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警察，出來洗地了

接下來和電影里一樣，剛哥掛了。

他的勇猛和求饒並沒有換回自己的性命，在一聲槍響和一聲女人的慘叫后，不出意外，外面響起斧頭幫二當家的聲音。

「警察，出來洗地了！」

然後就是烏泱泱的西服男如潮水般退去，警察們這才鬆了一口氣。

「走啊，小子，出去幹活了，這麼沒眼力勁，不想幹了？」

剛才旁邊那個年輕警察一皺眉，同時不耐煩的拉了林楓一把。

「哦，哦，來了。」

林楓趕緊答應了一聲，拎著他手裡的掃帚和簸箕跟著下了樓，出了警察局的門，來到了街上。

前方有幾個警察已經站在那裡，圍在一起看著什麼，都嘖嘖的搖著頭，議論紛紛。

「這下不囂張了吧，看剛才那得意的樣，遇到更橫的，也得撲街。」

「就是，他媽的，這個混蛋剛才可把老子整慘了，哎呀，疼死老子了？」

林楓一看，是剛才被剛哥打的那個警察，正呲牙咧嘴罵咧咧的站在最前面。

「都別站著了，趕緊收拾一下吧。」

一個看起來像頭頭的警察，對著他們說道，然後轉身，自己先回警局了。

「喏，別說我不照顧你啊，這十塊錢你拿著，把這些人找個地方埋了。」

林楓轉過身一看，叫他出來的那個年輕警察，正把十塊錢紙幣塞到林楓口袋裡，然後也嘟嘟囔囔的轉身回警局去了。

林楓走上去一看，心中就是一驚，然後再也忍不住，轉過身低頭乾嘔起來，都快把膽汁嘔出來了，才好受了些。

剛才他看到被殺死的剛哥，哪裡還有人的樣子，手腳還好，頭和身子直接變成了一堆爛肉，紅色、白的散落的到處都是，那種視覺的衝擊，林楓別說現實中，電視中都沒見過。

林楓吐夠了，又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轉過身，側著臉，盡量不去看地上，忍著那濃郁的血腥味，對著地上的剛哥，慢慢清理起來。

清理了一會兒，林楓去警局找來一輛手推車，還有一些舊麻袋，將剛哥一簸箕一簸箕的裝進去。

折騰了也不知多久，林楓都感覺有些暈眩了，才清理完畢。

剛哥的女人和小弟還好，雖然也是死人了，但都是被槍殺，好歹是完整的屍體。

但對於林楓這個生活在現代，除了小時候記憶中老人去世，路上車禍現場都不敢看的人，收屍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尤其是當人死去后，那種僵硬感，有一種格外滲人的感覺。

收拾好，將幾個麻袋裝上車，想了想又去警局借了一個鐵杴，這才顫巍巍的抓起手推車，一路踩著車上流下的淅淅瀝瀝的血水，慢慢向前走去。

按照對現代魔都的記憶，這裡應該是魔都步行街位置，不遠處就是江邊。

這時的江邊還沒有那麼繁華，到處都是灘涂和雜草，不遠處有一個碼頭，幾艘船靜靜停泊在港口裡，並沒有人走動，現在是夜裡，可能都休息了。

林楓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揮動鐵杴開始挖坑，中間不時挖出一些骨頭，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還是人的，直到林楓挖的滿頭大汗，手腳發軟，才挖出來一個一米多深的坑。

林楓將麻袋一個個拖進坑裡，剛哥的扔在了最下面，然後開始填土，等全部處理好，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

簡單在江邊洗了洗手，林楓摸了摸口袋，竟然還有半包煙，火機也在煙盒裡，林楓抽出一根點上，就這麼坐在江邊，慢慢抽起煙來。

抽完最後一口煙，林楓將煙頭使勁的扔到江里，又簡單沖刷了一下推車上的血跡，這才推起車子，順著原路，返回了警察局。

在江邊抽煙的時候，林楓驚奇的發現，口袋裡竟然有一張按著手印的紙，大概意思就是在警局打掃，工錢一天一結，每天一塊錢，這應該就是一張雇傭契約。

林楓猜測，這應該是那個神秘碎片或者那個聲音的主人，給他安排的身份，方便他在這個世界行事。

更讓他欣慰的是，紙上寫著住址，也就是說，林楓不用漫無目的的晃悠了，可以先回居住地看看。

林楓告訴那個年輕警察，明天就不來做打掃的事了，讓那個警察一陣詫異，要知道這個工作，很多人擠破腦袋不一定進的來，但既然林楓說了，也就由著他，不過眼中還是像看傻子一樣對林楓瞥了幾眼。

一路打聽，終於來到地址上說的「神鵰苑」，林楓一看，得了，這不就是電影里的豬籠寨嘛，不過想到這裡的包租公、包租婆夫婦，又有點恍然，他們倆是神鵰俠侶，起名神鵰苑，倒是也可以理解了。

早上的神鵰苑很是熱鬧，忙忙碌碌、進進出出的人很多，不過看著他們臉上的菜色，知道生活肯定不好，能吃飽飯就不錯了，兵荒馬亂的，苦的還是百姓。

林楓搖了搖頭，向著裡面走去，他記得那張紙上記錄的是靠門口第一間，倒是好找了。

「小楓，你回來了？聽說昨晚警察局出大事了，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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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中年大叔模樣的鄰居問道，林楓也不認識他，只能笑著擺擺手，示意沒事。

「小楓，你一晚沒回，包租婆還念叨你了，說你今天再不見人，就把你鋪蓋卷扔大街，騰地方。」

一個中年大嬸對著林楓小聲說道，唯恐被人聽見似的。

林楓一聽，好吧，這個說法，絕對很包租婆。

林楓走進住的地方，看了看，裡面就一張木板搭成的床，坐上去晃晃悠悠，好像隨時會塌掉一樣。破舊的帶著餿悶的被子，上面的補丁幾乎鋪滿了被面，已經看不出當初是什麼顏色和花紋，。

林楓又找了一圈，在床下一塊活動的磚頭下，翻出一些錢，都是些紙幣，大概三十多塊，應該就是這個身份的所有家當了。

按電影里包租婆叫囂的標準，每個月房租就要三十塊，不知道他這間小屋，是不是便宜一些。這樣看來，昨晚那個年輕警察倒是大方，給他十塊錢收屍，還真是照顧他了。

拿起地上一個陶罐，喝了幾口水，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忙活了一晚還沒吃飯，林楓決定先吃點東西，然後再好好想想接下來的打算。

林楓走到門口，眼睛在院子里掃了一圈，看到阿鬼正在鋪子忙活，摸了摸口袋裡的錢，走了過去。

「阿鬼師傅，來兩根油條，一張餅，一碗粥。」

林楓來到阿鬼鋪子跟前，對正在忙著做餅的阿鬼說道，然後走進鋪子，找個板凳坐下。

「是小楓啊，今天這麼客氣，叫我阿鬼就行了。」

阿鬼手腳很麻利，將油條、餅遞給林楓，還給他盛了一碗粥，然後將手在圍裙上搓了搓，轉身又忙活起來。

林楓邊吃邊琢磨最近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