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三章 釀酒來禍

第三百八十三章 釀酒來禍

清風總是醉人心,彈指歲月留不住,在接下來的這段時光里,除了蘇誠在修行中苦不堪言外,蕭陽倒是清閑了下來。

偶爾煉煉丹,然後就坐在懸崖畔喝酒,金曦不止一次出言調侃:你再這樣喝下去,真的要成酒蒙子。

話是這麼說,但金曦往往都會不由自主坐在他身邊,陪他一起喝。

因為她知道,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距離這場溫馨幻夢的破滅之時也不遠了,所以在這最後的時間裡,她比任何時候都要珍惜。

這天,金曦提出建議道:「不如將這樹上的靈桃都摘了吧,釀製成酒。」

她本以為蕭陽會拒絕,沒想到他竟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就這樣,兩人開始了摘桃釀酒的大業,當然,金崖與金鴻兩兄弟也背著個籮筐來了,按照金曦的指示,摘上不上靈桃,準備帶回去交由金家的釀酒大宗師———「金靈贇」。

至於蘇誠,依然在道法世界內苦修。如今他無論是戰鬥經驗與技巧都不能同日而語,對道法上的理解也越發深厚,已經無需有人去市場看顧,便能應對自如。

不過蕭陽為了他不會產生鬆懈之心,還是會在暗中持續增加些難度,但道法世界的中樞符文掌握在金曦手中,故此她又會在蕭陽動手腳之後偷偷降低些危險,讓蘇誠不是太過於痛苦。

實際上,金曦的這些小作為蕭陽早有察覺,但是他也沒追究什麼,由著她來。

金崖與金鴻兩兄弟摘完靈桃回去后,蕭陽與金曦也開始了釀酒,但他們並未選擇用尋常釀酒方式,那樣太麻煩了,而是直接動用法力速成。

這個過程中,周生與玄道真人來了一趟,品鑒著兩人釀的靈桃美酒,讚不絕口,離去之時,周生對著蕭陽自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話說凡間帝王宮都有佳麗三千,修道之人有個三妻四妾也很正常吧?」

蕭陽對此神色怪異,金曦則是一語未發。

然而當天晚上,在蕭陽和金曦坐在懸崖畔細細品嘗勞動成果時,差點發生了僭越之事。

不知為何,幾壇靈桃美酒入喉后,兩人都變得有些神志不清,彼此臉蛋潮紅,渾身燥熱,好似被人在暗中所操縱,深深對視間生出一種情慾衝動,最後竟情不自禁的熱吻了起來。

所幸關鍵時刻蕭陽體內的白玉鳳簪生出顫動,一股溫和的光輝散發,讓兩人立刻清醒,於此同時,有道可怕的虹光爆射了出去,將玄道真人與周生所居住的那座大山擊的粉碎。

「什麼人?!」聽到動靜后的金家諸多高手瞬間現身,誤以為是有敵襲,全都做好了迎戰準備。

「沒......沒事,煉丹出了差錯,炸鼎了。」漫天塵埃中,周生急忙現身解釋,還好適才那道虹光只是警告,否則他這一世神命真的到頭了,不過他還是汗流浹背,心中生出莫大的悸動。

炸鼎?

最先趕到的金沅和金靈贇心中懷疑,不是很相信,不過見只是損失了一座靈山,倒也沒說什麼,驅散金家諸多高手后,為周生與玄道真人重新換了一座靈氣縈繞的寶山。

「周生,你繼續這樣擅作主張,待她回來,我真保不住你。」臉色鐵青的玄道真人暗中以神念傳音警告。

「唉,我只是不忍見這樣一個痴情的小姑娘最後落得個遺憾終生的下場。」周生解釋,知道這次出問題了,不知道那靈體神體回來后是不是會前來問罪。

「上次你推波助瀾就已經被警告,這次更甚,得虧這事沒成,不然我看你今晚上能不能活下來都是個問題。」玄道真人暗中厲聲道。

而此時的桃園崖畔上,回過神來滿臉嬌羞的金曦見自己凌亂衣裙下一對已經露出大半的雪白酥胸,更是無地自容的垂下腦袋,急忙整理好衣裙,轉過身去,支支吾吾地解釋道:「蕭......蕭陽,你......你不要誤會,我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她似是察覺到了山外的異樣,朝著某個方向看去,「是......」

早已背對過去的蕭陽同樣整理好身上已經被解開大半的衣袍,在急促的呼吸中定心穩神,旋即猛然朝著山外看去,目光炯炯,瞬息間鎖定玄道真人與周生的所在之地,雖然無法斷定是誰在暗中出手,但必然是其中之一,放眼整個金家,只有他們兩人有實力在無聲間輕易完全的掌控自己心智。

「前輩,你們......」

「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金曦與蕭陽同時以神念之音傳達了過去,前者多是羞澀難堪,後者滿臉都是怒意。

「呃......哈哈,我這不是想著成人之美嗎,我保證,今晚之事不會走漏半點風聲,以後也絕對不會再發生。」周生心中尬笑著解釋。

蕭陽不再停留,一句話也沒和金曦說,匆匆忙忙的離開桃園,上了竹樓二層。

然而等他剛進入房間,熟睡在紫簾後方床上的蘇誠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驅逐出了房間。

蕭陽心神一凜,知道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剎那之間,他體內的白玉鳳簪衝出,光輝蕩漾,將二樓房間鎮封。

