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調離

轉眼已過兩月，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侯府有一片桃林，花開的正好，江寧看見這片桃林就想到了釀酒這件事，材料都是現成的，正好可以試試釀造桃花酒。

說干就干，這幾天只要一有時間，江寧就在這收集花瓣。又託人買了幾個大一些的罈子。同屋的幾個小姑娘都好奇的看著她這幾天忙忙碌碌的，她們之前從未聽說過用花瓣釀酒的。

江寧因為不知道能不能成，就沒對她們說什麼大話。

半個多月過去，江寧拿出罈子，聞著裡面的清香，成了。她用小酒壺將酒裝好，裡面還撒了幾片桃花瓣，意境和味道就都有了。將這幾小壺酒拿去給幫著她買酒罈的人，還有同屋的幾人都有。

晚上，幾人休息時拿出一壺分著喝，環兒感嘆道：「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這酒都可以拿出去賣了。」

「是啊，這酒也不用多貴的材料，就是費些時間，小寧你可以拿出去賣啊。」其餘幾個小丫頭也跟著勸道。

江寧見狀，無奈一笑：「你們以為我不想啊，這桃花就開那麼幾天，而我們每天還要當值，哪有時間。就這點酒你們也看到了，我忙了多少天。拿出去賣更不可能了。」

眾人聞言都有些可惜。江寧看著她們的樣子有些好笑，關於打算出府開酒館的事，她對誰也沒提過，這事能不能成還不一定吶。

聊了一會，眾人早早的睡了。第二日一早，江寧和環兒還是重複著一樣的工作，現在她已經可以泡茶了，雖然有些地方仍比不了環兒，但比起其他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用過早膳，衛悠然穿著新做的衣服去找聞語焉了，原因為前幾天聞語焉吐槽她成天就穿那麼幾件衣服，也不知道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又誇了好幾個小姐人家長得漂亮，穿的也漂亮。衛悠然當天回府就去找她娘，求她娘給她做幾身漂亮衣服。

衛夫人剛聽她說還有些驚奇，只因之前給她做的衣服都沒怎麼穿，成天穿著幾身男裝出去晃悠，過一兩個月她身量一變化又要重新做，平白浪費。她自己又對穿衣沒什麼要求。後來她也就不費那事了，只給她做一兩身出門穿的衣服，再做幾件男裝。衛悠然當然沒什麼意見了，當時她還很滿意來著。

現在，經過聞語焉那麼一說，衛悠然頓時覺得自己的衣服不夠穿了，語焉每天穿的漂漂亮亮的，衣服還都不重樣，自己就這幾件怎麼能行。

衛夫人知道原因后，已經無力吐槽，她算是看透這個女兒了，聞語焉說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要向她學習。

叫來綉娘讓她自己說要什麼樣的，衛悠然一說就停不下來，她將聞語焉這段時間穿的衣服都描述了一遍，又將她誇過的幾位小姐的衣服也大概說了一下。衛夫人聽著聽著就感覺不對，這是打算照著人家穿過的衣服做成一樣的。

她直接揮手打斷衛悠然的長篇大論，讓人給她量完身，打發了出去。她唐瑾欣的女兒怎麼可以穿的比別人差，讓人找了幾匹宮裡賞的好料子，照著時新的樣式做幾身。首飾當然也要新的。至於女兒剛剛說的那些，直接忽略。

衛悠然邊走邊打量自己的衣服，雖然和自己說的不一樣，但很好看。她還是很滿意的，要是語焉喜歡的話也可以做幾件一樣的。

正想著，她在經過門房聞見一陣清香，有些像酒又有桃花的味道，反正挺好聞的。想著，她就走近去看，門房的催白見三小姐過來，忙起身行禮。

衛悠然讓她起身問道：「我聞見這裡有一股清香，是酒的味道嗎？」

催白見三小姐好奇，解釋道：「回小姐，是用桃花釀造的桃花酒，所以聞著有一股花的清香，味道也不似別的酒辛辣。」

聽見是桃花釀的酒，衛悠然就更好奇了，問道：「這是你釀的酒嗎？」

「不是，前段時日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寧托我買幾個酒罈，我當時就順手買了，沒想到昨天那丫頭就拿來了幾壺桃花酒前來感謝。」說著，崔白見衛悠然感興趣，忙去屋裡拿出沒喝的一壺。

