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飛鳥於籠中
看台之上,所有人都在為這場對決而震撼——
「不愧是四代目的兒子!」
「太強了,就連日向一族的絕對防禦都能打破!」
「真是了不得的才能啊!」
「原來不是在說大話嗎,那個小鬼。」看台上,一席綠衣的綱手公主豪邁的坐在角落,衣衫後背出巨大的「賭」字依舊醒目,「真的做到了啊。」
「是,是呢……」靜音抱著豚豚縮在旁邊,一邊應和著綱手的話一邊戰戰兢兢的四處打量——為什麼回自己的村子都要偷偷摸摸的掩飾啊綱手大人!雖然被高層逮住是會有很多麻煩……而且不是已經拒絕了嗎?回到木葉當火影什麼的……
啊啊啊完全搞不懂。
「走了,靜音。」
「誒?」靜音一愣,遂即抓狂,「就這麼走了嗎?不繼續看下去嗎?等等我啊綱手大人!」
莫名的,綱手突然想起數年前,那個奇怪的宇智波少年篤定的話語——
「我的寫輪眼,擁有可以回溯過去,看到未來的力量。」
「那麼,你看到的,又是什麼樣的未來呢?」那時,她抱著懷疑與試探追問。
「你成為五代目火影大人的未來。」
「……不可能!」
「要賭嗎?」
「三年。」
「什麼?」
「三年時間,你必是木葉的五代目火影大人。而且,你會決定再賭最後一次,把那個成為火影的夢想壓在一個孩子身上。」
「要是你輸了呢?」
「我的賭運很好,從來不會輸。」
真是令人羨慕的賭運啊……都讓她有些動搖了呢。
將呼聲震天的賽場拋之腦後,綱手大步走在路上,竟然罕見的心情不錯。
——
看台最後的出入口,一身暗部服飾的鼬隱匿在暗處,畢竟,作為暗部成員,因為人手嚴重不足,被安排監視會場也是沒辦法的事。
止水倒是一身尋常打扮,卻不老實待在觀眾席,而是和鼬擠在一處。
早在三代目宣布入圍第三場的人員名單時間,鼬就明顯察覺到了不對,「佐助……沒有入圍嗎?」
「是,是啊。」對著鼬偏頭看過來的面具臉,止水一個激靈,感覺要遭,「……應該是有什麼意外耽誤了?」
「你在隱瞞我什麼,止水?」鼬平靜的問。
「抱歉……」止水心虛的移開眼睛,「佐助的確沒有參加這場考試。」
什麼「除了你,也沒人能騙得了他了吧……」
鼬這個傢伙……
尤其是佐助的事,怎麼可能騙得過他?
能瞞到現在,就已經……極限了。
「抱歉,鼬。」止水低下頭,竟顯得有些無措。
「還是不打算坦白真相嗎?」鼬取下面具,低垂的眼眸平靜的看著止水,「能讓你都來瞞我的事……要麼佐助出事了,要麼,是因為他。」
「……我不能直接告訴你,鼬,但是族長大人他……你們不會是村子與家族的犧牲品,鼬,我……」
「那就兩者都有了。」鼬重新帶上面具,轉瞬離開。
「等等,鼬——」試圖挽回的手緊攥成拳,垂在身側,止水看著鼬遠去的背影,突然有些酸澀的想,以往那個追逐著他的背影,因為志同道合的理想而並肩同行的孩子,已經長大了啊……
你已經超越我了,鼬。
雖然有些不甘,但……真高興啊。
鼬,我希望你憑著自己的意志去行動。因為,你是那樣愛著佐助,愛著宇智波,愛著木葉的,溫柔的人啊。所以,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支持著你的。
————
醫護室。
簡單的木門隔絕了門外眾人震天的歡呼,徒留室內沉默的孤身一人。
就這麼……輸了啊,真是狼狽啊。
寧次低著頭,顫抖的手撫上前額的一圈圈繃帶,然後一把扯開——
一次又一次,他屈從於命運的安排,忍受宗家的打壓,被迫接受父親的犧牲,還要向仇恨的人低頭,向資質平庸卻高高在上的宗家人低頭……
呵,什麼天才……不過是哀鳴的籠中之鳥。只能被悲慘的命運束縛著,直到死亡的那一刻!
