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心猿歸正,六賊無蹤

第22章 心猿歸正,六賊無蹤

在那神秘而廣袤的天地之間,混沌初開之際,無盡的靈氣如同滔滔江水般肆意流淌。花果山的美猴王孫悟空,自那孕育他的巨石中轟然蹦出之後,便憑藉著其無畏無懼的勇氣和超乎常人想象的超凡神通,在這紛繁複雜的世間闖出了一番赫赫威名。然而,他那桀驁不馴、不受拘束的性子,終究引來了天庭眾神的不滿與惱怒。一場驚心動魄、驚天動地的大戰就此爆發,可最終,孫悟空還是不敵如來佛祖的無邊法力,被無情地壓在了五行山下。

五行山下,孫悟空被那沉重如山的壓力壓得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無奈地仰望著高遠遼闊的天空,默默感受著歲月如流、時光荏苒。整整五百年,對於一個擁有近乎無盡壽命的神猴來說,這段時光既是短暫到仿若白駒過隙,又是漫長到如同無盡的煎熬。他的心中起初充滿了熊熊燃燒的怒火與難以平息的不甘,那洶湧澎湃的情緒彷彿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然而,隨著漫長歲月的緩緩流逝,這些激烈的情緒漸漸沉澱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對自由的極度渴望和對過往種種經歷的深刻反思。

一日,來自東土大唐的高僧玄奘法師,心懷慈悲,懷揣著弘揚佛法、拯救芸芸眾生的偉大志向,毅然踏上了前往西天取經的艱難征程。當他路過五行山時,忽然聽到了從山底傳來的孫悟空那急切而又飽含希望的呼喊。玄奘法師心生憐憫,那悲天憫人的胸懷促使他下定決心,要解救孫悟空脫離這痛苦的困境。他不顧艱難險阻,一步步爬上了高聳入雲的五行山,親手揭開了如來佛祖施加的神秘封印。

封印揭開的那一刻,五行山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轟隆巨響,山石崩裂,碎石四濺,塵土漫天飛揚。孫悟空頓時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如潮水般湧入自己的體內,他的身體逐漸變得輕盈靈活,終於,他使出渾身解數,掙脫了那束縛他已久的沉重枷鎖,一躍而出,重新獲得了渴望已久的自由。

孫悟空威風凜凜地站在玄奘法師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滿懷感激地說道:「多謝法師救命之恩,悟空願拜您為師,隨您西天取經,以贖我過去犯下的種種罪過。」玄奘法師目光溫和地看著孫悟空,眼中閃過一絲欣慰與期許,他微微點頭,莊重地接受了孫悟空的請求。

然而,孫悟空那與生俱來的野性並未在瞬間完全消除,他的心中依然充滿了對自由的無盡嚮往和對種種束縛的強烈反抗。在他們繼續前行的漫漫長路上,意外地遇到了六個強盜。這六個強盜個個面目猙獰,凶神惡煞,手持鋒利的利刃,氣勢洶洶地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孫悟空見狀,瞬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二話不說,毫不猶豫地提起那威力無窮的金箍棒,便如疾風般沖了上去。那六個強盜又哪裡是孫悟空的對手,在他那凌厲迅猛的攻勢下,瞬間便被打得狼狽不堪,落花流水,丟盔卸甲。孫悟空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六具屍體,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莫名快感。

然而,玄奘法師卻面色凝重,眉頭緊皺,他語重心長地對孫悟空說道:「悟空,你雖擁有通天徹地的神通,但卻萬萬不能濫殺無辜。這六個強盜固然可惡至極,但他們也是鮮活的生命,你應該以慈悲為懷,以寬容之心對待他們。」孫悟空聽了玄奘法師的話,心中頗不以為然。他覺得這六個強盜完全是自尋死路,自己只是在盡職盡責地保護師父和自己。

但他又深知不敢違抗玄奘法師的命令,只好滿心不快,悶悶不樂地跟在後面。夜晚,孫悟空獨自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心中思緒如潮水般起伏不定。他開始認真反思自己的衝動行為,逐漸意識到自己的野性和衝動或許會給師父和自己帶來難以預料的更大麻煩。於是,他暗暗下定決心改變自己,努力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和力量。

丹道之理,

人心猶如稂莠,雜亂而有害;道心恰似嘉禾,純正而有益。倘若只是除盡凡心卻無對聖道的理解,那就如同沒有穀物卻去剷除稗草。稗草剷除乾淨后,也只是一片空田而已,又如何能夠填補飢餓之債呢?正如祖師所言:「鼎內若無真種子,猶將水火煮空鐺。」所說的心猿之「心」,即道心。道心並非心中思慮之神,而是五行中精一之神。必得此心,方為真種。所以有虞氏特別著述道心「惟微、惟精、惟一,允執厥中」的精妙道理。讀者若錯把人心認作心猿,而不識美猴王為精一之真種,那就如同認螟蛉為親兒一般。然而此心未脫離五行,仍是生死輪迴的根蒂。必須從有為而修鍊至無為,心與佛兩忘,善惡俱泯,方能達到超神入化、出世無上之大乘境界。