「小姐嘗嘗，這酒味道不錯，也挺適合女子飲用。」說著雙手遞上。

衛悠然好奇的緊，就收下了，當然她不可能白拿，後面的丫鬟立馬遞上了一個荷包。看著這鼓鼓的荷包，崔白臉上頓時笑開了花，連連道謝。

拿上酒，衛悠然興沖沖的去了聞府。待見到聞語焉的第一面她就炫耀起了自己的新衣服：「怎麼樣，我剛做的新衣服，這些首飾也是新的，好看吧！比你上次說的那些小姐的衣服都好看吧！」

聞語焉和後面的丫鬟都忍著笑看她一臉得意地樣子。

「好看，你人長得好看，穿什麼都好看。」這話也不是隨便說說，衛悠然確實長得好，她比一般女子身量修長些，鼻樑高挺，眼尾和眉梢略微上挑，雖不是一眼就讓人驚艷的類型，但很耐看。現在她一身女裝，卻不見柔弱，反而有股子英姿颯爽的味來，更是引人注目。

衛悠然要是有條尾巴，現在就要搖的飛起了。她在聞語焉的誇讚中逐漸迷失了自我。聞語焉見她都要找不著北了，趕緊收住，轉移話題：「你這手裡拿的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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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個，衛悠然才回過神來，滿臉笑意的說道：「這是桃花酒，我剛得的，聽說味道不錯，也適合女子飲用，我們嘗嘗。」

「我倒是從未聽說過桃花酒，倒真是有些好奇。」說著，拿了兩個杯子放在桌上，衛悠然拿著酒壺倒了兩杯。待嘗到味道，兩人都是眼睛一亮：「這酒的味道當真不錯，你這是在哪買的，我也派人去買些。」

「這酒是我祖母院里的一個丫鬟釀的，外面應該沒地方賣。不過你想喝，我去找那個丫鬟買些。」衛悠然如實說道。

聞語焉見她對自己如此上心，心裡樂開了花，面上卻傲嬌到：「既然你這麼有心，我就收下了。一會你回去拿上錢，就當是我買的。」

衛悠然一聽這話連連搖頭，說什麼也不肯拿錢，被聞語焉凶了一句，乖乖的拿上了。

回到侯府，衛悠然徑直去了祖母那，說清楚了緣由，老夫人也好奇這丫頭釀的桃花酒是個什麼味道，就讓人將人找來。

此時，江寧正在專心致志的燒水，突然知道老夫人叫自己，第一反應就是回想自己這幾天有沒有犯錯或是得罪人，想了一圈，沒什麼發現。難道是宅斗，波及到自己這個小透明身上了。可沒聽說過侯府有什麼不合的。

就這樣江寧懷著忐忑的心情去了主屋，走時還看見環兒開心的給自己眨眼，江寧回給她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這丫頭莫不是以為我去領賞去了。她寧願不要這賞賜。

等見完老夫人回到屋子，江寧只想說：真香，這賞賜就該是我的。她這次不僅提升成了二等丫鬟，月錢翻了一倍，還被調到三小姐身邊了，本來她是有點捨不得小姐妹的，但看到三小姐的賞賜后，這點小情緒立馬被拋諸腦後。江寧當場表示，明天立馬帶著剩下的桃花酒到崗。

三小姐滿意了，江寧也很滿意，環兒有點不滿意了，她好不容易有個好朋友，現在走了，又沒人和自己說話了。

江寧只能勸她想開點，自己會經常回來看她的等等，說了一大堆，不知道這丫頭想到了什麼，突然看著江寧認真道：「我今後會好好表現，爭取也調到三小姐身邊，這樣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

江寧目瞪口呆的看著她，敢情自己說了半天，她一句也沒聽進去。她到底是怎麼想出這麼個小概率辦法的。

江寧也沒打擊她，安慰了幾句就各自上床休息了。明天就要換個工作崗位了，還真有點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