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生意上門
不過上門就是客，程月才不管對方是誰，來了她的麵攤，就得貢獻點錢出來。
陳三爺聞言舒展眉頭，淡笑道：「好，那便做一碗嘗嘗吧。」
程月笑笑，熟練的操作著餄餎床開始壓面。
陳三爺眉頭一挑，這做面的工具倒是稀奇。
再看一眼程月，說話做事落落大方，確實沒有普通農婦的畏縮，但，也看不出什麼特別的。
這工具，看著並不簡單，她怎麼想到的？
「我不吃芫荽。」
要看程月就要去夾芫荽，陳三爺趕快制止，這味道，他屬實接受不了。
程月將芫荽放下，問道：「油辣椒加不加？」
陳三爺頷首道：「加一點吧。」
辣椒可不便宜，做成油辣椒成本更是高了，一碗面八文錢，不知道能有幾分利？
陳三爺看著程月一臉淡然的樣子，不由有些刮目相看。
這婦人帶著三個孩子，也不見家裡男人，想必生活的不容易。
接過滿滿一碗面，只見上面碼著一大勺肉鹵子，還有紅彤彤的辣椒油，加上細碎的蔥花，光看著就覺得有食慾。
陳三爺端著碗坐下，細嚼慢咽的吃起來，優雅非常。
他吃慣了白面，突然吃到這黑乎乎的面有點不適應。
除了有點鮮甜之外，真沒有白面的口感味道好。
就是這肉鹵子的味道真讓他刮目相看，他在府城的酒樓吃過豬下水，味道算是頂好的，只是沒有眼前的味道令人驚艷。
咸鮮微甜，醬香濃郁，層次非常豐富。
「娘，陳三爺沒結賬。」陳檸拽拽程月的袖子，小聲說道。
程月彎下身子寵溺的點點陳檸的腦門，說道：「小財迷，陳三爺是碼頭的管事，還能差了咱們的錢不成？」
他們擺攤一直都是提前結賬的，因為人手不足，來不及吃完飯去收錢。
這個規矩定在這，程月沒有告訴孩子們為什麼，倒是讓他們覺得吃飯都是要提前結賬的了。
大部分食肆酒樓都是飯後結賬的，陳三爺一看就是習慣了。
程月她們在這邊說著悄悄話，那邊陳三爺吃完起身順了順衣服走了過來。
「面不錯，尤其是鹵子，味道一絕。」說完便拿了一塊碎銀子放在桌上。
程月跟三兄妹同時瞪大了眼睛，這一塊銀子，得一兩了吧！
尤其是陳檸，十分羞愧，她還怕人家不給錢來著，結果人一出手就是一塊銀子，大方的超出她的想象了。
程月心裡笑嘻嘻，嘴上卻說著：「陳三爺，您給多了，一碗面八文錢。」
人傻錢多的食客，她只希望多來幾個。
陳三爺聞言臉色微紅，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是想問你這鹵子能不能賣？
內子胃口不佳，食不下咽，你這鹵子味道上佳，或許能令她開胃。」
說起自家夫人，陳三爺就犯愁，自從生了老二后，夫人就時常食欲不振，人都消瘦不少。
大夫也看了很多，就是不見好，可把他愁壞了。
所以哪裡有什麼好吃的，他都要趕著去試試，然後帶給夫人一份，想著或許能對胃口。
雖然大部分時候都沒用，但凡事都有萬一，興許哪次就碰對了呢？
難怪出手這麼大方，原來都是為了愛妻，也算是難得了。
程月笑著說道：「當然可以，不過這鹵子拌飯拌面更為合適。
不如我做些滷味，無論佐飯還是涼食都可以，敢問陳夫人有無喜歡的口味？」
往後自己不會單單做餄餎面的生意，其他吃食她會的也不少，像陳三爺這樣的貴客自然不能錯過。
陳三爺想也不想的說道：「她從前愛吃甜，愛吃辣。」
程月心思一轉，已經有了主意，說道：「好，明日辰時末陳三爺來取便是。」
反正她一早就來了，不如早點交給陳三爺，等到中午人多，擠擠攘攘的也不方便。
「那陳某在此先行謝過。」陳三爺行完一禮便離開了。
餄餎面已經賣完了，程月收了攤帶著三個孩子直奔吳氏那裡。
除了大棒骨跟豬下水之外，程月又買了一個大豬頭。
陳三爺付了一兩銀子，她總不能只做點鹵豬下水吧，好歹做點豬頭臉。
跟吳氏告別後，程月又在街上買了兩隻鴨子，這年頭沒法單獨買哪個部位，只能買整隻雞鴨。
鴨頭鴨脖鴨鎖骨，鴨腸鴨心鴨翅膀，這些拿來鹵了，剩下的不管是做麻辣鴨還是紅燒鴨都行，反正浪費不了。
素菜能鹵的不少，可這裡就不好找到了。
程月想了想，空間里應該還有腐竹跟海帶這些乾貨，拿出來用正好。
「娘，我們買些小雞仔吧。」陳桐看著嘰嘰叫的一籠小雞仔，雙眼期盼的看著程月。
等小雞仔長大就可以下蛋了，她們也能自己孵化小雞，到時候雞越來越多，下的蛋就可以拿來換錢了。
「妹子，這雞仔就剩十三隻了，裡面有兩隻公的，其餘都是母的，你看，健壯的很。
你剛買了兩隻鴨子，這雞仔你要的話我給你算便宜點，五文錢一隻，你就給五十文，這三隻當我送你的！」
賣雞鴨的老闆是個黑臉漢子，笑起來憨厚爽朗，眼神卻是精明的。
見程月推著一板車的東西，剛又買了兩隻鴨，不用想就知道有這個購買實力，順著陳桐的話趕快跟程月推銷起來。
程月蹲下看了看籠子的小雞仔，確實活蹦亂跳的，五十文也不算貴，買也就買了。
家裡就剩一隻老母雞了，還有一隻被她扔進了空間里。
說起來也是上次送雞肉怕孩子們懷疑，只好藏起了一隻。
「老闆，你把這雞籠子一併送我，我就買了。」
這一板車東西，也沒有背個筐什麼的，買了雞仔也沒法拿回去。
「好說好說，雞籠子不值幾個錢，送你就送你了！」
老闆爽朗一笑，說著便把籠子遞了過來，陳桐陳檸接過，笑的眉眼彎彎。
程月付完錢，把雞籠子放到板車上，想著沒有東西包裝，又去買了油紙跟小竹籃，買完這些一家人直接回家了。
除了要做擺攤的肉鹵子，她還得給陳三爺的夫人做滷味，除此之外，程月還想做幾樣甜點，這個時代沒有的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