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何為界域
「還有這槍……」
藍淼把禁忌物給鬼紋吞噬后，眸光無意間注意到了高帽子掉落的槍。
那是把銃槍，有些老舊，染著血，槍的手柄上面貼了張照片，模糊了，但隱隱可見是張全家福。
藍淼垂眸，搓了搓李鵬輝給他的泛黃照片，嘆了口氣，正欲去撿，卻突然看到其零件之中有個小紅點。
它不斷閃爍，像是死人的眼在眨動。
欲溢出血！
這是……
少年的心僵住，瞳孔驟縮，急忙后躍！
轟隆隆！！
爆炸之音如雷鳴迴響，振聾發聵，剎時熱浪席捲，火光翻騰，彷彿猛獸在怒吼！
但，來不及了！
一瞬間，藍淼感覺被一張火嘴吞噬，臉頰映得蒼白，滾燙無比，髮絲被掀起，心也彷彿乾涸。
千鈞一髮！
然後，那爆炸彷彿靜止了般，所有威能都堆積在眼前，形成了一面球型火牆。
在他震驚的目光中，所有火、煙、能量被壓縮，壓縮，直到變為一個不顯眼的小火球，被一隻粉嫩的小手緩緩掐滅。
就此寂然！
就像吹滅蠟燭那麼簡單！
「喂！小弟弟！」
小手的主人自然是林清茉，她看見眼前呆愣住的少年，沒好氣地嘟起嘴，輕輕彈了彈他的額頭。
「怎麼了？」
藍淼深呼一口氣，問道。
少女輕搓指尖，便浮出一縷煙霧，然後散去，彷彿是方才爆炸的威能，灰飛煙滅了！
「我剛剛帥吧！」
她嘴角上揚，形成好看的弧度。
「帥死我了！」
藍淼沉默一陣，方才直點頭。
「以後小心點，這柄槍被那人做了手腳，安放了威力巨大的炸彈，他一死，便會爆炸！」
林清茉大膽地注視著少年俊俏的容顏，雙手環抱腰間。
「這麼狠！」
藍淼有些后怕，這高帽子是個人物，要不是有林清茉在，自己恐怕就已經變為焦屍了！
「嗯…你是沒見過更狠的，話說，你真的是第一次殺人嗎？」
林清茉想到他方才殺人之果斷，話鋒一轉，好奇地詢問道。
「對啊，感覺不是那麼難以適應。」
藍淼實話實說，平靜地回答。
「別這麼說，都讓我都有點害怕了……」
林清茉白了他一眼，目露思索，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嗯…心理素質那麼強，那…你有興趣加入我們嗎？」
她想了想，突然一臉正色地說道。
「肅清者嗎，蜜獾腦袋提過。」
「你果然猜到了，不過，那個平頭……」
林清茉想表現得嚴肅一些，但聽到藍淼所言，說著說著就噗嗤一聲笑出聲了。
藍淼平靜地看著她笑，感覺就像有隻傻鵝在呱呱地叫。
「咳咳，沒意思！」
林清茉小臉有些紅潤，在他的目光注視下很快緩了過來，她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忙轉移話題：
「那個…小弟弟，你真的叫曹皓誕嗎？總感覺怪怪的。」
「肯定是編得啊。」
藍淼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如果不是少女提醒，他都快把這一茬給忘了。
這一路，她總是叫自己「小弟弟」，但現在似乎叫得更歡更有底了。
「我的真名叫…」
他注意到少女好奇的目光，不再隱瞞，一字一頓地開口。
林清茉則洗耳恭聽。
「王洪淼！」
「王洪淼…王洪淼…」聞言，少女不停地小聲嘀咕，感覺怪怪的，但比起「皓誕」正常多了。
「肅清者，究竟是什麼組織？」
藍淼打斷了她的呢喃，重歸先前的話題，詢問道。
「額…這個問題，你需要先了解界域，你聽說過黑疫嗎？」
林清茉提前備好一杯飲料，反問道。
「前幾年新聞那是沸沸揚揚的，自然知道，簡單說，就是未知種族入侵世界，唯獨抹去了至曉一千年之前的歷史。」
藍淼想了想，回答道。
「說什麼的都有，龍脈，修仙，隱秘之聞……非常離譜。」
