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初見付局

我叫陸懷臨，我終於吃上公家飯了。

到了安民局后，我給許英竹打了一個電話，其實四層樓找起人來並不麻煩，但有人接待和自己上去是兩種感覺。

電話打通，還不等我開口，那邊便傳來聲音。

「三樓左轉，自己上來。」

「好的，你說我用不用……喂？」

李宇哲，你這也太不受人待見了吧，你好好反思反思。

反正我陸懷臨去任何小區，都有人接應的，就算有門衛都攔不住。

樓內一股濃濃的消毒水的味道，但四下無人。

當我心懷忐忑來到三樓的時候，卻見許英竹不耐煩的對我招招手，我連忙快步上前。

就是這種感覺，可惜手裡空空的，不然真的有種回到前世送外賣的既視感。

我進門時習慣性看了一眼門牌號，五〇三？這裡不是三樓么？此時我忽然意識到，這是一棟十分老的老樓，書寫順序是從右向左。

許英竹冷臉對我說道：「幹什麼呢？一驚一乍的。」

李宇哲啊李宇哲，你這眼神也太清澈了吧，一驚一乍都能讓人看出來？

屋內除了許英竹，還有一位地中海……膚色的老者，這位恐怕就是安民局局長了，以後得尊敬些。

「報告首長，四中李宇哲前來報道。」

局長姓付，叫付立業，這名字一聽就讓人頭疼。

「這位新來的小同志很不錯嘛，對了，小許呀，你的轄區有什麼困難么？」

許英竹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隨後說道：「我們轄區有色鬼。」

討厭！上任第一天就給我穿小鞋，只是我正欲開口解釋的時候，卻發現許英竹說的真是色鬼。

原來付局長想派手下幫我熟悉工作內容，但沅陰九大轄區都有很多事情，若非許英竹今早回安民局，向局長提供昨夜紅雲鬼域的書面報告，她也不會出現在這裡。

而且若非孫局的推薦，付局長今日也多半不會在這邊。

「既然如此，那就由我這個老頭子出馬好了，革命同志是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嘛。可惜我不像你們，能看到那些鬼鬼怪怪，我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報告首長，俺也一樣。」

我陸懷臨一直是一位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只不過我如今暫時放寬了唯物主義的範疇。

「小同志有點意思，看來我們肯定聊得來，那這樣，小許你先去忙，小李……哎呀，局裡算上你，已經有三個小李了……」

「報告首長，您也可以叫我小陸……」

許英竹連忙打斷道：「付局，昨天這小子因為溜得快，我就給他取個外號叫李小鹿。」

我從許英竹話中聽出付局應該不會相信穿越之類的東西，只是這李小鹿……也不知道影不影響我坐高鐵。

「哎呀這個外號，革命同志取外號，不要帶上侮辱性質嘛……」

「報告首長，我不介意，鹿在古代也是瑞獸，若能為首長當個福將，自然最好。」

哼，耍官腔？我就不信你不喜歡溜須拍馬，拿捏了屬於是。

「既然小同志不在乎，那就叫小鹿吧，小許你先忙你的吧。」付局到飲水機旁泡了杯茶，他看到我依舊杵在門前還客氣的問我喝不喝？

我喝你個大頭鬼，我只想問問薪資待遇，如果一個月只有幾百塊，我跟你玩兒什麼命啊？

我之所以這麼想，完全是為了李宇哲，他家裡特別困難，他家的傭人很窮、管家很窮、就連園丁和司機也都很窮。

好吧，李宇哲爸爸家裡確實很富有。但他父母在他三歲時就離婚了，是他母親含辛茹苦把他養大。結果他父親再難生育，便找到李宇哲，希望他回去做闊少。李宇哲同意了，他一向懦弱，也許是有了鈔能力，他才有勇氣與班花表白。

不過說到底，他爸也只是個工具人，班花拒絕李宇哲后，他便在暑假期間徹底與他父親斷了聯繫。

說實話，我曾經想過通過繼承他父親遺產的方式為他母親報仇，但只是淺淺的想了想，我陸懷臨雖窮，但也是有……點骨氣的。

「小鹿啊，沅陰一共九個轄區，每個轄區有一人負責，但真出了事情，一個人恨不得掰成兩個來用。」

我連忙應聲道：「局長辛苦了，各位同志辛苦了。」

「小鹿你這人雖圓滑，但是不老實，我早就過了退休的年紀了，我也想含飴弄孫，享天倫之樂，但這勞什子的鬼域突然出現，如今還愈演愈烈，老頭子我沒多久好活了，但我還是想再苦一苦自己，為你們這些年輕人爭取一些時間。」

