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成為祭品的蘇嫻容和謝文文

第103章 成為祭品的蘇嫻容和謝文文

可頹喪也只是一時半會兒,他不會坐以待斃,如今沒有白行雲他們在身邊,他沒有羽翼可以庇護,他只能自己堅強起來,獨自面對一切!縱然前方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勇敢的跨過去。

劉小天在屋子裡摸索著可以逃生之法,然除了那扇大門,還有一側的一扇窗戶通往外面,只是,窗戶被死死的鎖住,他根本拉不開,而這間屋子,空空蕩蕩,沒有一樣器具,劉小天連個棍子都找不到,別提找樣工具逃生了。

面對這樣難堪的境地,劉小天大失所望。

如今除了門被打開,自己給放出去,他是想不到半點法子了。

而被帶走的謝文文,作為了新的祭品給關進了一間擺著祭台,點著蠟燭和三牲的屋子裡,在那裡,還有一個身著素衣用布堵著嘴,手腳被綁在柱子上的女子。

謝文文被人丟了進去,嚇得本來還在昏睡的女子猛然驚醒,看到進來的人,然後開始無聲的哭泣,嘴裡試圖發聲,可塞著的布讓她不能發出隻字片語,眼淚早已經流了滿面,眼裡全然是害怕與驚恐,腳蹬著地面,已經蹬出了好幾道划痕,這樣的痕迹很多。

謝文文給人這麼一摔,居然有了意識。

他雙手彆扭的給人捆在背後,面朝著黃土,糊了他一臉的泥巴。

或許是見他昏迷,待遇跟那女子稍有不同,除了捆了雙手,並沒有再管其它。

他悠悠轉醒,由於鼻子貼著土地,呼吸不順,本能的翻身,側頭就迷茫的對上了滿臉是淚的女子,他遲鈍的眨著眼睛,神志不是很清醒,也對這睜眼就看到的場景心生疑惑。

他記得,自己給劉小天背著往外走呢,這怎麼回事?這姑娘怎麼回事?

他動了動手,想要把扭的生疼的手抽回來,卻發現根本抽不動,手腕上的繩子在他的抽動下巍然不動,還磨傷了他的皮肉,火辣辣的疼,他才意識到,自己是被人綁了。

被人綁了?怎麼回事?意識到自己處境的想要掙扎著爬起來,一探究竟,但他匍匐在地的姿勢很難起身,他也是嘗試了好幾次才蛄蛹著從地上爬起來。

本就虛弱的身體這麼一折騰,又差點去了半條命,累的他氣喘吁吁,眼前又開始有了重影。

他坐起來劇烈的喘息著,渾身由於方才的幾番折騰,裹滿了泥,髒的難看。

緩過神來后,他開始打量這間屋子,裡邊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三牲的頭,血淋淋的,看著就令人作嘔,不過謝文文餓了一天一夜的肚子,此刻也嘔不出什麼東西。

他強忍著胸中的那股難受移開視線,在三牲的下面燃著兩根大紅蠟燭,有拳頭那麼粗,似乎已經點了許久,蠟油堆滿了桌沿。

屋子簡陋,頭頂還有稀疏的點點日光灑進來,是茅草沒有鋪勻。

而被綁在柱子上的女子看著他的動作,只顧流淚,見謝文文扭過頭看著她,兩人目光對視上,她一雙眼哭的通紅,淚痕掛了滿臉。

被綁在這裡的不止他一個,那劉小天呢?也被人綁了嗎?還是已經跑了?為什麼不在這裡?是被分開關的嗎?

才醒來就要想這些問題的他,腦子裡隱隱作痛。

他忍住不適,想要問女子這什麼情況,可在看著她嘴裡被塞著的破布之後只得先咽了回去。

謝文文借著手掌心撐著地面站起來,然後走到女子身邊,對她道:「你先別說話,我給你摘掉。」

女子似乎還處於驚恐之中,看著謝文文沒有反應,謝文文借著被綁著的手腕,但五指不妨礙運作的情況給她拿掉了布。

雖然動作不雅,可如今大家都是魚困淺灘,只要能救命的事情,哪裡還管姿勢的雅不雅。

女子被取了布,能說話了,她看著謝文文的第一句話就是:

「求求你放了我~」

她平白無故的被抓來,又被關進這裡,害怕爬滿了她的心頭。所以,她才在能說話的時候,說出這樣乞求的話,卻忽略了,謝文文的處境跟她一般無二,同為階下囚。

謝文文無奈的表示:「我跟你一樣,也被綁著。」

女子神情恍惚,得到不能被放她回家的答案,又開始抽噎起來。

謝文文看著她哭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安慰,他們這樣的處境,安慰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他看著她,頭髮散亂,卻烏黑如瀑,頭飾應該早已經掉了或者說被人拿去了,面容姣好,模樣秀麗,耳垂上掛著的耳墜是冰紋的碎玉,只剩下一隻了,身上的衣裳跟他一樣染了好些的污泥,但不難看出其料子的成色,不是尋常人家能夠穿得起的水緞,腳上的繡花鞋才是精品,綉著的花鳥栩栩如生,若非是綉娘的工藝極好,很難有這樣的工藝。

由此可見,女子出自大戶人家,只是不知為何被抓了來。

謝文文懷疑,抓他們的人就是他們一路追蹤的在寶慶行兇的那群歹徒,至於為何會被他們撞上抓住,謝文文並不清楚,他昏迷了太久,能知曉過程的唯有劉小天了吧,可問題在於他不清楚劉小天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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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姑娘漸漸的收斂了哭聲,她自從被抓后,哭了不下於十次,然除了哭紅了眼,並不能叫歹徒心軟放她回家。

意識到自己可能再也回不去了,她神色落寞的靠著柱子,委屈而又難過的眼巴巴的看著跟她一樣的遭遇的男子。

雖然臉上沾了泥土,稍顯狼狽,可是不難看出他的面容清雋,她望著他,有股同病相憐的憐惜。

謝文文被她這麼看得如鯁在喉。

「姑娘,你?」謝文文想問她是怎麼被抓的,還沒待他找好合適的說辭,不那麼冒犯人又能不讓她受到刺激再度悲傷之時,她似乎領悟到了他的猶豫不決的含義,主動解釋說:「我是北境蘇家的人,來綏陽探親,然後被抓來的。」

小巧精緻的臉龐提到自己的經歷就難以壓下心底的哀傷,眼裡蒙上了一片黯然。

或許是哭了許久,眼下腫的厲害,聲音也還帶著哭腔與沙啞。

北境蘇家,鼎鼎有名,謝文文小時候還穿過北境蘇家供奉的料子做的衣裳。

北境蘇家之所以聞名,是因為有天下第一綉庄的稱號,其名下的綉庄遍布衛國,綉工更是天下一絕,叫有身份的人趨之若鶩,能穿上蘇家綉庄製作的衣物,一度成為了權貴們彰顯身份的手段。所以出自蘇家綉庄的成衣並非尋常人家能穿上身,除卻富貴人家,能負擔得起其昂貴的天價外,沒有人能為了一身衣裳傾盡家財。

有了權貴的號召,蘇家的綉庄便轟轟烈烈的打響了名號。是而,蘇家的成衣也一度成為了上交北境王府的貢品。

對於她的身份是北境蘇家的人,謝文文並不奇怪,單從她的穿著上,謝文文就已經猜到了她的出身非富即貴,若非是意外,也不會落難至此,擔驚受怕不說,恐還有性命之憂。

「北境蘇家?可是有天下第一綉庄稱號的那個蘇家?」

「是的,我叫蘇嫻容。」

名喚蘇嫻容的女子淚眼婆娑的點頭,她自知家族在外聲名遠揚,別人知曉蘇家也是正常的,可她當初被抓后,也給這些人說了自己的身份,想讓他們顧忌自己的身份不說,要是圖財也能儘可能的滿足他們,只要能放過自己,但是他們不信,或許是信了,但也沒有想過放過她。

