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考驗人性
姜辰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芒，點了點頭：「很好，。」
他再次望向地圖，指了指幾處要塞，「那麼這幾處關卡呢？」
鮮於林元與軒轅飛燕對視一眼，最終還是決定全盤托出。
鮮於林元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西域的邊防雖然嚴密，但由於各部落之間的矛盾頻發，內部不夠統一。
尤其是位於西北的邊境，因氣候惡劣，常年遭受荒漠風沙侵襲，那裡駐軍薄弱，物資匱乏。」
軒轅飛燕接過話茬，指著地圖上的另一處：「而西南的這幾座城池，雖然有不少精銳部隊駐紮，但他們的補給線太長，一旦遭遇突襲，很容易斷糧。再者，西域軍的兵力雖多，但軍心渙散，難以形成合力。」
姜辰一邊聽著，一邊在腦海中快速盤算著這些信息。
軍糧，又是軍糧！
自古以來雙方打仗，軍糧都是勝負的關鍵因素！
姜辰眯起眼，手指輕輕拂過腰間的佩劍，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不遠處，鮮於林元與軒轅飛燕兩人並肩而立，神情緊張地注視著姜辰。
「殿下，」鮮於林元終於打破了沉默，聲音低沉但帶著一絲恭敬，「接下來殿下有何計劃，是否會針對西域採取進一步的行動？」
姜辰聞言，轉過身來，目光冷靜而銳利，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感。
許久，他才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語氣輕鬆地說道：「若我讓你們帶兵，去攻打西域，你們是否能確保全勝而歸？」
這一問似平淡無奇，但姜辰的目光卻如同利劍，直穿透了鮮於林元和軒轅飛燕的內心。
兩人皆是久經沙場的將領，但此時面對姜辰的提問，卻不由得感到一陣心悸。
「這……」鮮於林元與軒轅飛燕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猶豫立刻顯露無遺。
軒轅飛燕的喉嚨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忍住了，他們的眼中，充滿了尷尬與不安。
姜辰看得分明，他知道，這兩人對西域的情感比任何人都要複雜。
鮮於林元出生於西域，在那片土地上長大，而軒轅飛燕的家人則是因戰爭死在西域邊境。
讓他們攻打西域，等同於讓他們面對自己的過往與血緣。
沉默片刻后，軒轅飛燕終於咬了咬牙，眼中露出一絲決絕，雙膝一軟，猛地跪倒在姜辰面前，重重地磕了個頭。
他的聲音沙啞，但充滿了堅定：「末將和胞弟的性命，皆是殿下所賜。末將願為殿下赴湯蹈火，征戰西域在所不辭！」
姜辰聽著軒轅飛燕的回答，眼中掠過一絲冷意。
他自然能夠看出，軒轅飛燕的內心並非真的如此堅定，那句「征戰西域在所不辭」分明是帶著隱隱的痛苦與掙扎，甚至是勉強自己說出口的。
果然，鮮於林元沉默片刻后，也緩緩跪下，但他的頭低得很低，拳頭緊握在身側，似乎在極力壓抑著某種情感。
他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磕頭，額頭在地上發出「咚咚」的聲音，這沉重的磕頭聲，彷彿是在訴說著他對西域的難捨之情。
「是啊，」姜辰在心中自語，目光冷峻而平靜，「誰又願意真的拿劍對著自己的族人？他們若真是爽快答應，反而倒是讓我起疑心了。」
他深知，一個人若能毫不猶豫地背叛自己的故土，那麼他同樣也能輕易地背叛現在的主人。
這兩人的猶豫，反倒讓姜辰心中稍安，畢竟忠誠與決斷，往往並非來自一時的承諾，而是內心深處的堅守。
姜辰沒有立即回應兩人的請求，只是輕輕點了點頭，聲音依舊淡然：「若讓你們去攻打北羌或者巴蜀等其他國家呢？」
這一次，兩人幾乎是同時回答，聲音洪亮而毫不遲疑：「我等願為殿下效犬馬之勞！」
那一瞬間，鮮於林元與軒轅飛燕的眼神中，似乎都燃起了強烈的鬥志與決心。
這種決然的回應，讓姜辰心中微微一笑。
他明白，面對那些與他們毫無血緣關係的敵人，這兩人反而能夠毫不猶豫地出手，而這也恰好印證了他們對西域的複雜感情。
「好！很好！」姜辰大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欣慰，「你們先去與家人團聚，今日好好休整，明日便與安南將軍等人比拼劍法，看看你們的本領究竟如何。」
「是！」軒轅飛燕與鮮於林元齊聲答道，隨即躬身退下。
看著兩人的背影逐漸遠去，姜辰的笑意漸漸斂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冷酷的沉思。
就在這時，上將軍鍾文斌緩緩走上前來，眉頭微皺，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殿下，老臣有些看不明白了……您是真的打算讓他們帶兵去攻打西域嗎？」
姜辰聞言，笑意卻依舊浮現，語氣平淡：「上將軍，他們二人的統兵能力確實不可多得，但倘若真讓他們去攻打自己的故土，你認為他們會不會反叛呢？」
上將軍沉思片刻，搖了搖頭：「老臣不知，還望殿下指點一二。」
姜辰看著眼前的涼州城，目光深邃，彷彿透過這座城牆看到了遠方的沙漠與戰場。
他的聲音低沉，卻帶著一股篤定的冷靜：「其實，我也不知他們會不會反叛。這件事是可能發生的，也可能不會發生。但無論如何，我不會將自己的命運交到別人手中。」
上將軍聽到這句話，愣了一下，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姜辰淡然一笑，繼續說道：「我們有大公子、二公子等眾多優秀的將領，我不會打沒有打沒有把握的仗，更不會將命運託付給那些搖擺不定的人，人性是經不住考驗的！」
上將軍點頭，心中滿是欽佩。
他終於明白了，姜辰看似在培育新將，實際上卻是在積累自己的力量，不依賴任何人，將未來的主導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就在兩人談話即將結束之際，一名侍從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神色緊張：「殿下，探子來報，西域已經撤出伊州、庭州和高昌的兵防，但是視乎有高昌的百姓暴亂的跡象。」
姜辰的目光一凝，冷笑道：「哦？我倒要看看，西域能掀起什麼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