牟尼寶珠,切須仔細玩味。其中「知之須會無心決」一句,明確指出不可執著於心的奧旨。精一之妙,從虛空中而來,不是心,不是佛,乃是無相之真如,無體之真相。始始於攢簇,終終於渾忘;終終始始,萬劫不壞。若只是向上敬修心,即便有伯欽那樣的大力,也僅僅只能免於虎口之險,又怎能超出三界之外呢?然而此事難以知曉,所以詞中兩次以「知」字示人,意為能知得,方能行得。比如:伯欽在兩界山,看到那猴求救,說道:「不知真假何如?」那猴道:「是真!決不敢虛謬!」這就如同世尊所說「我今為汝保任此事,決定成就」之意。絕頂揭起這六個字,猴精果然出穴,其中另有玄奧旨意,非筆墨所能盡述。唯有知曉人心不可不滅,道心不可不生,滅人心,生道心,才是修道的起腳之處。所以救出心猴,而隨即別名「行者」,這是知之真切而行動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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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動的第一步,先在於伏虎。「過了兩界山,忽見猛虎。」此虎並非心內陷心之虎,而是身外資身之虎,所以說:「送衣服與我穿的。」「一見行者,伏塵不動。」虎性不狂,與心猴歸正別無二致。取一件衣裳,可視為一體。行者之伏虎,即三藏之降猴,其旨意微妙。老孫自誇「有降龍伏虎手段」,已經預先提及下回降龍為第二步了。

詩中有「一鉤新月破黃昏」,這是絕色麗句,讀者往往只看作是點綴晚景的閑情之語,卻不知伏虎之後,而偃月之形已然宛然成象。不可輕易忽略。悟空與老者較論年歲,可見光陰之迅速;唐僧與老者扳敘同宗,可見人我為一家。師徒洗浴,一時間去垢自新;討取針線,百忙之中留心補過。這些都在形容歸正之人的行止,原本並無太深的含義。至於「忽見路傍闖出六人,大吒:『留下行李,饒你性命過去!』」此處「性命」二字,卻是妙旨所在。先前在雙叉嶺未伏心猿之時,只是性本元明,命無主宰,所以只得放下身心,聽天由命。此命出於天。如今已伏心猴,命有真種,所以兼言性命。說「饒你過去」,此命由我掌控,雖跌下馬來,也可放心無事了。

心本空空無物,卻又萬物皆備。倘若目光短淺自私自利,從軀殼起念,那就是私藏;若至大至公,將人物會於一身,那就是公帑。不重視公帑而厚積私藏,就是背叛主公而跟隨賊黨,所謂「你的東西全然沒有,轉來和我等要東西」。所以主德清明則六府修和,心君泰定則六官效職。眼、耳、鼻、舌、身、意,是天之賊,人不能察覺,而心若無所主,眼看即喜,耳聽即怒,鼻嗅即愛,舌嘗即思,意見即欲,身本多憂,以致群賊黨橫,恣肆侵劫,而性命也隨之受到威脅。所以「六入:眼入色,耳入聲,鼻入香,舌入味,身入觸,意入法。」這六賊為世賊,都是因為主人疏於防範開門揖入。

悟空認得自己為主人,「停立中間」,為不倚不流;「只當不知」,為剛強不屈。運動慧器,將其盡皆撲滅,剝奪贓物,藉資衣糧,這是以靜御紛,以真滅假。不像人心之心與物俱擾,這確實是霹靂手段。在應對時稍有姑息遲疑,便是引賊入門,未有不著賊害的,所以說:「我若不打死他,他要打死你。」這真是閱歷身心的棒喝之語!唐僧不識各賊的利害,一味慈祥,不能果斷,這便是「做不得和尚,上不得西天」了。所以又借悟空的言語舉動,以描寫無主者之為害多端。唐僧心無主張,卻還說「自主張」,乃是捨身拚命,自己已經道出,又如何能了卻性命呢?總因不能靜觀默察,以明了精一不二之道所致,所以有觀音化老母,捧衣帽,傳咒語,指示迷津。

老母說:「原是我兒子用的。」又說:「東邊是我家,想必往我家去了。」又說:「我叫他還來跟你。」悟空為道心,即金公。容易放縱而難以降伏,容易失去而難以尋找。但原是我家之物,特寄體在西,回東已有歸意,切須認得「喚來」。所以說:「金公本是東家子,送向西鄰寄體生。」認得「喚來」,歸舍養配,將奼女作親情,老母的指點極為明顯。「嵌金花帽」,為金緊禁,前面的解釋已經明晰。此又添出錦衣一件,定心真言一篇,乃是寫出一個「懷」字來。衣上有帽,金為西四,立心穿戴,不就是「懷」字嗎!懷字釋義,本有去意,回來就已。又如懷諸侯而天下畏服,懷刑而刻刻在念,道心自住,所以說:「若不服你使喚,熟念此咒,他再不敢去。」這是一字真言。

