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帶回靈虛派去給他當徒弟

第141章 帶回靈虛派去給他當徒弟

作為情場高手的他,有的是手段把人手到擒來。

謝文文謊話說多了,已經能面不改色了,這一次面對對他志在必得的王令嗣,他同樣能做到臉不紅心不跳的編織他的荒謬的言論。

「我本無心娶妻,奈何父母相逼。」他目光微滯、流露出的感傷,好似提及之事與他說來是一場煎熬。

兒女婚事,乃是父母所求,按理來說也是一場好事,但如果是強扭的瓜又如何能甜。

謝文文面露哀傷,儼然的一個被迫低頭的意氣少年,被迫答應這樁婚事,自此與他心中所願背道而馳,自此言不由衷,背負上家業的枷鎖。

「唉~我一心想遇到一個我所鐘意之人,與之白頭偕老,奈何世事無常,總叫人無可奈何。」

謝文文垂頭,眉目間的傷懷惹人側目,想叫人撫平他緊皺的眉頭。

見著謝敬黯然神傷,王令嗣不知怎地也為之感傷,似在感他所感,想他所想。

他屈起指節,思忖良久,便提及自己身上的婚約來。

「……其實,我跟你一樣處境,我早已年過弱冠,父母為我定下一門婚事,對方是為高門貴女,這婚事我並不能做主。」

他把自己說成一個跟謝文文的遭遇一樣的人,礙於父母之命不可違,被迫要獻祭自己的人生,同一個不喜的人相守一生,同時也猜忌一生。

娶郡主,的確不是他的主意,他也不會喜歡郡主,可是,對於他這樣的人,其實娶誰都一樣,都不會是他所愛之人,他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如今聽到謝敬一說,他沒來由的心中痛感頓生。

若是可以選擇,誰不想與自己所愛白頭偕老,相守一生呢?

可人生,哪裡是兩全其美的,人生多的是不盡人意。

他扯出一抹牽強的笑來,也不知是在笑自己的人生還是做戲。

他望著謝敬的眸子,有那麼一瞬間,他腦中閃過一個念頭,那便是:他期望著跟他相守一生,共度歲月靜好。

這分明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

他對自己生出這樣的念頭而感到不屑,他王令嗣什麼人,怎麼會把一顆真心放在男人身上呢?他可以喜好,但絕非是鍾愛。

「你我都是如此,真是造化弄人。」他望著謝敬的眼裡充滿了繾綣,謝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清澈得映出他的模樣,兩人相望,王令嗣只覺得心中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他極力的壓制住心底的那點東西,作深情款款道:

「可是,敬哥兒,我很慶幸能遇見你。」王令嗣長了一雙多情的眼,至少,他這麼一動不動的看著人時,很容易叫人陷進去,陷進他編織的溫柔里去。

謝文文清楚,他就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主兒,要是誰真覺得他的溫柔是真情,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一個家裡有婚約還是對其他人展開撩撥的人,可不是個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起碼,當斷未斷。

謝文文雖然可能沒有他的情場經歷多,可作為一個也愛過人的來說,他很清楚,真情實意並非說說而已。

他佯作不解,天真的好似一個稚子。「啊?為何這樣說?」

王令嗣還在做款款情深的模樣,眼裡展露的柔情幾乎要把人溺斃,他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恰到好處的叫人動心。

