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看似無關的信息

傻柱作為一個擅長烹煮之人，一聞就是骨頭的香氣。

雖然饞了片刻，他心底的鄙夷之情卻不減絲毫。

晚餐過後，劉悅小心地收拾起了骨頭。

「把這些骨頭留下來，明早我用來做個湯，然後你可以帶到公司，換點錢。」

葉川點頭表示贊同。

在他供職的物資回收公司回收項目目錄中，確實列了骨頭這項，只是前來售賣骨頭的人少之又少。

吃飽后回屋，躺在床上，葉川把唐代銅鏡拿起來仔細研究。

反覆端詳良久，依然是個黝黑髮亮的大盤子，他對工具使用有所顧忌，不敢損壞鏡面哪怕一點點。

思緒中他喚出系統的界面，查看修復銅鏡所需的能量數值，可令他震驚的是，當他翻開個人資料，能量值赫然顯示著65.

65？！葉川愕然，這能量值是從何而來？他沒幹啥啊！

突然，腦中一個閃念：會不會是因為……

午休時離開辦公地點的時候，他在板車後座坐著，那時手裡的銅鏡閃耀出一瞬微光，那情景他還歷歷在目。

或許就是那銅鏡在給他供給能量吧？葉川的揣測漸趨清晰。

他拿起旁邊桌上的茶杯，緊緊注視了幾分鐘，沒有任何變化出現。

他取出一本小說，持續注視，仍然是一如既往地沉寂。

這可能意味著銅鏡因為其悠久的歷史？

特定時代的老物，才有能力供給系統的能量？

得出結論后的葉川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急切盼望上班。

他將思緒重新集中於系統，選擇物品列表中的「修復物品」功能，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那唐代銅鏡。

「叮！請問修復唐代銅鏡？」

「是！」

"叮！修復唐代銅鏡需要200單位能量，主人的能量不足，修復失敗。

"葉川嘆息一聲，收起系統，儘管修復銅鏡需要兩百能量值，但他還是覺得有些慶幸，這畢竟是修復的可能。

總算對系統的基本玩法有了大致了解，疲憊感襲來，葉川決定先睡覺。

關閉卧室的燈后，他緩緩地進入沉睡。

次日工作，如常跟著胖乎乎的韓大哥一起收廢舊物品。

坐在卡車斗後面，葉川自在地坐在一張厚墊子上，享受著這段平淡的時光。

韓胖子則悠然踩著三輪車，時刻留意著周圍，一旦有人要賣掉廢品就會停下詢問。

手心裡拿著一把壞了的手電筒，它是他在雜物間中發現的，那還有損壞的風扇和收音機等物品，只是都缺乏零件，顯然無法修復。

這些設備被堆積在那裡是出於便利，因為工人們經常在修理家中電器時會發現自己少零部件，能在這裡節省幾分錢也是划算的。

在那些破爛雜物中，這手電筒並不搶眼，而且價格也最為低廉。

他的系統里只有六十五能量值，葉川對於如何修復並無清晰理解，於是打算用它來做個試驗。

打開系統，選定修理手電筒，耳中回蕩的是機械合成的聲音。

"叮！要修復團結牌手電筒嗎？"

"確定！"

"叮！修復成功，耗費1單位能量！"

手中的舊手電筒突然消失，它安靜地出現在修復清單上。

葉川心中一念，那把手電筒便重回掌心，原本破舊的手電筒，原本已裂開的玻璃片此刻煥然一新，如同新品一般。

「僅耗費1單位能量？」葉川有些驚喜。

他凝視著手中的完好手電筒，陷入思考。

那面銅鏡雖屬唐代文物，但在二十一世紀價值不大，估價不過幾萬塊，在這個時代的廢舊貨攤上，甚至不如一件破爛。

然而修復那面鏡子需要兩百能量值，而這隻手電筒僅需一單位，對比起來差距明顯。

他愈發確認，古老的物件修復成本較高，離現今更近的普通物品反而便宜許多。

這是毋庸置疑的規律。

這時候，韓大哥緊急剎車，使得他差點撞上去。

"臭小子，你們找死啊？"