「差不多，不過，那所謂的未知種族，其實便是禁忌！
當時，它不知從何降臨，令世界近乎崩潰滅亡，上百個國家只留存十幾個，但好在這些國家都找到了存活的方法，一直延續至今，便成為今天世上的所有國家了。
不過，唯獨至曉的歷史徹底斷了，至於其餘國的歷史，本有記載，但差不多也在傳承中丟失，當然，這是他們所言，真假難辨。
無人知曉當時發生了什麼，我們只知道，界域，是我們國家古代阻擋禁忌的方法。」
「難道說…是封印？」
藍淼好奇地猜測道，他知道，世界，有三大陸地板塊，北，東，西，以及許多島嶼。至曉國，便是東方的大國。
不過，據他了解，不同國家的人嚴禁往來，而且互相的網路也不讓聯通，除了知曉其餘國家的名，便幾乎一無所知了。
這樣說，應該就是關於禁忌所做的措施。
「對，你可以理解為古代創造了一個並無生靈的至曉，兩方世界的時間重疊，空間隔開而又對應，只將禁忌封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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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茉一邊喝飲料，一邊回答。
「不對啊…當時所創造，為何建築是今天的？」
藍淼很快便發現了矛盾之處。
「我不知道，這也是界域最大的謎團之一。」
林清茉搖搖頭。
「言歸正傳，時光荏苒，界域的穩定性越來越差，時不時會裂開缺口，所在禁忌會降臨到對應的地區，人也有可能被卷進來。」
原來如此，自己遭遇的青色怪物，應該就是降臨主世界的禁忌。
藍淼暗想著。
「不過，從界域誕生以來，便有十個穩定的出口，連接內外兩界，經過千年的改造，便成為了十大凈區。」
林清茉說著，細嫩的手指指向遠處的高塔方向，它很模糊，但依舊參天直立！
「喏！那座高塔底下，便是十大凈區的瀾海凈區啦。
除此之外，還開闢了幾百座錨點凈區，分佈零散，凈區附近，因有人清理，禁忌較少，而往外，禁忌無人清理，太多，就稱為死霾了。」
藍淼點點頭，若有所思。
「我們肅清者，便是要長期生存在凈區內的人員，負責在空間薄弱處扼殺其周圍禁忌，直至有專人修補，順便收拾一下拾殃者，或找尋卷進來的無辜民眾。」
「如果，空間裂縫出現在死霾，或在凈區遠處，來不及清理，對應的地區怎麼辦？」
藍淼好奇地問，至曉國土很大，幾百個凈區怎麼可能應對得了。
「放心，凈區除了傳送兩個世界，還有另一個作用，吸引空間裂縫，使其聚集！」
「太六了。」
藍淼感覺這有點像是肉靶子，純純吸引火力。
「你只接觸過外圍的死霾，可別不以為然。
事實上，界域，有一件可怕的禁忌物，會使百分之九十九的禁忌沉睡，若沒有它，整個界域都可能會瞬間被無數禁忌堆滿。
而且，瀾海凈區外圍的死霾區域，不久前有人進行了大規模的禁忌物刷取，所以禁忌沒有正常時多。
不過，聽說他們被誰襲擊了，無一活口，那輪刀，應該是當時不小心遺留下來的。」
林清茉大口吸吮著飲料。
「不是不讓拾殃嗎？」
藍淼的關注點明顯不同，他並不在意那群人的死亡。
「唉…拾殃是指普通人或忌者非法進行收集販賣，可能會使其在外界傳播，形成禁忌，威脅民眾，造成一系列問題。
不過，他們是官方或六大家族的行為，掌管……
算了，你以後或許會清楚，其中血與淚的糾纏。」
林清茉放下飲料，遠望。
那是死霾的方向，詭異的色澤，如浪潮滾滾，洶湧澎湃！
「肅清者，拾殃者，亦或是其餘組織…」
「無一例外，都是為了適應…這片無垠的墨色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