「你的出現讓我覺得人生並非全是憾事,至少,遇見你,是我畢生所願。」

「敬哥兒,你可明白我的心意?」王令嗣抓住他的手,抵在桌上,兩掌相貼,重疊了彼此的溫度。謝文文沒來得及抽回來,這會兒也不敢硬來。

王令嗣愛占他便宜這件事他早就清楚,反正又不少塊肉的,他對此並不會大作反感。

他的確是故意用自己婚事來試探王令嗣的態度,也刻意在博取他的憐惜,他雖然不能作女兒姿態,矯揉造作,但男人受用的手段自然也能用到他身上,畢竟,誰都吃這一套。

不過王令嗣定親了,這倒是沒聽說,對方想來也是門當戶對的人家,他一個喜好男子的娶一個清白女子,委屈的分明是人家好姑娘,他卻說的自己有多委屈似的。

不像他,從來都不耽誤人,立志此生不娶。

謝文文對著他笑了笑,「明白,鍾子期遇伯牙,奈何生不逢時,相見恨晚。」

此言一出,倒叫王令嗣一時間有些無話可接,他已經使盡渾身解數,可奈何謝敬卻好似不解風情,他所言極為露骨,他不信謝敬就只把他的情誼當做了是知己,他是不肯應承自己呢。

畢竟,誰都不能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看出了謝文文是故意的曲解他的意思,王令嗣沒想繼續用自己的情愫感化他,謝敬能明白,而他的曲解就已經是他表明的一個態度,至少,現在可能不是一個好的時機,不能操之過急,或許對方久而久之也就能想通了,畢竟,喜歡男人這種事並非屢見不鮮,到底是離經叛道的事情,總不能叫人嚇著了,自此遠離他吧。

王令嗣放開了牽著他的手,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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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你~可叫我說什麼好呢。」

一個假意聽不懂,一個佯裝深情款款,一張桌上,各懷心思。

許是為了給謝文文留有考慮的時間,王令嗣並未多留人,況且,他方才惹怒了謝敬豐,他也是時候回去賠個罪了。

謝文文出了茶樓,對於今日之事他需要多多消化,於是便不再街上逗留,回了客棧。

劉小天正跟蘇木兩個探討滿月樓的事情,見著他失魂落魄的回來,就知道今日出去又沒有什麼好消息了。

謝文文心情不好,也不跟人說話自己脫了衣裳就往床上鑽,劉小天看著他露出驚訝的表情。

「青天白日的你睡覺?」

謝文文拉過被子把自己蓋在底下,許久才傳出一聲有氣無力的『嗯』來。

見他精神不好,萎靡不振的,劉小天擔心他生病,強勢的拉開他身上的被子,用手背去量他額頭的體溫。

「你別是病了吧?」

手背上傳來的溫度並無異常,失去了被子的謝文文無精打採的癱在床上,好似很是疲憊,連眼皮子都不想睜。

「沒有,我累了,想睡一覺,你別煩我。」他不就是想好好休息一陣么,這都不能讓他得償所願嗎?偏生劉小天還在一旁天馬行空。

「不是、你這樣子怎麼像是出去一趟給什麼精怪吸了精氣吧?」

他不太有眼力見,在謝文文本就心情糟糕的時候還誠心揶揄他,像極了在油鍋邊上蹦躂的螞蚱,總有一天得給自己作死。

聽著他的絮叨,生無可戀的謝文文咬牙切齒的睜開眼。

「你看我像不像精怪?」

發覺對方態度不那麼和藹了,劉小天頗覺無辜。

「不是,我這不是關心你么,什麼脾氣嘛。」他也就是見他精神不好,想著還關心關心他呢,畢竟,為了這些事情成日里與人周旋,許多事情他們也幫不上忙。

劉小天特別委屈的抱著膝蓋蹲在床邊,謝文文似乎已經能幻聽到他的抽泣聲了。

他扶額坐起來,看來,今日想提前睡個好覺是睡不成了。

「你……」他指著劉小天,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卻發現他已經無話可表。

委屈巴巴完的劉小天卻是把他的食指給摁了回去,一本正經道:「哎、蘇木說關她們那地方每到十五那日便會有大動作,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趁著十五也混進去瞧瞧?萬一能找著小茶呢?」

十五?這一點倒是同王令嗣說的吻合,看來他們的猜測不錯,滿月樓就是一切黑手的中心。

見著劉小天興沖沖的模樣,似乎已經準備待續,就差到日子就沖了,他不忍打擊他但還是戳破了他美妙的幻想。

「你進得去?」

劉小天絲毫不當這是一回事兒,反而是成竹在胸的拍拍他的胳膊,自信滿滿道:「不是有你么?你跟王令嗣打太極了這麼久,我想他一定被你迷的神魂顛倒,滿月樓根本就不是難事兒,我相信你的。」

