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面孔

「這小姑娘真是太逗了！」李導對旁邊三人笑著說道，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釋然見他喝完，也仰頭一口將一大杯飲料灌進了肚子里。然後他給李導空了的酒杯里又添了一些紅酒。

「李導，蔡導！我們公司的藝人這次可就仰仗二位的提攜了，我敬你們！」孔宥端起酒杯，向身邊兩位年長的男人敬酒。

「小孔總太客氣了，你年輕有為，在商界做得風生水起，現在又涉足娛樂圈，你們選的這些藝人個個都是精英，你的眼光實在是獨到啊。佩服佩服！來來來，喝酒喝酒！」

兩個導演也趕忙回敬孔宥。

不一會兒，一瓶紅酒就快要見底了。

釋然見瑪麗和庄晶晶聊得熱火朝天，於是她站起身來，拿起另外一瓶紅酒，將紅酒倒進小壺裡，然後給四人面前空著的酒杯里各自添上一些。瑪麗面前也放著一隻酒杯，她猶如一隻高傲的孔雀，坐在庄晶晶和孔宥中間。見釋然添酒，她用眼神示意釋然給她酒杯里也加上。

釋然本著不佔客人便宜的原則，遲遲不給她倒。瑪麗卻如一隻餓虎撲食般，從她手裡奪過酒壺，給自己的杯子加進了一些紅酒。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跟庄晶晶聊得熱火朝天。

釋然輕盈地走過李導身邊，又在他身邊蹲下，猶如一隻溫順的綿羊，默默地打開一包桑葚干，遞到李導手上。李導一愣，猶如一個孩子得到了心心念念的糖果一般，接過便吃了下去。

「謝謝小姑娘！」李導拍拍她的肩膀，輕聲說道。他知道小姑娘這是在暗暗幫他解酒。

釋然的小心意被李導收到並得到他的謝意，她的心裡猶如吃了蜜一般甜，當她抬頭時，卻發現孔宥不知何時起就一直盯著她看，臉上寫滿了探究。

彷彿有一雙眼睛正在暗處窺視著自己一般，釋然心頭湧起一陣異樣的感覺。她強作鎮定，向李導打過招呼后，緩緩走出卡座。由於長時間蹲著，她的雙腿已經有些發麻，於是走進洗手間，輕輕揉搓著腿部以緩解不適。

待腿部的麻感漸漸消退，釋然邁步離開洗手間。然而，剛走到門口，她便看見孔宥斜倚在門邊，周圍空蕩蕩的，似乎專門在此等待她。

"釋小姐，您這又是在上演哪一齣戲呢？是勾引老男人的橋段嗎？不得不說，您還真是多才多藝啊！從碰瓷、偷竊到包養小白臉，如今又開始勾引老男人，您究竟有多少副不同的面具呢？"孔宥的話語充滿了譏諷與不屑。

聽到孔宥這般挖苦，釋然氣得緊緊攥起拳頭。這個男人竟然如此看待她！她本想好好解釋一番，但衝口而出的卻是一句氣話："我當然還有很多其他的面孔，你想見識一下嗎？可以，拿錢來！少在這兒故作清高，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咱們不過是殊途同歸罷了。況且，我有幾張面孔關你何事？你愛看戲就站邊上安靜看著，不愛看就閉上你的嘴！"

扔下滿臉錯愕的孔宥。釋然若無其事地走去領班may那裡打卡，她的兼職時間到了，她要下班了。

「八十八號卡座客人還沒走，你要不要再進去服務一下，這是貴賓席，陪到最後是有小費的，你確定不要？」may通過監控看到了卡座里發生的一切，她對釋然的表現很是滿意。

「不要了，我明天白天還要上班，就先走了。may姐，你再派一個服務員過去吧，那些客人都很好說話的。除了一個……」釋然頓了頓，沒再繼續說，就離開了酒吧。

當Lili出現在卡座時，李導往她身後看看，「那個麗薩小姑娘呢？她怎麼沒來？」

「她下班了，她是兼職的。我來替她繼續為你們服務！」Lili解釋道。然後畢恭畢敬地給他們四個人，還有瑪麗面前的酒杯里也倒上酒。

「小姑娘挺有個性的！」李導說道。

「有個性！特別有個性！怕是心中有鬼？」孔宥突然說了一句。他這句話一出，讓在座的都驚訝起來。

「小孔總好像同她認識啊？」瑪麗有些疑惑地問道。

「不認識，我怎麼可能認識她！哼！」孔宥後面鼻孔里哼出的一聲雖然微不幾聲，但在座的幾乎都聽到了。這小孔總似乎是生氣了。

待散場時，李導和蔡導都喝得有些不省人事。孔宥安排司機分別送他們回去。而他自己卻走向酒吧附近的海灘。這裡還有很多露營的人在這裡圍著篝火嬉戲玩鬧。

庄晶晶雖也有些醉意，但出酒吧秋風一吹就清醒了許多，他見狀也跟了過去。

孔宥站在海灘上，他閉著眼睛，任憑那冰冷的海風吹在臉上。他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晚上都有些心煩。

「孔宥哥，你有有什麼心事嗎？我看你一晚悶悶不樂的樣子。」

「沒有！只是看到那個女孩就有些心煩。」

「孔宥哥，我看這個女孩是你的剋星。就是仇人站在你面前你都可以做到不露聲色，而這個女孩卻有讓你頻頻失態的本領。你說你，怎麼就那麼討厭她呢？也犯不著吧？你們兩個八杆子打不著的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你沒必要氣她。」

「不說她了。奇妙不是一向喜歡湊熱鬧的嗎？怎麼今晚沒有看到她。她對我們知根知底，這次也沒有必要避開她。」

「避開什麼呀？是她自己不願意來的。這裡是她的傷心地，她上次刑拘三個月就是在這裡犯事的。她怕觸景生情，惹來心中的不愉快！」

「她是在這裡被刑拘的嗎？」

「是的！這事奇伯伯花錢壓下去了，但牢獄之災還是免不了的。」

「以奇妙的性子，她也不可能昏頭犯下那麼嚴重的錯誤吧！」

「可不是嘛，但那天她就昏了頭把別人打得差點出人命了。」

「是為什麼事情?」

「就是別人說她奪了剛才那個女孩的男朋友的事。本來就是那個女孩的男朋友先追她的，她反倒被人說搶別人男朋友，她一生氣就昏了頭，做出了打人的事。」

「奇妙打人會把人打殘，這不是很奇怪的事嗎？她哪來的蠻力?」

「應該是氣昏頭了吧！你說奇妙也是的，幹嘛為了這樣一個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的男人打架呢？天下好男人那麼多，她怎麼就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渣男。還有剛才那個女孩子也是，看著挺聰明的，怎麼也是看上郭靖這個渣男的。」

「你怎麼知道她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