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牙市

來到涼州最大的牙市，門口站著兩個牙子在招攬顧客。

牙市，是古代買賣的地方，裡面有房子買賣，人口買賣，牲口買賣，甚至有土地買賣。

「各位公子，小姐想買什麼？」

一個二十齣頭的牙子熱情的上前招呼，他是牲口買賣的牙子。

今年有旱災，生活不易，他都有半個月未開單了，再這樣下去，這個月，他家都要揭不開鍋。

另一個牙子鄙視的看著高芷君他們，一股窮酸相，比自己還窮，這樣的人能買什麼？莫不是來賣身的吧。

那個牙子的鄙視，高芷君和霍錦謙都有看到，兩人不放在心上，畢竟是來買牛車，又不是來比富裕。

哪裡都有狗眼看人低的人，他們也生氣不過來。

「你好，我們想買牛。」

高芷君客氣的說出自己過來的目的。

「買牛，找我就對了，我就是賣牛的，你們跟我來。」

那個牙子開心的說著自己的身份。

他剛才還在想，再不開單，自己就要揭不開鍋，沒想到老天就給他送來生意。

看他們穿衣打扮，不是富貴人家，好的牛應該買不起，差的牛他也能賺一兩銀子，夠他一家人一個月的生活費了。

「嗤，一臉窮酸相，一幫窮死，有什麼好開心的。

就算他們買牛，也是賺個三瓜兩棗的，有什麼值得開心。」

另一個牙子嗤之以鼻的說著鄙視的話，令那個牙子的笑容有些僵硬，覺得尷尬，就算別人買不起好的牛，那也是顧客，怎能如此對待顧客。

「各位公子，小姐，他不是說你們，希望你們不要見怪。我們走吧！」

賣牲口的牙子打著圓場，替另一個牙子道歉。

「老六，我說得不對嗎？

你看他們那些窮酸相，哪裡當得起公子，小姐，哪裡買得起牛。

不要白辛苦一場，到頭來空歡喜一場，自忙活，成為笑話。」

另一個牙子才不領情，他就是看不慣。明明就是地里刨食的鄉下人，充什麼大頭鬼，來這裡買什麼牛，他們買得起嗎？

別不是，一個村莊湊銀子來買一頭牛回去吧。

那個牙子臉上的笑容徹底綳不住了，老孫這是想幹什麼？

不知道，看破不說破嗎？

就算他們窮，買不起好牛，至少他們能買牛，就比自己好。

自己和他也好到哪裡去？

還不是窮到在這裡幫東家打工，快要揭不開鍋。

不要五十步笑百步！

高芷君實在忍不了，窮又不是罪過，有什麼好自卑的：「你又好到哪裡去，還不是要在這裡看我們的臉色。

我們買不買得起，好像不跟你事吧。

我不知道，牙行的待客之是這樣狗眼看人低，捧高踩低的人。」

「你，你，牙尖嘴利，我不跟潑婦一般見識。」

另一個牙子被高芷君的話氣到差點吐血，但她說的話沒法反駁，自己為了生活不得不在這裡看人臉色。

如果是達官貴人就算了，就那些比他還窮的鄉下人，他憑什麼要對他們笑面相迎。

「你當然不能同潑婦一般見識，因為你連潑婦都不如。」

傷害性不大，悔辱性很大。

「我奉獻你一句，人沒有三六九等，工作沒有貴賤之分，只有人分真善美。」

高芷君說完，不想再理他，然後對那個牙子說：「麻煩帶我們去買牛。」

那個牙子驚醒開心的說：「各位公子，小姐，請跟我來。」

霍錦謙聽了高芷君的一番理論，都深深被她的話震驚。

「人不分三六九等，工作不分貴賤，只有人分真善美！」

霍錦謙喃喃自語的說著，跟在後面走。

只留下另一個牙子在地上跺腳，陰毒的看著遠去高芷君的背影。

牲口棚在牙市的最後面，那裡搭了那多棚，有牛棚，騾棚，驢棚，還有馬棚。

來到牛棚，裡面有四五十頭牛。

「我們想買的是牛車，帶車廂那種，想問一問，一輛牛車能坐多少人？」

高芷君想著霍家村人和外婆一家，應該也有四五百人，不知要買多少輛牛車。

「如果車廂是大的，可以坐二十人左右。如果是小的，可以坐十五人，不知小姐要車廂大的還是車廂小的。」

牙子告訴了高芷君，車廂分兩種，十五人和二十人的。

高芷君聽后，心中有數知道要買多少輛牛車了。

大車廂的買十七輛，他們有三輛牛車，配過大車廂即可。

剩下的，她想買馬車。

外婆和爺爺奶奶年齡大，坐牛車不舒服，還是坐馬車，還有小孩子，也坐馬車。

「要大車廂，大概要二十三個大車廂。」

高芷君要買十七頭牛，三匹馬，就要配二十三個大車廂。

聽到這麼多，嚇了牙子一跳，這是一個大客，自己一定要服務好。

「好，我帶你們去挑。」

牙子帶著高芷君她們去了一個院子，裡面放的全是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