謝文文給他說的憋了口氣在胸口,下不去上不來的。

合著他犧牲自己在劉小天眼裡一切都是那麼理所應當?還根本不是難事?他自己怎麼不去試一試?都不知道自己被佔多少便宜了才換來今日的承諾。

太悲哀了。

「這兩日先按兵不動,十五那日我會跟著王令嗣進入滿月樓,他有提到十五的大宴應該就是同蘇木所說的一致,屆時我會想辦法找官府的人與我裡應外合,如果真能查出滿月樓的經營違法,暗度陳倉,就得提前一鍋端了它。」晚一日,就得有更多的無辜人落入虎狼之穴,而如今他們唯一能等的就是時機。

這事挺冒險的,但是為了解救那些被抓的人也得豁出去了,不過,聽謝文文說到時候還要找官府的人配合,劉小天覺得這可不怎麼靠譜。

「找官府?不是都說官官相護么?能行嗎?」

謝文文瞟了他一眼,為他難得的機靈表示欣慰。「朋黨猶如盤亘交錯的樹根,上下沆瀣一氣,既然不敢找他們,我們就找個能制住底下這些官員的大官不就好了。」

「可我們這樣的人能見著大官么?人家大官又怎會信我們的?除非你得有證據。」

「咱們有證人呀。」謝文文寵愛的摸了摸他的頭,劉小天恍然大悟。

「蘇木啊?」

「答對了。」

劉小天被謝文文那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眼神看得毛骨悚然,「你別這麼看我,我害怕。」他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被謝文文那麼看著,汗毛都起來了。

謝文文也不再順他的毛,劉小天有時候雖然傻氣,但也不是個缺心眼的,跟他們混久了,盡把他和沈胥的缺點學去了,真可氣。

劉小天還扒著床沿不放手,在謝文文不耐的眼神中才猶猶豫豫道:「哎、文文,我覺得蘇木挺可憐的。」

謝文文躺回床上,嗤笑了一聲。

「這世間誰不可憐啊?你可憐別人倒不如先可憐你自己,畢竟,你自己的未來如今都還是個未知數呢。」

蘇木可憐,他也可憐呢,這世間最不缺的就是可憐人,一切自有因果,因果循環,是報應也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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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走了這麼久,其實,劉小天已經開始想家了,他早就忍不住想,他門外的瓜苗是已經自己長藤了還是因為無人看管死掉了,若是回去了,怕是得好一通收拾吧,門庭冷落,枯葉都鋪了一地了吧。

若是沒有這場經歷,他想,自己或許永遠都只是個在錢都種地的小市民,根本不知道天下有多大,江湖有多麼驚心動魄,而自己,也能是個俠肝義膽的人。

對於這場經歷,他雖然害怕,但從未想過退縮,不知道這條路能走多遠,也或許,會充滿危機,但總歸不會選錯。

「我?我到時候就回錢都了,我還是種我的地,照樣的過日子,當然了,最好再娶個媳婦兒,冬天才有人給我暖被窩,嘿嘿。」

他的志向不大,自知沒有飛黃騰達的命,他所求的,便是一屋兩人,三餐四季,一生安樂無憂。

謝文文忍不住牽起嘴角,附和:「嗯,是個不錯的志向。」

劉小天憧憬完才發現,原本說蘇木的事呢怎麼又扯到自己身上了,他幽怨的盯了謝文文一會兒,就知道他是故意岔開的話題。

他跟蘇木也相處了幾日,發現她完全沒有先前在金陵門時的冷酷,就是性子冷淡了些,但其實也是個外冷內熱的人。

對於她的遭遇,他深表遺憾,當日也是因為有他們參與的緣故,導致她被廢去武功驅逐出山,如果她沒有經歷那些,或許也不會落到那些人手裡,險些出事。

對於蘇木,劉小天感到愧疚。

畢竟,蘇木好歹之前也是個俠女呢,遭遇這樣的落差一定消沉了許久吧。

他琢磨著說:

「之前不是聽白行雲說,他們靈虛派要重啟么?沉寂了這麼多年,要想重回當年的輝煌,一定需要擴大門派吧?你說,要不要到時候讓他把蘇木帶回靈虛派去給他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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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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