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祈禱

隨著兩輛充當進攻核心的坦克先後被打爆，鬼子的攻勢雖然看起來依舊狂暴，但是後勁卻已經不如之前足了。

由於羅森的加入，許多原本劇情中會死的人都沒死去，從而使得守軍的力量要遠比劇情中的同時段要強得多。

這樣的攻守戰中，防守一方本就占著天然的優勢，特別是並不缺少彈藥的情況下，只要人數足夠，那就足以支撐很久。

雖然日軍並非是沒有徹底毀掉四行倉庫的辦法，可是在當前的局勢下，很多常規的手段他們都不能用，比如不可以用重炮轟，也不可能無恥的使用毒氣彈，畢竟南岸還有各國記者看著呢。

這就讓日軍變得束手束腳，更使得形勢對守軍有利。

於是就有一個難題擺在了日軍的面前，究竟值不值得為了這樣一個四行倉庫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並且冒著一再慘敗一再傷亡的危險去繼續進攻。

一條狗面對一個團起來的刺蝟時什麼感覺，日軍面對四行倉庫就什麼感覺。

尤其是原本一心想要攻下四行倉庫的近衛勛死了，臨時接替他的人顯然並不想跳進這個大泥坑裡，於是在做了幾次表面功夫一般的報復性攻擊后，攻勢逐漸就弱了下來，直到停止。

夕陽西下，夜晚來了。

蘇州河南岸燈火通明，戲檯子上唱起了長坂坡。

京劇名角的唱念做打很見功夫，不少國軍士兵坐在窗邊，看著對面的戲檯子，臉上流露出陶醉和滿足。

「那是唱給我們的，國軍一路走麥城，今天算是給他們長了回臉。」

「丈夫許國，實為幸事，謝了。」

齊家銘照著地球儀在一張白布上描畫出了半張地圖，拉起來當幕布，站在後面表演起了皮影戲。

沒去看京劇的人們坐在這邊看著皮影趙子龍在地圖上遊走，聽著齊家銘沙啞的唱腔，紛紛入了神。

「半世飄零半戎生，風打燈籠照殘燈……」

在場的許多人本就是潰軍逃兵，像是老鐵頭從東北一路跑到了上海，體會到了各種心酸凌辱，待到此時因為一場小小的勝利而備受百姓們的讚美時，心裡的滋味端的是五味雜陳。

羅森半躺半靠在一個沙包上，眯著眼睛彷彿是在看皮影戲，實際上卻是在翻看著技能樹。

今天白天他又升了一級，5個技能點都已經按照平常的習慣分配到了四個基礎屬性上，這最後一個技能點該怎麼用他反倒是有點猶豫。

暗黑的技能體系中，每六級為一個階梯，每個職業都有著潛力相當不錯的技能。

哪怕是最入門的一階技能，實際上也都有著很多可能用很久的技能，至少羅森就看上了好幾個，奈何手裡的技能點卻著實有點少，由不得他不好好斟酌斟酌。

原本羅森想要選擇一個能夠加強攻擊力或者自身防禦力的技能，不過當他聽到了周圍傷兵們的痛苦呻吟時，他最終改變了主意，心念一動點亮了聖騎士的祈禱。

「祈禱：當啟用時，靈氣會慢慢的為你和你的隊伍補充生命。」

「目前LV1，半徑10米，治療：+2，法力消耗：1。」

這是個被動技能，同樣也是個光環技能，只要開啟就不用多加理會，只要身處光環內的隊友都可以享受到溫和而有效的治療效果。

儘管羅森知道很多技能的使用特效只有自己看得到，不過為了安全起見，他還是在身上過了一層毯子后才發動了祈禱。

一道淡淡的藍光在羅森腳下騰起又不斷散開，如此往複，覆蓋著以他為中心的10米範圍。

這光芒雖然並不耀眼，但是羅森身上的毯子卻無法能將其蓋住，同樣也沒能照亮四周，自然沒引起周圍任何人的注意。

「唉！你們感覺到沒有，好像身上有點暖和了，就像是被太陽照著似的。」

「沒錯，沒錯，就跟泡了熱水澡似的，舒坦的很，我白天中了槍的地方都不是那麼疼了。」

「別說，我也覺出來了，不會是看了皮影戲的緣故吧。」

「怎麼可能？！興許是喝了酒的緣故。」

「也備不住是天氣暖和了。」

「屁，外面都快要下雪了，暖和什麼呀！」

……

羅森瞥了一眼遠處的重傷員，見他們的臉色稍微好了點，似乎連痛苦呻吟都少了些，頓時覺得這個技能點用的值了。

更讓他開心的是只要他不主動關閉祈禱，那麼它就會一直運轉，直到耗盡他的法力位置，可是他又有著被動技能：暖氣在，同樣在持續不斷的回復法力，這樣一進一出，基本上就抵消了他自身的法力消耗。

如此祈禱就能持續不斷的發揮作用，除了給周圍的傷員們帶來好處外，羅森同樣也能獲得源源不斷的熟練度。

羅森眯了眯眼，剛想要睡會，就聽到旁邊有翻書的聲音，心裡好奇遂循聲望過去，卻見到洛陽鏟正貓在一個角落裡借著昏暗的燈光翻看一本書。

「哎，洛陽鏟，看啥呢？」羅森隨口問道。

「鬼谷子陣法。」洛陽鏟抬頭見是羅森，道：「其中蘊含著天地陰陽至理，陣法風水之道，若是能參悟明白，可斷陰陽判生死，趨吉避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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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羊拐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很是不屑地道：「要是真有你說的那麼深，你能跑到這裡來等死？」

「我……」洛陽鏟頓時被懟的無言以對。

羊拐還是不想放過他，先是遞給羅森一根煙，又給自己點上一根，這才道：「就算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問你，這一回咱們不能不守住這裡？咱們這些個人又能不能活下去？你說吧，讓我聽聽你能放出個啥好屁來！」

「守是肯定守不住的，畢竟是敵眾我寡，局面甚是兇險，可謂是九死一生。」洛陽鏟揚了揚頭，滿腦袋亂髮飄揚，相當有范。

「呸，都九死一生了，還不跟沒活路一樣，你還說個屁啊！」羊拐呸道。

「九死一生才要說呀，因為只要尋到了那一絲生機咱們未必就不能死裡逃生，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洛陽鏟一本正經地道。

「那你說說，那一線生機在哪？」羊拐問道。

「我也沒算出來呢，所以才一直都在找。」洛陽鏟翻了翻書道。

「騙子。」羊拐怒罵一聲，不再搭理他，靠在羅森身邊悶頭抽煙。

「能把我借我看看嗎？」羅森問道。

「換成以前，那肯定不行，這可我門中不傳之秘，不過現在嘛，你願意看就看吧，若是能夠記得住，將來幫我傳下去，莫要斷了。」洛陽鏟將手裡的那本有些破舊的書遞給了羅森，鄭重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