在眾人幫面前表演了生吞『匕首』,他開始對她刮目相看。
不僅僅是這些驚人舉動,還有就是那沉穩的心性,不可多得。
「姐,我先回去了,明日再去城門送你們。」
「嗯……讓父親母親別為我們擔心。」
「知道了。」回話后,木沛堅拿著竹籃起身,深深凝視花從筠和簫北乾一樣,快步離去。
他回去後有必要好好查一查了。
下午的時候,花從筠聽到簫北乾肚子里傳來的聲音,於是在懷中又摸出好幾塊糕點。
這就讓他很好奇她將糕點藏在身上何處,怎能裝下這麼多。
結果,她知道他的想法,於是在他吃了糕點后說道:「吶,拿人手軟吃人嘴軟,你既吃了我給的糕點,就不能過問這麼多。你要尊重我,不要刨根問底,知道了嗎?相對的,我也不會過問你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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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她需要和他和平共處。
「看心情。」簫北乾嘴角輕輕扯了一下,笑意達到眼底。
「……」花從筠無語,她就知道這傢伙肯定會這麼說。
這一夜,牢房中的傳來各種抱怨聲。
無論是醒來的花千柔和花睿聰,還是花家其他人,亦或者是定北王府的人,都住不習慣牢房,一整晚都沒有休息好。
反觀花從筠和簫北乾這邊,這二人相互依靠,睡得彷彿自家房間一般,絲毫沒有受到環境的印象。
子時。
簫北乾先被腳步聲給驚醒,冷眸緊緊盯著出現的人,「做什麼?」
「王爺,馬統領中毒了,是在接觸過王妃之後的。」獄卒說道。
「所以?」
「我就是想過來問問王爺,王妃是否會醫術毒術之類的?亦或者身上是否藏有毒藥。」
簫北乾微微側首,看了一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回眸道:「沒有。」
「王爺可能做擔保?」
「嗯。」
獄卒聞言,點點頭,「既如此,我就回去復命了。」
說罷,他便離開了。
等獄卒離開,簫北乾看了看某人顫動的睫毛,道:「別裝睡了。」
花從筠睜開惺忪的睡眼,尷尬一笑,「還是瞞不過你啊!」
「說說看,這次又是怎麼回事?什麼手段?」
他實在是好奇她究竟有什麼奇怪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