付局說著說著端著保溫杯轉過身去了，我看出他在用手背擦眼淚。

「付局，我一定不辜負國家，不辜負人民。其實昨天我沒跑，許英竹也沒有給我起外號，我也不知李宇哲，我是從另一個世界穿越來的，我叫陸懷臨，是這麼個小陸。」

付局聞言連忙轉過身，一臉希冀的問道：「你們世界的鬼域解決了么？」

「付局，您相信我是穿越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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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的重要麼？你知道白陽路以前多繁華么，這裡曾是沅陰市中心，咱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原先是沅陰市政府。誰能想到，世界上有鬼。在鬼怪面前，穿越算什麼？」

「付局大義，之前我說我跟你一樣是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正是因為我前天晚上才穿越過來。我們的世界並沒有鬼域。」

「這麼說來，你還真是不幸。」

「報告首長，是不幸中的萬幸，那個世界的我被高空拋物砸死了，但我卻可以在這個世界繼續活下去。上一世我只是個無名之輩，但請您相信，我心中也有一團火。」

「呵呵呵，我從來就沒小看過普通人，你說工人算不算普通？教師算不算普通？司機算不算普通？農民算不算普通？我們這個國家，就是被萬萬千千這樣的普通人建造起來的。」

暫停一下，付局的感染力太強了，薪資待遇我也不好意思問了。

「付局，您吩咐吧，哪片轄區最繁忙，我……」

「呵呵，不急不急，安民局也是按勞分配的，就算其他轄區再忙，也不會把工資分給你的，除非……」

「三七開，這是我的最低限度了。」

「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除非他們轄區出現他們無法獨自處理的麻煩，才會請旁人幫忙。我給你指派的轄區不在市內，沅陰下轄縣、鄉，也都需要安民局派人相助。」

「付局，既然這樣，您能幫我申請休學嗎？」

「你這孩子，你現在當然是以學業為主，縣鄉的麻煩並不多，即便沒有你，小許他們也處理的來。等你高中畢業后，再做選擇，是繼續在安民局，還是上大學。我的建議是你去上大學，博幕電子科技大學、博幕醫科大、渭丘交大、渭丘大學都已經開設了鬼域學。報名雖不多，但也在慢慢發展。以你的特別，明年說不定能保送，如果你家境困難，我可以給你申請補助。」

「付局，不必了，對了，您知道哪裡可以獲得鬼仆么？」

「這你要等到明年了，省局與省內那幾所大學都在儘力尋找合適的鬼怪來馴化。我雖不願相信鬼怪，但不代表我不了解，小許的那水鬼是黑衣實力的鬼仆，這是她自己捉的，而省局如今在研究的是穩定的獲得白衣鬼仆，同時盡量發展青衣鬼仆，至於黃衣，那便想都不用想了，對了，小許說你是被紅衣鬼種下鬼印的？」

「其實若論實力，我也不知道她是什麼實力的，只不過她確實穿著紅嫁衣，有可能她只是一位比較特殊的鬼。對了，您知道冥行么？」

付局搖了搖頭，紅嫁衣目前只能被列為實力未知的特殊鬼怪。

「小陸啊，中午跟我去市局蹭飯，我看看能不能讓他們給你派個司機。畢竟你出一趟任務，便要出遠門了。」

嘿嘿，竟然還有司機，這應該是正科級待遇了吧，上一世父母走得早，這一世就由我陸懷臨來贍養李宇哲的母親吧。

娘！我陸懷臨出息了！

不過可惜的是，我與付局蹭過飯後便被趕出來了，原來付局已經向孫局借了四位司機了，關鍵車也是公安局的。

「哎……安民局成立的晚，之前小許他們都是公安局直轄，不過你放心，到時候你出差，孫老頭肯定會派人跟著你的，他比我更能看清形勢。」

司機沒了，娘！李宇哲對不起你啊！

不過付局對我是極好的，他開車將我送回四中，還讓我留了他的電話，如果校內遇到麻煩，都可以找他。

我陸懷臨也是有靠山的人了，我得去找老班，是時候把那投毒的畜生送上西天了。

也不知道該怎麼聯繫紅嫁衣，如果她方便出手的話，十億冥幣一次，我要請她出手一萬次。

不過老班這節是隔壁班的課，我便回了宿舍。

什麼？你說我左右無事，為何不去上課？

這可是昨晚我憑本事賺來的假條，我憑什麼浪費？

但不知怎麼，我還是很懷念上學的時光的，上學的時候以為學習苦，到了社會才知道學習有多甜。

「老師，對不起，我上午有事，現在才回來。」

講台上的是化學老師周建平，在李宇哲記憶中，他是個特別有趣的人。

「立正！」周建平突然之間的一嗓子嚇我一跳，我也是條件反射似的站的筆直。

「歸列！」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