聽見呵斥聲，葉川順勢把手電筒塞進了褲子口袋，站起來看見四五個小少年站在他們的車子前。

"叔叔……叔叔，我們想賣點東西！"領頭的小男孩捧著一個花瓶，吸鼻子的間隙向他們述說著。

韓胖子有些無奈地下車詢問："你們賣什麼？"

"就賣這個花瓶。

"男孩說著。

韓大哥擺擺手："我不要！破玩意兒！快拿走！"

孩子們略顯沮喪，正想抱著花瓶離去。

"等等！"葉川叫住了他們。

帶頭的小男孩停下，回眸期待地看著他。

走近一步，葉川抓起了花瓶：「是你父母允許的？不會回家被揍吧？」

小男孩又吸了一口鼻涕回答：「這個是我家不要的。

爸爸要在柴門前砸碎一堆花瓶，媽媽不讓。

"

韓胖子小聲嘟囔著：「砸破的話，碎玻璃還能換個幾塊錢。」

面對這一行為，葉川一瞬間明白，如此珍品被隨意毀掉真是太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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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看過去，那個花瓶是清代末期的產品，製作人姓劉名源清，應該是一個民間的手藝匠人所制。

由於確認這是一隻清代晚期的花瓶，當韓胖子在說話之際，花瓶閃耀了一下光芒，已為系統帶來了30個能量值。

壓抑住內心的喜悅，葉川開口問道：「還有別的類似的藏品在家裡嗎？」

小男孩回應：「家裡還剩下兩個呢！」

「都拿出來吧！」聽聞此言，小男孩立刻轉身往家裡跑，但跑了半步后便停下腳步，扭頭說道：「叔叔，你要不要把我這些寶貝帶走啊？」

韓胖子則不屑地嚷道：「少在這廢話，幾毛錢的東西，你還當寶貝！我們難道還會跑掉不成？」

「幾毛錢？」葉川顯得有些意外。

韓胖子理所當然地說：「砸碎了連一分錢都不值！」

「胖子，不要只想到這些破爛玩意。」葉川不滿道，對於僅小學二年級文化的韓胖子能夠尊稱他為葉哥，顯然是出於敬畏和欽佩。

隨後，那群小孩再次返回，其中有兩人手中各捧著一隻花瓶。

其中一個與之前相似，另一個是翡翠花瓶，只不過瓶口有些破損。

葉川檢視花瓶，感慨道：「真是太可惜了。」

韓胖子靠近看了一眼，疑惑為何別人會對這樣的東西感興趣，他撇了撇嘴，卻沒有說什麼。

接著，葉川詢問他們的開價：「想賣多少錢一個？」

為首的男孩怯生生地問道：「五個……五毛錢一個可以嗎？」

韓胖子顯然對議價有著獨特的天賦，聽到這個價位立刻批評：「嘿！破玩意也這麼貴，三個給你五毛已經不錯了。」

孩子們明顯被嚇到了，對定價很不滿意，但害怕韓胖子的怒氣，他們不敢再多說什麼。

葉川笑著拿出兩塊錢，遞給那個帶頭男孩：「這是給你們的，以後有東西想賣掉的話，來找我們買！」男孩一臉驚訝，不敢置信地接過錢跑開了。

看到這一幕，韓胖子心疼地說道：「葉哥，這幾個破玩意要賣這麼多，真是太便宜了，這都能買十幾斤面了。」

但葉川並未接話，小心翼翼地將三隻花瓶和那隻收音機放入推車后的貨斗，並跳了上來。

「胖子，對我喜歡的東西來說，不論價值多少都不算貴，而對於我不喜歡的，一分錢也別指望。

記住，這些都有可能以後派上大用場。」說著，韓胖子點了點頭表示理解，隨即開始賣力地蹬起自行車，送葉川離開。

