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鑼鼓聲因誰起

我叫陸懷臨，李宇哲的母親遇刺了。

晚飯的時候，我給付局打了電話，不過他卻讓我冷靜一些，我一時間一頭霧水，讓我冷靜，難道他把我的工資打到別人卡上了？這你讓我怎麼冷靜？

「你母親出事了，現在正在市醫院搶救，警方已經控制了行兇者，但他死咬著不鬆口，明天你最好來一趟市局……」

「我這就去！我媽現在怎麼樣了，傷到哪兒了？」

「初步判斷是脾臟破裂，兇手下手快狠准，送到醫院的時候，她已經休克了。不過你放心，手術費用我們已經幫你墊付了，你不用為錢的事兒擔心。這樣吧，我去接你。」

我失魂落魄的掛了電話，垂頭喪氣的向校門口走去。

李宇哲家住在町津縣碼頭附近的棚戶區，之前棚戶區改造款被町津縣縣委幾個貪污犯貪污了，拆遷公司便來暴力拆遷，當時若非是我媽頂著，我甚至感覺天要塌了。

後來掃黑除惡，那幾個貪污犯連帶著涉黑的幾個公司被連根剷除，但棚戶區的事情便擱置了。可惜李宇哲生父不是搞房地產的，要不然他也能被抓進去。

「付局，兇手是涉黑背景么？」

「王二賴，就你們棚戶區那邊的街溜子，警方初步判斷是買兇……」

「去抓李明革吧，就是他，除了他，沒人會買兇害我媽。」

「那是你生父吧？」

「李宇哲的生父，與我陸懷臨無關。」

付局被噎得一滯，隨後便說道：「你用你那鬼器對王二賴試試，這種特殊手段雖不能視作合法採集證據，但有助於找到幕後之人。」

「為什麼不合法？我保證他說的都是實話。」

笑話，邢春秋現在見了我就像老鼠見了貓似的。

「不過警方已經控制李明革了，他目前暫無嫌疑。」

「付局，我……我知道了。」

我本想向付局詢問，我若用粉筆對付李明革是否合法，但轉念一想，若付局不同意，派人監視我，我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付局，您認識潘老么？」

「這當然了，你是昨天在白陽路口看到的他吧，我們這些個老傢伙都一樣，閑不住。」

「那國慶后的省內比試，我能去么？」

「當然能了，別傷到就好，沅陰市安民局起步晚，跟省里相比只算個添頭，你知道博幕安民局有多少人么？」

「一百？」

「330，十個科長，咱們局的大李李戰群，小馮馮文兵，小牧牧邵恩，都是從博幕調過來的。」

「你知道渭丘安民局有多少人么？」

「二百？」

「420，十二個科長，咱們局的小李李甘先，小周周智光就是從渭丘調來的。」

「沅陰本地的不會只有我一個吧？」

「那倒不是，王建勛和魏雯雯就是沅陰的。」

「大李、小李、小馮、牧邵恩、小周……算上英竹也才八個，還有一個呢，不會是從別的省調來的吧？」

在李宇哲的記憶中，江南省一共12市，沅陰論實力能排在前五。前二肯定是省會博幕和本省最大港口城市渭丘，與沅陰爭第三的分別是隔壁市大饒和建安。

「大饒調來的鞠裕安，大饒有76人呢。」

「付局，咱們沅陰發展的也太慢了，不行讓博幕和渭丘勻我們幾個……」

「別想了，渭丘海關很忙，博幕的機場也很忙，大饒也有國際機場，只能說，日本突破了人類的底線，各國之間不得不防。」

「我看是美國指使他手下的狗到中國來咬人的。」

這個世界，鬼域現世后，日本便將他們國內的一處小型鬼域打包，集裝箱運到我國港口。開箱檢查的時候，三位檢查人員全部犧牲。

可笑的是美國提前半天假惺惺的提醒，這很美國。

「無所謂了，至少明面上，只有我國有能力驅使青衣鬼仆，鬼域學由我們制定標準。正是因為那次事件，倒逼我國加大對鬼域學的投入，雖說其他領域也一向如此。」

這一世，我陸懷臨一定要當一個有用之人，報效國家。

還是等成年之後吧，我現在要去對付那些傷了我母親的人了。

到了審訊室，我終於見到了王二賴，筆錄上記載，他叫王旭華，家裡排老二。

我小時候被這孫子欺負過，後來他被我媽提著菜刀追到他家裡，他這才不敢對我如何了。

筆錄上還說，他是為了報當年被我媽追砍到他家的仇，才對我媽出手。

這畜生是個純純的小人，怎麼可能會有隔夜仇，當天晚上我家玻璃被砸，就是他帶著幾個小弟乾的。

我為什麼知道？因為他的一個小弟上學之後學好了，悄悄告訴我的。果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這畜生不知道帶壞了多少小孩。