緊接著,蕭陽頭上的白玉發簪就像是受到了白玉鳳簪的指引,自主飛落,散發出一股浩如山海的威壓,讓他整個人當場趴倒了下去。

蕭陽艱難扭頭,向上看去,頓時間眼眸顫動,想要掙扎,那根白玉發簪此刻已經幻化為了一根細小修長的鞭子,他不知道究竟是內部的太上本源復甦,還是遙遠星空中的夏欣感知到這裡發生了什麼,總之現在真的要挨教訓了。

「夏欣,你聽我解釋,我是被逼的,是周生前輩暗中控制了我的心神,我......哼......」

還不等蕭陽把話說完,白玉發簪幻化的細小鞭子便已經落下,他死攥雙拳,發出一聲強行壓低的悶哼,背部火辣辣的刺痛感傳遍全身,直達靈魂。

這一鞭子很有講究,只痛皮肉不傷形神,而且痛感不會消散,隨著傳達全身後,會成倍成倍的放大,直到蕭陽可以承受的極限。

可以看見,當這一鞭子落下后,蕭陽的臉色迅速變得慘白,每一寸血肉中都像是有雷電炸開,不斷攀升的痛覺,讓他頭暈目眩,苦不堪言。

細小長鞭落下后沒有停止,第二鞭很快就到來,且那種足以擊潰心神防線的痛感更甚以往,蕭陽滿臉苦色,咬牙切齒,怕外面的金曦和蘇誠聽見,故而強忍著疼痛不發出聲。

實際上他多慮了,這房間在白玉鳳簪的鎮封下,就算他痛的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能聽見。

長鞭一次次落下,蕭陽的臉色越發蒼白,深入骨髓的痛感不禁讓他回想到了當初在第五虛空界以玄黃氣煉體時一次次破滅的絕望,這種時候也就是他,換作是別人,即便意志再堅定也絕對會慘叫連連的大喊出來。

「夏欣......」十鞭落下,蕭陽意識迷離,痛的渾身冒汗,止不住痙攣,他虛弱的呼喚,也許此刻出聲求饒會有效果,但他絕對不會去這樣做,只能默默的承受,不知要到什麼時候。

當第二十鞭落下,蕭陽終於是不堪鞭策的發出一聲強忍不住的低吟,而那細小鞭子也終於重新變回了白玉發簪,隨著白玉鳳簪,一併落在他的眼前。

此刻蕭陽整個人已經完全虛脫了,身上的痛感還在繼續,他一臉生無可戀的軟癱在原地,不斷發抖,呼吸困難,連稍微動一下的氣力都沒有了。

早知道這樣,先前就不該答應金曦去釀製靈桃酒,此事就這樣揭過還好,若是夏欣回來,繼續問罪,那可真的就是欲哭無淚,同時,他在心中對周生有了種另類的恨,如果不是他,自己怎麼可能會挨這頓打?

此時,樓下的金曦已經平靜了下來,但內心還是覺得羞的要死,雙手交叉環抱,遮住自己胸脯,想到先前雙方熱吻時,那種肉體無距離的撫摸之感,便覺得心好似要跳出來了一般,滿臉熏紅。幸好生出意外,清醒的快,否則今晚必定會發生出乎預料之事,至於後果,誰都說不準,一旦靈地神體回來,肯定瞞不住,即便是受人操控,她也絕對不會作罷,到時她若動怒,蕭陽不知道會怎樣,自己還能保住小命嗎?

同蕭陽一般,今晚之事,周生在金曦心中的前輩形象算是徹底粉碎了,沒想到他一位真神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金曦望著從二樓房間出現在石亭里,仍是熟睡無感的蘇城,心緒異常,以為是蕭陽生氣,將蘇誠丟了出來。

她抬頭看向竹樓通明的二樓,不敢動用道眼去窺視內部的情況,最後輕輕一身嘆,將熟睡的蘇誠抱進一樓小房間,自己則身形一閃,回到了金家宮府。

「大姐,你怎麼回來了。」見一直待在山上不願回來的金曦突然出現在她的寢宮前,正巧路過的金崖不禁發出疑問。

金曦一語未發,徑直走進金碧輝煌的寢宮,關閉大門,躲入內室,躺在床榻上,用被子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

寢宮外的金崖神色怪異,不明所以,遲疑了一會,還是沒敢進去打擾。

「怎麼回事?曦兒這丫頭平日里恨不得永遠待在山上不出來,今晚竟然回來住了。」匿於暗中的金靈贇滿臉疑惑道。

「難不成吵架了?不應該啊,白天他們倆還好好的一起釀酒。」金沅神色不定。

「說不定這丫頭是想回來住一晚了。」金幽開口,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相信。

「不太對勁,先是那位前輩炸鼎,接著曦兒就回來了,這裡面有問題啊。」金沅托著下頜自語,感覺著今晚之事過於蹊蹺,但暫時想不出問題所在。

竹樓二樓,蕭陽蜷縮成一團,手中緊緊抓住兩枚發簪,始終不散的疼痛讓他苦不堪言,直到一聲輕弱的夏欣再次從喉嚨里傳出,白玉發簪才發出溫潤的光,將那種刺進靈魂深處,可令人生無可戀的疼痛化解,使他得以解脫。

並且,在白玉發簪的光輝籠罩下,蕭陽渾身變得暖洋洋的,這種經歷痛苦后史無前例的舒適感讓他忍不住想要呻吟出聲,過了許久,他才終於爬了起來,擋開紫色簾帳,躺在床上,望著窗外明月,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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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光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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