坐在貨斗里，葉川心情極佳，三個花瓶帶來的80個能量值讓他的總能量值達到144。

在這個時代里，舊物不再珍貴，正和馬老利用時代的便利進行原始累積一樣。

憑藉系統的便利，他在圈子裡也能如魚得水。

午餐過後，葉川對韓胖子說：「胖子，你就先去休息一下吧，我騎車把花瓶送去給他們，回程再來找你。」

經過考慮，韓胖子答道：「那我跟你一起去好了。」葉川心中贊同，他不想因騎車出出汗，這個時代洗個澡不容易。

想起了早上的手電筒，他決定再去倉庫找到一個舊收音機。

這隻收音機缺損很多，表面還是台收音機的模樣，實際上早已沒有維修價值。

坐定后，韓胖子吹著口哨駛出了辦公地點，周圍的人都覺得奇怪。

在午休時間不休息的人，是不是想著成為主力人員？

回到家中，葉川將花瓶與破舊收音機送回自己房裡，他的媽媽熱情地招待韓胖子進來喝茶。

葉胖子望著葉家那兩間房子，眼神流露出羨慕之情：「葉哥，你家真是大呀，不像我們家，好幾個人都擁擠在一個屋裡擠得難受！」

葉川笑道：「多努力掙點錢，你也買房住進來就好了。」

胖韓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他倆各自喝了幾杯涼開水，感覺好多了，準備繼續出門去干工作。

剛踏出家門不久，便聽見有個穿著工服的人急忙衝進中庭，直奔賈家大門，並大力拍打著門。

「急死人了！還敲得那麼響！」門裡傳來賈張氏怒氣沖沖的聲音。

那個人顧不上什麼禮數，連忙大聲喊：「大嬸，工廠派我通知你們，賈東旭今天午休時私自操作機器，把腿夾到了裡面，現在醫院搶救呢，趕緊去看一眼吧！」

「這……」房門應聲而開，滿臉驚恐的賈張氏出現，旁邊緊跟著抱著小當的秦淮茹，眉頭緊鎖顯出焦慮。

一聽這事，葉川心裡暗自好笑：原來看起來，是賈東旭自作主張引發的事故，難怪工廠賠償寥寥，沒什麼後續援助。

秦淮茹急切地將小當遞給婆婆后，緊跟在工人的後面飛奔往醫院。

對這一切，葉川並未放在心上，也沒有任何憐憫之情。

賈家作為整個院落里最少有人同情的一個，這背後的原因在於貧窮時期，儘管賈張氏本人肥胖豐盛，很大程度上源自於傻柱偷偷分給她的食堂剩菜。

秦淮茹憑藉自身條件控制著傻柱的情感，對他百般溫柔，卻寸步不讓他人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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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其他成員就不同了，隨便一塊饅頭就能讓她受制於人，更不用說深夜接受易中海提供的食物了，誰能真的認定他們彼此沒有私情？

葉川始料未及的是，易中海在面對葉家時表現出的真實面孔如此不加掩飾，他在送上煙酒禮品的背後，地覬覦葉家的房產。

可能易海覺得他們這家容易控制，因為葉永順只是一個廠里的裝卸工，一輩子沒有太多出頭之日。

過去的葉川沉默少言，院中誰也未曾正眼看他。

當天的工作頗為繁忙，二人裝滿一輛卡車的廢舊物品后，他們驅車送回業務點，再次出發繼續收購。

第二次回業務點時，只見一人搬進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廢棄物品，其中赫然有一輛變形的自行車。

