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死亡之月
不是人人都像孟辰一樣，對棠星充滿期待。
畢竟接下來，一個年末，一個年初，都被稱之為『死亡之月』。
這兩個月里，要發布新歌的歌手多如過江之鯽，其中還不乏只在年末空降榜單的東洲頂流。
想在這種時刻出頭，可謂難如登天。
就連鍾安琪，都選擇和同公司前輩合作發歌，而不是單打獨鬥。
幾乎所有人都默認，棠星這兩個月不會再有動靜。
大多數小公司都會這樣明哲保身。
手上即便有好歌，也沒必要這個時候發出來，到時候真撞到那些A級歌手和詞曲人，導致原本能在其他月份榜單進前幾的歌，連前十都進不去，豈不是虧大了？
可，陸晚棠不怕。
因為她有一整個世界的文娛作品當後盾。
浪費資源？
靈感枯竭？
都不存在的。
唯一的問題是：期望抽到的賀歲歌曲，連個影兒都沒有。
看著新到手的、和賀歲根本搭不上邊的兩首歌……
陸晚棠和六六交涉無果，還是叫來了季風奕和林雅，讓他們準備錄歌。
季風奕眨眨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陸姐，你剛才說……讓我們去錄新歌？我沒聽錯吧？」
「沒聽錯。」陸晚棠頷首，將剛列印出來的文件塞給兩人。
林雅看著紙上的歌詞，「是什麼時候要發的歌？2月嗎？現在就錄？」
陸晚棠抬眸，輕描淡寫地說：「當然是後天發布。」
「后、後天……那不就是12月？！」季風奕驚訝，「聽說興銳、百花、時代都要發歌，我還以為我們要避開這兩個月呢……」
林雅也感覺不可思議，「沒問題嗎？我們？」
陸晚棠挑挑眉：「有沒有問題，試了才知道。」
說罷，她便示意二人前往錄音室，「難道你們忘了，簽約的時候我就說過，高質量的歌，不計其數？」
落後一步的兩人聞言，不由地面面相覷。
他們幾個都知道，公司目前只有子規這麼一位詞曲人。
而陸晚棠先前說的『不計其數』，他們也只當公司的詞曲人，可能會不斷寫歌之類的。
哪成想，公司連『死亡之月』也敢闖一闖？
還有，老闆這話的意思是，公司的歌多到可以隨便揮霍，哪怕『扔水裡聽個響』？
兩人不清楚陸晚棠是不是這麼想，但他們都剛從學校出來，正是敢拼的年紀。
死亡之月，和東洲頂流歌手「同台」競技。
光是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
林雅就不用說了，這已經是她的第三首歌，前兩首歌已經給予她充足的信心。
而季風奕——
他看著手上的曲譜和歌詞，有些傻眼。
陸晚棠看他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說道：
「你們這段時間的表現，我都看在眼裡。」
三人簽約后，她就讓常昀請了聲樂老師，以免他們無所事事的同時，也能更了解幾人的嗓音條件。
「林雅和賀執都不適合高音……但是季風奕，你不一樣，老師說你嗓音條件很優越，音色清亮，音域很廣……這首歌很適合你。」
陸晚棠說的很認真。
看過來的眼神，像是在說『你一定能做到』。
季風奕垂眸，看著手上的曲譜。
他其實知道自己能唱高音，但他沒想到，陸晚棠會直接給他一首……看似只有女歌手才能演唱的歌。
「要是你覺得自己唱不了，那這首歌就只能暫時壓箱底——」
「我可以。」季風奕打斷陸晚棠的話，抬起頭又再次說道，「雖然我沒有試過，但我……咳，我可以試試。」
「ok。」陸晚棠打了個響指，將人推進錄音室。
兩人說話時，常昀不知道什麼時候趕了過來，這會兒正和林雅聊天，聊的正是12月的幾個音樂節。
陸晚棠走過去坐下，「我記得12月2日，就在臨海市，有大型音樂節。」
「對。」常昀點頭，「多虧了林雅之前發的兩首歌火了，不然不見得能把人安排過去，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唱這首新歌。」
陸晚棠若有所思：「有機會把季風奕安排進去么？」
大型音樂節一般要持續兩到三天，期間會有不少歌手上台。
常昀聞言一愣，隨即聽到錄音室內的歌聲，頓時明白了，「這高音……要是現場唱的好，宣傳起來確實事半功倍。」
說罷便拿出手機，「稍等，我聯繫一下負責人。」
十幾分鐘后，常昀才打完電話回來。
他朝陸晚棠攤了攤手，「很遺憾，十二月要宣傳新歌的歌手太多了，而且上台的歌手名單都確定了，季風奕只能做個候補。」
「候補也行。」陸晚棠隨口回道。
反正公司現在主要培養歌手，又才剛起步，連點像樣的通告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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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
才第一天，12月新歌榜就熱鬧的如同過年。
有些歌前一秒還在榜單上，下一秒就瞬間消失。
各大社交平台上，為自己喜歡的歌手或者歌曲做宣傳的人，比比皆是。
棠星作為一家小公司，饒是前兩個月出盡風頭，陸晚棠也不覺得它現在就能和興銳這些大公司比肩。
所以她不會拿喬，非要過幾天或者等到下旬再發歌，然後來個打臉裝b、一鳴驚人。
因而第一天，棠星便「悄然」上線了兩首新歌。
可惜發布新歌的人實在太多，林雅和季風奕一下就被埋沒在了人群中。
前者還有部分粉絲注意到，後者就只能看有多少人關注棠星這家公司了。
與此同時，不少公司也學會了陸晚棠之前的宣傳手段，發新歌的同時，還不忘剪輯一些熱播劇視頻增加熱度，視頻宣傳這條路已然被堵。
看著沒多少起色的兩首歌，陸晚棠算是確切地體會到何為『死亡之月』了。
不過，就算著急也沒用。
酒香也怕巷子深，歌曲質量再高，也得有人點開聽才行。
時代、興銳和百花三家公司的宣傳手段頻出，棠星這樣又窮又小的公司，只能靠邊站。
陸晚棠能做的只有等。
等歌曲口碑發酵。
等那一小部分粉絲自發宣傳。
等十二月的幾個音樂節，能讓林雅再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