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千金難買美人笑
片刻后。
還是順從地張開嘴巴，讓童歡悠將板栗送入口中，慢慢咀嚼。
似乎……還不錯。
「那裡有賣糖畫！走走走！去看看。」
童歡悠接著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拉住禹卿辭的手腕，又往買糖人的方向走去。
禹卿辭臉色一沉，心生抵觸。
抬眸間，瞥見少女頭頂的雙螺髻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微弱的金色光芒。
髮帶隨風搖曳，撫過他的臉龐，嗅到一絲梨花香。
微微錯愕。
讓他下意識忘記掙脫那隻柔軟的小手。
來到賣糖畫的商販面前，一個木質的小攤子旁，圍滿了好奇的孩子們。
攤主笑著將完成的糖畫挨個遞去，孩子們拿著糖畫，歡呼雀躍。
「老闆，我買個糖畫。」童歡悠來到攤前，欣喜說道。
攤主抬頭，笑道：「小姑娘，四文錢，轉一次生肖。」
「我不畫生肖，你能……能把我倆畫下來不？」
童歡悠本想說只畫自己，卻忽然想起旁邊的禹卿辭，當即改口。
禹卿辭眼神不自覺地落在她那笑得極為燦爛的臉上。
攤主點點頭：「好的，小姑娘。」
童歡悠一聽，眉眼彎彎，即刻掏出八個銅板遞給攤主。
只見攤主熟練地拿著小勺，於灼熱的糖鍋里輕輕攪動，糖汁如絲般順滑。
他的目光不停地在童歡悠和禹卿辭身上來回掃視，以捕捉神態。
不多時，糖畫便做好了。
童歡悠的笑容被刻畫得格外燦爛，禹卿辭淡漠的神色也極具神韻。
接著攤主將糖畫分別遞給二人。
童歡悠歡歡喜喜地接過。
在陽光的照耀下，糖畫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你那個好像！」童歡悠指著禹卿辭手中沉著臉的糖畫，稱讚道。
「無聊。」
禹卿辭嘴上雖這般說，臉上的神情卻似乎早已被童歡悠感染。
看向手中的糖畫，嘴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像嗎？
【系統：恭喜宿主大大，禹卿辭的好感度提升至-2。】
童歡悠：！升了升了！媽媽呀！黑心肝終於升了！
童歡悠興奮地抬眸，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他視線的方向，順眼看去，是一個面具攤。
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幾分：「喜歡面具？走走走！我給你買！」
咱們不差錢！千金難買黑心肝一笑！
禹卿辭還未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面具，就又被拉走了。
「小姑娘，看上哪個面具了？」老闆招呼著。
童歡悠的目光在眾多面具中穿梭，最終停留在一個精緻的白狼面具上。
將其拿起，側過身，將面具輕輕地戴在禹卿辭臉上。
邊緣線條完美貼合，令禹卿辭多了一絲別樣的美感。
「就這個了，好看！買了！」童歡悠一拍手，立馬付錢。
接下來，只要是被禹卿辭眼神瞟過的商品。
童歡悠就一個字。
買！
都買了！
甚至，還專門去城中最大的衣裳店給禹卿辭做了兩身衣裳，她自己也逛得興高采烈。
心中感嘆，古時候的市集當真好玩。
最終，童歡悠的目光，落在一處擺放著精緻發簪和各種各樣飾品的小攤面前。
「姑娘，要看看發簪嗎？」攤主熱情地招呼道。
童歡悠看著一個個精美的發簪，陷入了糾結。
想買，可是她不會用啊。
一旁的禹卿辭，走上前來，目光也在眾多發簪中流轉。
隨後，停留在一支山茶髮釵上。
嘴角微微上揚，將它拿在手中，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少女的雙螺髻。
此時少女卻忽然湊上前來，出聲問道：「送給宋姐姐的？」
禹卿辭眉頭微皺，果斷又將髮釵放下，挑了另一隻海棠發簪。
還未等他仔細端詳，童歡悠就已極為熟練地從荷包里掏出兩個碎銀子，遞給了攤主。
禹卿辭：……
「公子真是好眼光，看的這兩支都是最好的，可惜以後啊，就出不了這樣的手藝了。」攤主惋惜道。
童歡悠問：「為什麼？」
攤主解釋道：「這手藝，是城東張家媳婦兒做的。最近啊，好像得了很嚴重的病，估計是活不成了。」
童歡悠一拍腦袋：「城東張家娘子？哎呀！把這茬給忘了！」
禹卿辭聞言眼底閃過一絲異樣，隨即側過身，快步朝城東的方向走去。
周身的寒氣，更濃了幾分。
居然……忘記了阿姐。
「你等等我。」童歡悠連忙追上去，拉住他的衣袖。
禹卿辭卻猛地一甩，掙脫她的手，眼神冷漠道：「童小姐還真當在下是來玩樂的？」
童歡悠猝不及防，身體失去平衡，一下子跌倒在地，「哎喲！」
禹卿辭卻不以為意，冷冷地掃她一眼，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人群之中。
他居然為一個毫無意義的人，忘記了去找阿姐。
一想到這裡，他神情陰鬱，一把扯下臉上的面具，毫不留情地將它扔在地上，用長靴踐踏過去。
童歡悠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膝蓋磨破，鮮血滲了出來，嘴裡嘟囔罵道：
「真的是陰晴不定的死黑心肝，疼死我了！」
跌跌撞撞走了兩步，疼得齜牙咧嘴。
「小姑娘。」賣簪子的攤主走到她身旁，將那隻山茶發簪遞到她手中。
「姑娘給的錢，夠買兩支了，那位公子只拿走了一支。」
童歡悠看著手中的山茶髮釵，一咬牙，眼神堅定，放入衣袖。
沒事，大不了接著哄。
反正她是一定要回家的！
攤主問：「你們是認識張家媳婦兒嗎？」
童歡悠搖搖頭：「不認識。」
忽然像是想起什麼，轉過頭看向攤主，道：
「老闆，你知道這附近哪座山崖邊，有一尊破舊的佛像嗎？」
攤主撓撓頭，思索道：「破舊的佛像？沒印象。」
童歡悠拍拍身上的灰塵，對攤主揮了揮手，「好吧，謝謝老闆啦～」
隨後朝著禹卿辭離開的方向走去。
「娘，我收到許願仙的信物啦～」
忽然間，身後傳來一聲模糊的少女聲。
童歡悠本想駐足仔細聽，聲音卻已淹沒在人潮聲中。
腳下的石板路蜿蜒向前，沿途挨個打聽路人，這才來到了那個張家獵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