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二者選一
紀大人站在堂中央，身著華麗的西域長袍，臉上雖掛著恭敬的笑容，但眼底卻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你一個叛軍之將，有什麼資格在此談判？」
話音剛落，鮮於林元猛地踏前一步，目光如刀，直刺紀大人：「紀大人，你這豈不是將西域的門戶拱手送人？」
紀大人臉色一沉，冷冷地回視鮮於林元：「鮮於將軍，你已是大梁的俘虜，還有臉面在這裡指手畫腳，你又有何資格反對？」
鮮於林元面色漲紅，怒火中燒：「我雖為大梁的俘虜，但心繫西域！你背叛了西域百姓，我豈能坐視不理！」
他聲音洪亮，激蕩在整個將軍府內，彷彿要將心中的憤懣一吐為快。
就在他想繼續說下去之時，上將軍鍾文斌猛地拍案而起，沉聲喝道：「鮮於將軍，注意你的身份！你現在是降將，並非西域的重臣！」
鮮於林元被這聲音震得一顫，憤怒的目光閃爍著掙扎，但最終還是閉上了嘴，退到了一邊。
場面一時陷入了尷尬的沉默，只有燭火的噼啪聲和眾人微弱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
紀大人轉過身來，重新面對姜辰，臉上恢復了恭敬的神色：「燕王殿下，關於我方提出的議和條件，您意下如何？」
姜辰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莫測的光芒：「紀大人，至於城池的問題，不必著急談，我今日將他們二人帶來，是想讓你做另一個選擇。」
紀大人心中一驚，面上卻不露聲色，但心跳卻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他隱隱感覺到，姜辰的真正意圖，或許比他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十三公主姜思柔一直坐在旁側，此時也忍不住好奇，微微傾身問道：「十六弟，你說的選擇是什麼呀？」
將軍府內的眾人也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等待著姜辰的解釋。
姜辰目光如炬，直視著紀大人，語氣淡然卻帶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紀大人，現在這裡有兩名降將，分別是西域的軍方重臣。
我需要你做的，是在他們二人之中選擇一人。你所選的那人，可以平安回到西域；而未被選擇的那一人，將立即被處死。」
他頓了頓，聲音更加低沉有力：「而回去的那一人，多換一座城。」
此言一出，整個將軍府內鴉雀無聲，連空氣都彷彿凝固了一般。眾人面面相覷，心中各自猜測著姜辰的用意。
鮮於林元和瑪蒙將軍對視一眼，眼中既有震驚，也有無奈。
他們本以為結局已定，沒想到還會面臨這樣的抉擇。
紀大人眉頭緊鎖，心中翻湧起複雜的情緒。他明白，姜辰這是在逼迫西域做出選擇，而這個選擇，無疑會在西域內部引起軒然大波。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臉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燕王殿下，您這條件未免有些苛刻了。我們西域的城池，豈能以區區兩人的性命來交換？倘若這樣，在下懇請殿下將兩人全部處死！」
姜辰淡淡一笑，眼神中帶著一絲凌厲：「紀大人，你認為你來到了涼州城，還有討價還價的權利嗎？我希望聽到的是西域王的決定，而非你個人的意見。」
話音未落，周良維已是手按刀柄，向前跨出一步，眼神如電，盯著紀大人的每一個動作，似乎只要他有任何異動，便會立即出手。
紀大人感受到周圍壓迫的氣氛，額頭不由得滲出一絲冷汗。
他明白，自己此刻身處敵營，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
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緩緩說道：「燕王殿下，您的條件，我會如實稟報大王。但請您明白，這樣的決定，不是我一人可以做主的。」
姜辰微微頷首，語氣稍緩：「很好，我給你三天的時間，希望能得到你們的答覆。」
紀大人拱手行禮：「多謝殿下的寬限。」
夜深人靜，紀大人被安置在將軍府的客房內。他坐在窗前，望著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思緒萬千。
「姜辰此舉，究竟是何用意？」他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焦慮。
他知道，若是選擇了其中一人，必然會引起西域內部的猜疑和不滿。
而若是不做選擇，恐怕姜辰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
時間飛逝，轉眼間三天已過，紀大人與西域王互通書信，想必是已經確認最終的結果了。
紀大人再次來到將軍府，面色凝重。
姜辰早已在大廳中等候，眾將領也齊聚一堂，氣氛顯得格外緊張。
鮮於林元和瑪蒙將軍也被帶至將軍府，彷彿在等待最後的宣判。
姜辰微微一笑，示意他坐下：「紀大人，三天時間已到，不知你們的決定如何？」
紀大人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燕王殿下，我與西域王進行了書信溝通，大王經過慎重考慮，決定選擇瑪蒙將軍歸還。」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側目。
鮮於林元站在一旁，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似乎早已預料到了這個結果。
姜辰點點頭，語氣平靜：「好！很好！既然如此，我會按照約定，將瑪蒙將軍放回，並交換一座城池。」
紀大人拱手道：「多謝殿下的體諒。」
「來人吶！」姜辰對著侍衛喊道。
「在！」鄧雲德和周良維分別上前。
而此時，鮮於林元也默默地閉上了眼睛，他雖然不明白西域王的最終決定，但這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
下邊，等待他的將是接受死亡的命運。
「給瑪蒙將軍鬆綁，讓鮮於林元拉下去，斬立決！」姜辰鐵著臉對鮮於林元說道。
而且，姜辰給了周良維一個眼神。
周良維說：「是！殿下！」
看樣子周良維與姜辰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隨即周良維和鄧雲德將鮮於林元帶了下去。
姜辰轉過頭，對著紀大人微微一笑：「紀大人，瑪蒙將軍您可以帶走了！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紀大人眉頭一皺：「殿下請說。」
姜辰目光凌厲，聲音低沉：「瑪蒙將軍歸還后，需要協助我們瓦解西域的反抗勢力，以後西域將成為大梁的附屬小國，年年進貢，並且助我大梁完成統一。」
紀大人面色一變，心中暗道不妙。
但此刻已是騎虎難下，只能硬著頭皮說道：「殿下，這個條件恐怕有些難以接受。」
姜辰冷笑一聲：「紀大人，你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