「喲，這不是李宇哲么？我把你媽殺了！」

不知道為什麼，我此刻十分平靜，庾老師，你看到了么，畜生是殺不完的。

我把粉筆頭丟到他頭上，他正要罵回來，卻忽的趴在審訊桌上哭了起來。

我拿出手機，開始錄像，我要把這段視頻發給大主播，讓王二賴接受網友的口誅筆伐。

其實我的做法是違法的，但在孫局的默許下，這裡只有我和王二賴。

但我最想要的，李明革買兇殺人的證據卻沒有一點著落，王二賴並沒有提到雇他出手的人。

他對我媽起殺心，竟然是因為夢到當年的場景，這不對，不該如此的。

我收起手機后，付局便敲門進了來，他帶來一個好消息，我母親已經脫離危險了。

「付局，這錢我一定還，但我想在沅陰給我媽租一間房，方便我照顧她。」

「行，此事交給我吧，不過學校附近你就別想了。」

我點點頭，學區房嘛，我懂，不同的世界，同樣的套路。

接著付局便帶著我離開了，他怕我控制不住會對王二賴動手，到時情況便對我不利了。

付局驅車帶我到市醫院，我媽需要在ICU住一晚，若徹底脫離危險，才能轉回到普通病房。

這是我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她，想不到竟然是在這種情景下。

媽，你放心，在你面前，我永遠是李宇哲。

「付局，今晚我得回學校……」

「不必了，明天就是十一長假了。」

「不是，我隔壁宿舍發生靈異事件了，我得去調查一下，從昨晚開始他們寢室中午晚上十二點都會有鑼鼓聲。隔門能聽見，隔牆卻聽不見。」

「她畢竟是你這具身體的母親，你……」

「在她面前，我只是李宇哲，她就是我媽。」

付局點了點頭，接著便送我回學校了，此時二晚剛結束，我便回了寢室。

不過我沒想到安子春竟然就在我寢室，一晚下課的時候，他來我班找過我，卻見我並不在班內，於是他便求魏老大帶他回我們寢室等著。

「宇哲，你總算回來了……你臉色不大好看，怎麼了？」

「我媽出事了，今晚我會幫你看看情況的，如果看不出結果，明天就只能請安民局的人來處理了。」

安子春得知我母親如今重傷昏迷，雖眼中閃過一絲不信任，但還是建議我去醫院守著為好，他也可以去找安民局的同志來解決的。

但被我拒絕了，我需要錢，母親的救命錢，以後的大學錢，這一世我賺錢不再只為了房租與活著了。

晚自習放學后，白璐飛、杜晗和馮爽結伴回來，他們看到我的時候，都有一些驚訝，他們知道我會來，但沒想到我來的這麼早。

「洗澡么？」

我搖了搖頭，明天十一長假，三人肯定會回家，如果這靈異事件是他們中的某個人帶來的，此事便只能在今晚解決。

「那我們也不洗了，明天回家洗。」

「我需要確定這鑼鼓聲不是『跟著』你們中的某個人回來的，所以你們要老老實實告訴我，昨晚回寢室之前，你們都做了什麼，去過哪裡，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

白璐飛率先開口道：「昨天我跟我對象在一起逛街，回來之後我還帶了月餅。」

白璐飛去的都是正常的地方，商場、遊樂場，還有學校門口的甘雨茶餐廳。卧槽，原！

白璐飛為了避免誤判，連去了幾次廁所，去的哪裡的廁所都說的一清二楚，時間也都基本對的上。

杜晗一直有晨練的習慣，早上5點他去晨跑，確實遇到了鑼鼓隊，但他回來之後便再未出去過，如果他遇到的鑼鼓隊真的是鬼的話，中秋節當天中午他們就該聽到鑼鼓聲才對。

當然，這只是杜晗自己的判斷，此事我也不敢肯定，但公園大爺敲鑼打鼓倒也正常。

馮爽回家后被家裡拉去相親了，他家在農村，而且他如今已經19歲了，何況此次相親只是走個形式，他連女方都沒見到。

馮爽也將他在家裡經歷的一切說的仔仔細細，而且中秋當天0點、12點，他都在家裡，他也沒聽到鑼鼓聲。

之前以為自己嫌疑最小的白璐飛頓時變成苦瓜臉。

「不會是我吧，我逛街的時候也沒聽到鑼鼓聲啊？」

「你給你對象打個電話問問，你倆昨天一天都在一起，若真的是你把不幹凈的東西帶回來了，你對象應該也遭殃了。」

快熄燈的時候白璐飛才回來，他一臉興奮的稱，此事與他無關，所以他順便跟對象煲電話粥去了，微信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