「篤篤——」診療室的門被敲響。
「滾出去,我不需要治療!」
可外面的人卻置若罔聞,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是誰?!」而寧次第一時間背過身去,將自己額頭的咒印掩藏起來。
「你輸了,寧次。」來人平靜的說。
「我可不需要別人來刻意嘲諷——」
手中的繃帶被攥的發皺,寧次轉過身去,卻震驚的瞪大了眼睛,「你——宇智波鏡夜?!」
「好久不見。」
「你怎麼會在這裡?」一邊打量著鏡夜,寧次暗自戒備,那些傳聞與情報一下子擾亂了他的思緒——宇智波一族的叛亂者,危害村子的木葉S級叛忍……到這裡來是為了什麼?
「來探望悲傷的小白鳥?」目光掃過寧次額頭的咒印,很快禮貌的移開,鏡夜用不確定的語氣試探著。
「什麼意思……」寧次一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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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不甘吧?」宇智波鏡夜眯起眼睛,「就算嘴上說著什麼,『人們各自都要在無法反抗的命運中活下去』什麼的,但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
「與你無關,」對上鏡夜收斂了攻擊性而顯得黝黑而深邃的眸子,寧次竟有些膽怯「……不要再說了。」
「你不斷否定別人的努力,又一邊矛盾的掙扎著……實際上,你比任何人都要努力吧?」鏡夜直視著寧次的眼睛,分明是詢問的語氣,卻平靜又篤定的闡述事實,「無論是回天還是八卦六十四掌,你修行這些招式就是為了挑釁宗家吧?」
「那又怎樣?」寧次狼狽的扭過頭去,竟有些不敢與未開啟寫輪眼的宇智波鏡夜對視——哪怕不是寫輪眼,他也被完全看穿了……
他嘴上說著那些否決自己,屈從命運的話,可是心裡卻有一個聲音在不甘的反駁著,掙扎著……
他一邊壓抑著自己,一邊又痛苦的做出微弱的反抗。
「所以啊,你不是輸給了別人,只是輸給了自己啊,寧次。」鏡夜頓了一下,看著寧次狼狽躲閃的眼睛,「不過輸贏什麼的都不重要,你真正想要的東西……」
「閉嘴!」周身的查克拉氣流暴起,寧次抬起頭,眼周青筋暴起,他用仇恨的眼神看著鏡夜,第一次將自身積壓的怨懟與怒火肆無忌憚的發泄出來,「輪不到你這傢伙來說教我——」
「不是說教,只是想告訴你,命運這種東西,生來就是要被踏於足下的——」
鏡夜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曾經看過的一部書,裡面有一句話他記了好久,至今都沒有忘掉。
——「命運這東西生來就是要被踏於足下的,如果你現在還未擁有她,那麼只需懷著勇氣去等待。」
「你想要自由,而我,想要給你自由。」
「是在蠱惑我叛出日向一族嗎?」寧次冷笑著,眼中殺意凜然,「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認為籠中鳥咒印是被無法逃脫的命運所束縛的證明,那麼——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咒印,可以消解呢?」眼中現出猩紅的色澤,鏡夜輕聲道,「只要告訴我你的答案就好。」
「我……」聲音似乎已經被阻塞,寧次的身體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良久,他顫聲問,「是因為你那雙眼睛嗎?那雙可以看破未來的眼睛?」
「是啊。」鏡夜笑了一聲,沒有否認,「想知道嗎,你的未來?」
「與命運無關?」
「都說了命運那種東西……誰會信啊,」鏡夜瞥了眼門外,「只與你的選擇有關。但是我的時間有限——」
風穿過窗戶,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好了,我言盡於此,如果想要改變命運,那就走出一條不一樣的道路。明日破曉之時,有人會在村外等你。」
風穿過衣袍,卻未能掀起任何波瀾,房間中鏡夜的身影在愈來愈大的風聲中變得透明,「最後的忠告,無論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自己的命運,要交由自己手上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