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怎麼?怕了?
他皺起眉頭,緊接著向前邁了一步,然後抬腳將那隻剩軀體的張松猛地踹進了食坑之中。
此時,他的臉上方才緩緩浮現出一抹帶著玩弄意味的笑意,隨後抬起那修長的手,輕輕揮了揮,嘴唇微微一動。
張松視線清晰地辨認出那兩個字:「去死。」
那深入骨髓的恐懼依舊殘留在他的眼眸之中,隨後白色的蠕蟲逐漸將他的視線覆蓋。
只有那微弱的心跳還能證明他依然活著。
禹卿辭回到院子之後,身上那股凜冽的氣息尚未完全消散。
童歡悠正坐在石桌旁,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石桌上擺放著一件嶄新的嫁衣。
看到他回來,童歡悠連忙迎了上去,關切地問道:「你去哪兒了?」
忽然間聞到一股血腥味,不由得皺起眉頭,「你……把他殺了?」
禹卿辭淡漠地掃了她一眼,嘴角似笑非笑道:「怕了?」
童歡悠撓了撓頭,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
忽然間明白了為什麼他喜歡穿墨色的衣服。
因為……殺了人之後,從外表的衣服上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血跡。
「那倒沒有,你還是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免得宋姐姐回來聞到了。」
禹卿辭對這個回答有些意外,但沒有再答話,而是徑直朝著另一邊的房間走去。
「禹公子,謝謝你。」童歡悠忽然出聲。
禹卿辭身形一頓,繼而頭也不回地走進了房門。
院子里陷入了一片安靜,只有微風吹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
就在剛才,一位婦人端著嫁衣走進來,說這是為她準備的。
童歡悠還很是疑惑地問,剛才張松不是來量尺寸嗎?怎麼一下子就做好了?
那婦人結結巴巴地說不出個緣由,含糊地糊弄了幾句便走了。
童歡悠:系統,我是又觸碰到了隱藏劇情嗎?
【系統:宿主大大,是的呢。】
童歡悠:唉!那隱藏劇情沒有什麼獎勵嗎?
【系統:宿主大大,其實所謂的隱藏劇情,也是作者大大創造的這個世界所衍生出來的漏洞情節,本身是算在積分中,不算獎勵的哦~】
童歡悠:好吧……
夜幕緩緩降臨,謝知禮和宋映月已然在門外等候。
童歡悠靜靜地坐在房間內,面前放著那件鮮艷如血的嫁衣。
她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嫁衣那光滑的面料,隨後開始慢慢地穿上。
那紅色的布料一寸寸地貼合在她的身上,宛如一朵正在盛開的曼珠沙華。
穿上嫁衣的童歡悠,不再如白日那般俏皮可愛,而是多了一絲輕熟的韻味。
她的臉龐在嫁衣的映襯下顯得越發白皙,宛如玉雕。
嫁衣長長的裙擺拖在地上,隨著她的動作輕輕地搖曳。
童歡悠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推開房門,走了出來。
謝知禮和宋映月站在門外,看到童歡悠出來,立刻快步上前。
「童小姐,你一定要記著,符咒要緊緊地捏在手裡,絕不能離身。」宋映月一臉鄭重地仔細叮囑道。
童歡悠用力地點了點頭,將之前宋映月給她的符咒緊緊地攥在手中。
謝知禮則是一臉溫柔地說道:「別害怕,我們會竭盡全力護你周全的。」
「好。」童歡悠道。
禹卿辭慵懶地斜倚在門框上,微微側過頭,眼神隨意地瞥向童歡悠。
目光落在那鮮艷的嫁衣上,襯得她多了幾分凄美之感。
他那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難以名狀的光芒,隨後微微蹙起眉頭,接著便收回了目光,投向別處。
就在這時,村長神色焦急地趕了過來。
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不好了,我兒子張松不見了!」
謝知禮等人皆是一驚。
唯有童歡悠和禹卿辭二人神色有些不明。
謝知禮眉頭微皺,語氣嚴肅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村長急得直跺腳,聲音帶著哭腔道:「就下午的時候,他說他過來院子這邊……」
說到此處,頓了頓聲。
「然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恩人吶!救救我兒子。」
村長驚恐地緊緊地抓著宋映月的胳膊。
「您先別急。」宋映月輕柔地拍著村長的後背,試圖讓他先冷靜下來。
童歡悠看向一旁的禹卿辭,眼神有些慌張。
隨後立馬上前擠開了村長和宋映月,打著馬虎眼道:「有可能被那蛇妖抓走了吧。」
村長一聽童歡悠的話,身體猛地一抖,「蛇妖?那可怎麼辦?我的兒子啊!」
「村長,您先別慌。」謝知禮走上前來,「這只是我們的猜測,我們會想辦法找到張松的。」
「時辰到了。」禹卿辭低沉的聲音響起。
此話一出,村長立馬反應過來。
慌忙看向童歡悠,眼神急切:「對對對,時辰到了,我兒子回頭再找,那妖孽若是動怒了,那我們村子才是真的毀了啊!」
「那走吧。」童歡悠點頭,提著裙擺向門外走去。
眾人緊隨其後。
來到門口,竹擔架停在路邊,兩個村民站在前後兩端。
宋映月扶著童歡悠小心翼翼地坐上,為她整理好蓋頭后。
竹擔架便被村民抬起,向村口外走去。
夜晚的天空陰沉沉的,彷彿被一塊巨大的黑幕徹底籠罩,一絲光亮都透不進來。
偶爾吹過的一陣陰風,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嘯聲。
兩旁的樹木在陰風中扭曲著,像是一個個張牙舞爪的怪物。
童歡悠坐在晃晃悠悠的竹擔架上,穿著的嫁衣在黑暗中顯得格外刺眼。
抬著竹擔架的村民沉默不語,腳步聲和竹擔架的嘎吱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清晰。
儘管知道主角團都在不遠處守著她,可她仍然雙手緊緊地抓住木架的邊緣,掌心已經滿是汗水。
就彷彿黑暗中有無數雙眼睛在窺視著她,隨時都可能被黑暗吞噬。
隨著離河邊越來越近,童歡悠心中的恐懼也愈發濃烈。
終於,來到河邊,村民們一放下竹擔架,便如逃命般地跑開了。
童歡悠孤零零地坐在竹擔架上,河邊的風陰冷地吹過,揚起她的蓋頭邊緣。
周圍沒有了人聲,只有河水的流淌聲和偶爾傳來的一兩聲不知名的鳥鳴,越發襯得此處陰森。
她不敢亂動,甚至不敢大聲呼吸,生怕會驚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