前輪歪斜，橫樑已斷。

「同志啊，這是你車讓狗啃的嗎？」葉川開著玩笑道。

那人有些失落：「唉，昨天晚上喝酒回家路上太興奮了，車速過快，結果就撞到樹上去了。」

這番話引得大家哄堂大笑，那人滿懷痛苦地看著自己的破自行車。

「這車我才買了一個月，手續都是新的啊！」

辦公室主任唐主任注意到了院內的動靜，從房間出來，繞著那輛自行車打轉幾圈，開口問道：「老兄，你想賣掉多少錢？」

那人略微考慮之後，伸出五個手指。

「五十……塊！連手續一起給你！」

聽完這話，主任笑了：「朋友，你是不是開玩笑呢？車只剩下個框架，就只有那個後輪胎有點價值了，我們按廢品收就是了。」

「那你看著給我多少錢好了。」

唐主任斟酌了一會兒，這時葉川悄聲走到他身旁低聲提出：「如果這裡沒人要的話，主任，我想買下來。」

主任點點頭示意同意：「其實只剩下一個還算好的輪胎，我十塊買下它。

出了這兒門，不會再有這麼高的報價了。」

那人嘴角牽動，顯然是默認葉川的話無誤，他確實在各地奔波，真沒找到價格低於十塊錢的貨品。

「行啊！就這個給你！」葉川趕緊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對方，接過單據仔細查看后，滿意地點點頭。

離去之人離去之後，唐主任頗顯驚訝：「小葉啊，你想存一筆去買輛自行車？」

「對，唐主任，我確實是想給爸配上輛車，這車的輪胎和后架還挺紮實的，剩下的配件我會慢慢找齊全。」葉川回答，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唐主任對此並未放在心上，他認為這只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此刻已將近下午四點，韓胖子與葉川沒有再去外面晃蕩，工友們也一一回歸。

這份工作的靈活性極大，完成任務便是底線，唐主任鮮少干預員工私人時間。

即便如此，大家還是無人願意接手這個差事，現在葉川也明白其中緣由。

今日份內忙碌，二人頻繁往返送回廢舊物品，連壯實的韓胖子也被累得不輕，若讓他的體重壓著三輪車，幾趟下來怕是要歇腳休息。

外界天氣晴好，卻是炙熱難耐，韓胖子工作只有兩年多，已被曬得皮膚黝黑。

下班回家的路上，葉川悄悄地避開母親的眼光將那些破舊自行車帶進屋。

葉永順仍未下工，劉悅正忙於做晚飯，燉排骨香氣撲鼻，今天不能再放，否則就要變質了。

鄰居們的回來，不像從前般閑聊，院落靜得出奇。

顯然，大家都已聽說了賈東旭的意外事故。

葉永順到家，面色沉穩如常，劉悅詢問：「聽說東旭出事了，怎麼樣，沒大事吧？」

他一口水下肚，回答說：「怎麼可能沒事，那機器龐然大物，保住性命算他萬幸，雙腿可保不住。」話語透出濃濃的惋惜。

「實在太不小心了。」劉悅蹙眉。

她心裡慶幸兒子沒有去軋鋼廠，儘管收廢品工作辛苦，至少人身安全尚存。

「聽說有個同事偷偷攬私活，東旭爭執著插一腳，一個操作失誤，兩條腿都陷進去了。」

「活該！」旁邊，葉川插話說。

葉永順看了兒子一眼，並未反駁，他知道東旭仗勢欺人，在工廠和家裡都很囂張，這次受傷也是咎由自取。

賈葉兩家素來沒有交流，他毫不關心他人遭遇，一家人圍坐飯桌，滿足地啃著骨頭。

「真的，骨頭的味道確實比油脂要美。」葉永順邊咀嚼邊評價。

劉悅微撅嘴，暗自心疼，這筆花費足以換取多少脂肪，又有幾滴珍貴的肥油啊！

三人很快掃盡鍋底，葉川打了一個滿足的嗝。

突然，屋內傳來了有力的叩門聲。

「老葉，全體人員立刻過來開會！」門外是易中海的聲音，葉川和父母交換眼神，已隱約料想到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