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朝堂辯論

天剛破曉，萬和殿內文武百官整齊排列，大家都在竊竊私語討論著昨天太醫院失火的事情。

議論聲中夾雜著擔憂和猜測，每個人心中都隱隱感到，這次事件絕不會輕易了結。

「皇上駕到！眾臣上朝！」伴隨著趙吉一聲長長的吆喝，今日的上朝，註定不平凡。

梁皇滿臉鐵青地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得彷彿暴風雨前的天空。

他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內心的怒火，冷聲道：

「太醫院失火，這是何等重大的失職！禁衛軍何在？」

禁軍首領林施拱出列：「下官在！」

「禁衛軍，這次太醫院為何走水，你們怎麼巡邏的？」

「如果下次走水的不是太醫院，是朕的寢宮呢？」

「那豈不是朕要被燒死在自家的皇宮不成？」

「啊！？」

梁皇的聲音如雷霆，震得眾臣心驚膽戰。

林施拱低頭說道：「下官有罪，未能及時巡查，釀成太醫院大火。但是這是因為昨晚有人擅離職守，所以巡邏不到位所致。」

梁皇眉頭緊鎖：「擅離職守？什麼意思？」

林施拱抬起頭，眼神中透著緊張，「陛下，據手下回報，昨夜宵禁期間，十六皇子姜辰帶走了守城侍衛長典章。」

「禁衛軍巡防人數是確定的，離開一人必然導致守城侍衛人手不足。典章的離開，導致換防出現了空檔期，未能及時巡查到走水。」

「昨夜典章離開后，我們的巡邏隊在城牆的西北角缺少了一次例行檢查。」

梁皇轉頭看向了姜辰：「姜辰？你昨夜帶走典章做什麼？」

姜辰早已預感到事情的不對勁，從林施拱開始回答梁皇的時候起，他就感覺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

姜辰知道，現在尚不是解釋帶走典章之後的事情的時候，需要先讓梁皇知道走水發生的具體時間。

姜辰上前一步，拱手道：「父皇，兒臣昨夜確實帶走了典章，但那是丑時三刻之事。火災發生在子時，火滅於醜時一刻。」

隨即姜辰轉身對林施拱說道：

「林統領，我且問你，你的意思是，因為丑時三刻典章離去換防空檔，而導致沒有巡查到子時的走水嗎？」

「這個...」

林施拱頓時啞口無言，汗水順著額頭流下，「臣...臣確實未能查明這一點，是臣的失職，臣需要詳查昨夜發生的一切。」

梁皇怒拍龍椅，聲如雷霆：「你身為禁軍統領，巡查時間都不清不楚。竟如此疏忽職守，強行狡辯。來人，罰俸三月，責令反省！」

林施拱跪地叩首：「臣領罰！但臣懇請陛下再給臣一次機會，讓臣徹查昨夜之事，找出真正的失職原因。」

梁皇不耐煩的揮揮手，林施拱退回至人群中。

正當此時，太醫院院史白夏出列，拱手道：「陛下，昨夜太醫院失火的原因，臣有本要奏。」

梁皇頓時感覺一陣頭疼，冷冷地說道：「准奏！」

史白夏躬身答道：「陛下，初步調查已有結果，是一名小太監在熬藥時，不慎引發火災。微臣對太醫院熬藥管理不善，請陛下責罰！」

梁皇冷冷地問道：「熬藥？為何小太監去熬藥？你們太醫院的人呢，難道值守人員都睡著了？」

史白夏答道：「陛下，昨日子時，寧波宮的小廣子來太醫院。說十六皇子和十三公主最近在處理流民事務，鼠疫猖獗，為了預防鼠疫，特地熬制湯藥。」

「然而，小廣子拿了藥材之後並未離開。趁著太醫院大夫去清理藥材庫存之時，獨自在太醫院熬藥，最終引發火災。不幸的是，小太監未能逃出，被燒死在太醫院內。」

梁皇的臉色更加陰沉，目光如炬地看向史白夏：「寧波宮？小廣子？」

隨即看向了姜辰：「姜辰，我記得小廣子是你的貼身太監？」

姜辰背脊發涼，感覺到了昨日的太醫院走水，不僅僅是為了川木瓜那麼簡單。

彷彿有每一步都被人算計著，步步都是陷阱。

但是姜辰立即否認：「父皇，小廣子確實是我寧波宮貼身小太監，但昨夜他並未奉我命去熬藥。此事定有蹊蹺，請父皇明察。」

梁皇冷哼一聲，未置可否。

禮部右侍郎程敬德上前一步，恭敬地說道：「陛下，小太監獨自熬藥導致火災，於情於理皆不合。此事關乎皇宮安危，建議嚴查寧波宮，嚴加管理太醫院，以免更多災禍。」

姜辰不卑不亢地說道：「父皇，昨夜火災發生后，十三公主派人尋我時，小廣子仍在寧波宮，當時在太醫院的小廣子是被人冒充頂替的。」

史白夏一臉狐疑：「頂替？那小廣子一沒易容，二沒化妝，為何說是頂替？」

姜辰隨即說道：「敢問史大人？你昨天晚上半夜是否在現場，是否親眼看到小廣子進入了太醫院？」

史白夏啞口無言：「這...陛下！微臣雖然昨日不在現場，但是太醫院的王大夫親眼所見，此人乃是寧波宮的小廣子！」

「父皇...」姜辰還想說什麼，隨即被梁皇打斷。

「吵吵吵！吵的我頭疼！刑部何在？」梁皇揉著頭，問道。

「臣在！」刑部尚書白秉公出列說道。

「白大人！昨日去太醫院的小太監是否為寧波宮的小廣子，限你三天之內查清。根據大梁律例，嚴懲不貸！」

「是，陛下！臣遵旨！」白秉公恭敬說道。

禮部右侍郎程敬德繼續說道：「陛下，半夜之後，強行闖關乃違背宮規。皇子若無規矩，如何治理國家？」

梁皇冷冷地看向姜辰：「你還有什麼話說？」

九皇子姜瑜見時候差不多了，煽風點火道：「父皇，無論昨天是否小廣子去了太醫院。半夜十六弟帶著十三妹一起出宮，十三妹尚未出嫁，這對十三妹名聲極其不好！」

梁皇的怒火再次燃起，彷彿被拔掉了逆鱗，吼道：「姜辰！你說說你！你自己胡鬧也就罷了，為何要帶著靜怡一起跟著你胡鬧？來人啊！」

「陛下！」丞相何大人說道，「不妨聽一下十六皇子帶著典章、十三公主一同出宮，是為何事？」

此話一出，群臣吃驚，幾乎所有群臣都在討伐姜辰之時。

沒想到出來維護十六皇子的，居然是一向不涉黨爭的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