在道家丹法修鍊的視角下,悟空拜師唐僧后的心猿歸正、六賊無蹤有著深刻的寓意。心猿之「心」,乃是道心。這裡所說的道心,並非心中那些思慮的神識,而是在五行之中最為精純唯一的神。必須要得到這個道心,才能夠獲得真正的種子。道心具有微妙、精純、唯一的特性,正符合「允執厥中」的精妙道理。

道心微妙難測,它不是普通的思維活動,而是一種超越了世俗認知的存在。它如同隱藏在心靈深處的寶藏,需要我們用心去發掘和體悟。道心的精純,意味著它沒有絲毫的雜質和雜念,純粹而堅定。只有保持道心的精純,才能夠在修行的道路上不被外界的干擾所迷惑,始終朝著正確的方向前進。道心的唯一,強調了它的獨特性和不可替代性。在眾多的心靈活動中,道心是最為根本和重要的,它是我們回歸本源、實現自我超越的關鍵。

「允執厥中」,即真誠地秉持中正之道。道心的微妙、精純、唯一,與中正之道相契合。當我們擁有了道心,就能夠在行為和思想上秉持中正,不偏不倚,恰到好處。道心讓我們在面對各種選擇和挑戰時,能夠做出正確的判斷和決策,不被私慾和偏見所左右。它引導我們走向真理和光明,實現人生的真正價值。

總之,心猿之「心」所代表的道心,是我們在丹道修行中必須追求和堅守的。只有通過不斷地修鍊和體悟,我們才能夠真正獲得道心,領悟其微妙、精純、唯一的奧秘,從而秉持中正之道,走向修行的更高境界。

心猿,代表著那顆躁動不安、充滿野性的心。悟空本是天地靈猴,神通廣大卻肆意妄為。拜師唐僧,象徵著開始踏上修鍊之路。心猿歸正,意味著悟空逐漸收束自己的野性,將那顆不羈的心納入正軌。這正如道家修鍊中,要降服內心的雜念和慾望,使其不再肆意奔騰,而是專註於修鍊的目標。

六賊,即眼看喜、耳聽怒、鼻嗅愛、舌嘗思、意見欲、身本憂。這六賊代表著人的六種感官慾望。悟空剿滅六賊,意味著他開始擺脫外界的種種誘惑,不再被感官慾望所左右。在道家丹法修鍊中,也強調要摒棄外界的干擾,關閉六根,使內心清凈無染,方能進入修鍊的佳境。

悟空的這一轉變,是其修鍊歷程中的重要節點。它啟示著修鍊者,在追求道的過程中,必須要先正其心,降服心猿,消除六賊,方能邁向更高的境界。

從那以後,孫悟空開始全力以赴地剋制自己的野性,嘗試以慈悲之心去對待世間萬物。在他的心中,那顆曾經狂野不羈的心猿逐漸歸正,他也在這充滿艱難險阻的取經道路上不斷砥礪前行,不斷成長蛻變,最終成為了一個名垂千古、令人敬仰的真正英雄。

在丹道中,心猿和行者具有深刻的象徵意義。

心猿通常象徵著人的散亂之心、慾望之心以及活潑好動的意識。它代表著未經過修鍊時的心靈狀態,容易被外界的各種事物所吸引和干擾,就像猴子一樣上躥下跳、難以安靜。心猿的存在使得人們難以專註於內在的修行,容易陷入各種慾望和情緒的漩渦中。然而,心猿也並非完全負面的象徵。它同時也代表著生命的活力和創造力,只要經過正確的引導和修鍊,就可以轉化為積極的力量。

行者則象徵著經過修鍊后能夠控制自己的心靈、行為的人。一旦心猿被馴服並轉化為行者,就意味著開始走上了真正的修行之路。行者代表著堅定的意志、自律的行為和不斷前進的精神。在丹道修行中,行者不斷地克服各種困難和挑戰,逐步提升自己的境界。行者始終保持著對道的追求和探索,不斷地踐行著丹道的理念和方法。他以堅定的信念和毅力,在修行的道路上穩步前行,努力實現心靈的升華和生命的超越。

總之,在丹道中,心猿和行者分別代表著修行的不同階段和狀態。心猿是起點,提醒人們認識到自己內心的散亂和慾望;行者是目標,代表著經過修鍊后能夠達到的自律和超越的境界。通過對心猿的馴服和轉化,人們可以成為行者,在丹道的修行中不斷進步,最終實現心靈的解脫和生命的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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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修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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