他們不像是圖財的人,抓自己究竟是為了什麼,至今她都不明白。

沒有把她怎麼樣,就是關著,一開始還會給她送一碗粥喝,可是自從昨日開始,便無人送吃的來,由著她餓著了。

看著女子落寞的神情,謝文文寬慰她:「我也是北境來的,叫謝文文,跟你一樣無辜被抓來的,但你別怕,天無絕人之路,總有機會出去的。」

蘇嫻容似乎並不怎麼信自己有命活著出去了,勉強的笑了笑。

突然外邊響起了腳步聲,謝文文趕緊把布塞回她嘴裡,讓她咬住,給她使了個眼神,然後自己倒回地上裝昏睡不醒了。

蘇嫻容也並非無知孩童,自然知曉謝文文這樣做有他的用意,咬著破布垂頭不說話,做一副沮喪的模樣。

謝文文只是輕輕的把布堵回了她的嘴裡,讓她咬著,才不至於這布會掉。

門開后,外邊走進來三人,其中一個就是那位族長,他們先是環視了一圈並未發現什麼異常,女子依舊被捆著,男子仍舊不省人事的昏睡。接著,往桌子底下放了一個裝滿香灰的炭盆,裡邊插滿了已經點燃了的香,有人拿著紅綢開始掛,不由分說的就先往蘇嫻容的脖子上套了一根,蘇嫻容想躲但是沒躲過去,她驚恐的看著人在自己脖子上套紅綢,心裡怕死了,她怕這些人是要借著紅綢勒死她,可是並沒有,套進去后那人就去一邊把另外一根紅綢繞在了謝文文的脖子上,見他還沒醒,還上腳踢了兩腳。

閉著眼的謝文文由著他們動作,被踹了也只能咬著牙忍住。

等人都走了,謝文文睜開了眼,屋子裡沒有多大的變化,多出了燒著香的炭盆,以及他們脖子上繞著的紅綢,不過,那三牲上也被套了紅綢……

這個認知叫謝文文心裡打起鼓來,懷疑這些人抓他們的真正目的。

「我們好像是祭品?」

跟那三牲一樣套著紅色的布,怎麼看都像一種作用,再看屋內的擺設,像是在祭奠著什麼,尤為的森然。

「祭品?」吐了布的蘇嫻容嚇壞了,她想過這些人抓了自己的各種的原因,可從未想過自己是什麼祭品的。

她再蠢也知道,身為祭品是什麼意思,是什麼下場。

她惶然的看著垂在地上的紅布,像是鮮血一般,會染了她一身。

「這裡是苄安嗎?」謝文文不確定此處究竟是在苄安還是已經離開了苄安,如果是苄安,這祭品一說就有解釋了。

蘇嫻容搖頭,不太確通道:「不清楚,我是在綏陽被抓的,被他們帶著走了好久,可能不在綏陽了。」

謝文文記得他們穿過了那片石洞,不出意外的話也並未走出苄安,或許,此地仍然是苄安。

對於苄安,祭祀,謝文文能聯繫到一起,早就聽說,苄安有人賊心不死,妄想著繼續回到這片已經不被上天認可的土地,用女子的性命祭天,以此求得上天垂憐,所以,蘇嫻容的存在就恰好的證實了這一點,可是,自己為什麼也在這裡?他可沒有聽說過,祭祀除卻少女外還有男人的?

謝文文暫時想不出所以然來,不管了,還是先想辦法保命再說,要是他們真是祭品,看他們今日的準備來看,祭祀祈雨的時間已經快了,而他們只要若是不能及時脫身,便真的去見天爺了。

謝文文瞅著桌子上立著的蠟燭,想到了辦法。他爬起來走上去想要燒斷手上的繩索,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能力,火舌舔著繩索的同時,也在炙烤著他的皮肉,皮開肉綻的痛苦他難以承受,估摸著後期有掙斷的可能便只得先坐了回去。

見他都去燒繩子了,蘇嫻容眼巴巴的望著,她被捆在柱子上,可無法去燒繩子。

謝文文知曉她的心思,說:「別看了,這個辦法不奏效。」

蘇嫻容眼裡露出失望,的確,要是奏效,怎麼沒見他燒斷?謝文文卻是這樣解釋道:「而且我們要是現在燒斷了繩子,也難以走出這裡,外邊人來人往的,不會讓我們跑掉的。」

「那怎麼辦?」

如今不是她孤家寡人,要是能脫身,她定然是不會放棄脫身的機會的。

謝文文打量著那祭台,沉吟道:

「既然他們要祈雨,那便讓他們誠心祈願吧,只要上天有了回應,他們總歸是要忌憚的。」如此愚昧之徒,沉溺於這迷信之說,既然想要上天的回應,那要是上天有了回應他們不會不信吧。

蘇嫻容看著他面露不解,謝文文說的高深莫測的,實難叫她聽出其中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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