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獅子大開口
「清歌呀，累了吧，坐了一天的火車。」黎永昌邊說邊放下自己手裡的東西，轉頭看向羅素娟語氣帶著不悅，「孩子都到這麼久了，你怎麼連杯水都不給喝呢。」
羅素娟立馬反應過來，趕緊給她倒水，「忘了忘了，忙著做飯忘記了。」
「不用了，直說吧，怎麼樣才能把我媽的東西還給我。」黎清歌看著黎永昌也回來了，便直截了當開口問道。
「這事不著急的，咱們先吃飯吧，你也餓了吧？」黎永昌笑呵呵說著。
「外面已經天黑了，我時間很緊，等下還要去招待所。」來省城之前黎清歌就沒打算住在他們家，所以早就去跟村支書開了介紹信，好住招待所。
「住什麼招待所啊，都到家了還能沒地方給你住？再說你一個女孩子住招待所也不安全啊，今晚就住家裡，跟清歡一塊睡。」
黎永昌正說著外面就響起了鑰匙開門的聲音，在大門打開的同時，一道女聲也隨之響起，「爸，你讓誰跟我睡啊，我不要跟別人睡，我不習慣。」
羅素娟立馬過去扯了扯她的手臂，「瞎說什麼呢，這是你姐趕緊叫人。」
黎清歡斜眼打量著黎清歌，眼神里滿是不屑，果然是鄉下長大的，土了吧唧的，腳上還穿著手工布鞋，上面還綉著花，真是土死了。
見黎清歡不吱聲，羅素娟擰了她幾下，她這才不情不願開口，「姐。」
黎清歌沒有應聲，只是看向黎永昌再次開口，「說正事吧。」
黎永昌見她一臉堅持的模樣，也是無奈，看來打感情牌是不行了，於是給羅素娟使了個眼色，讓她趕緊帶著孩子們進裡屋去。
羅素娟也是立馬會意，拉著黎清歡跟黎清陽就進了他們房間，還把房門給關上了。
客廳里就剩下黎清歌跟黎永昌兩人，他這才開口，「也沒什麼大事，就是爸給你說了戶人家，對方家世那是相當好的，住軍區大院呢。」
「這麼好的人家你會說給我？」黎清歌反問道，語氣帶著譏諷。
「對方家世很好，就是不久前出了點小意外，腿腳受了點傷。」黎永昌說著，不知不覺就帶了些許心虛。
「你要讓我嫁給一個瘸子？果然是好父親。」
「也不能這麼說，那孩子就這麼點小問題，其他的要家世有家世，要相貌有相貌。」
「那我要是不願意，你就不會把我媽的東西給我？」
「清歌啊，你看你也二十歲了，也到結婚的年紀了，在鄉下哪裡會有什麼好人家呢。」黎永昌又開始打起了感情牌。
「這可用不著你操心，畢竟前面二十年也沒見你操心過。」
黎永昌剛張口還想說什麼，就被屋裡推門出來的黎清歡直接開口打斷了，「爸，你就跟他直說了吧，咱們家跟顧家有婚約，她不嫁也要嫁。」
「呵，有婚約？跟他們家有婚約的是你吧？」黎清歌眼神凌厲看向黎清歡，倒是把她給嚇到了。
「誰，誰說的。」黎清歡挺了挺身體，感覺又找回了勇氣，「黎家的女兒跟他們家有婚約，怎麼？難道你不是黎家的女兒。」
「我是黎家的女兒，但是跟黎永昌可沒什麼關係。」
「清歌，怎麼說話的。」黎永昌怒斥道，「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
「從來都沒有過。」黎清歌白了他一眼，這人也是好笑，從來沒有養過她，居然還好意思問她眼裡有沒有這個父母。
「放肆！」黎永昌說著用力拍向桌子，導致摺疊桌子歪向一旁上面剛做好的飯菜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就連黎清歡都被嚇了一大跳。
「你養過我一天嗎？好意思問這話。」黎清歌冷笑道。
黎永昌被氣得大口大口喘氣，「行，既然你不認我這個爸，我跟你也沒什麼好說的了，顧家你是不嫁也得嫁，不然你媽留下的郊區的那套房子你就別想要了。」
「那本來就是我媽留給我的。」黎清歌語氣不忿道。
「你有什麼證據說是留給你的呢？房產證、地契都在我爸手上，那就是我爸的。」一旁的黎清歡出聲道。
黎清歌狠狠瞪了她一眼，果然這一家子都是不要臉的。
「那我怎麼相信你給我的就是真的呢？萬一你拿個假的來蒙我呢？」黎清歌不得不防著，畢竟他們這一家人的人品確實不咋地。
「我們可以請人來公證，保證交給你的房產證、地契絕對是真的。」黎永昌接話道。
聽他這麼說，黎清歌沉思了一會後，才站起身來，「好，還有我要五百塊錢做陪嫁。」
五百塊錢對於鄉下人來說是一筆巨款，但她知道黎永昌肯定能拿出來的，他們之前為了不讓黎清歡下鄉就花了三百多塊錢買了一份證明，而且黎永昌經常收病人的紅包，這筆錢對他也不算難事，看他們家裡的裝修還有傢具、家電就知道了。
「什麼？」黎清歡尖叫出聲，「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不給也沒關係，我回老家就好。」黎清歌笑著說道，反正現在著急的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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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里的羅素娟也待不住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女兒的手臂，看向黎清歌的眼神也不像剛剛那樣了。
「清歌，咱們都是一家人，提錢就見外了。」
「這事沒得商量，五百塊加我媽的房子，不然我就回鄉下去。」說著黎清歌還要把行李提上。
嚇得羅素娟趕緊過來一把拉住她，「行行行，有話好好說嘛，你這孩子。」說罷便給黎永昌使了個眼色。
黎永昌也會意，跟著點頭，「行，五百就五百。」
「那就一言為定。」黎清歌說罷就提著行李離開了。
她剛出門，屋裡就響起黎清歡尖銳的聲音，「爸媽你們幹嘛要同意啊，她這明明就是敲詐。」
「不同意還能怎麼辦？讓你嫁給顧家那個癱子？」羅素娟白了女兒一眼。
聞言，黎清歡總算是老實下來，不再吱聲了。
見女兒冷靜下來，羅素娟這才開口，「就是有些心疼郊區那套房子了，還有這五百塊錢，白白便宜了這個小賤人。」
聽到黎清歌被說成小賤人，黎永昌眼裡也是沒有半分波瀾，在他看來黎清歌這個女兒就應該老老實實聽話嫁人，別說五百塊的嫁妝了，就連她媽留下的房子也不應該收。
黎清歡冷笑出聲，臉上儘是嫌棄的模樣，「不就是一套破房子嘛，說是郊區其實就是鄉下，周圍住的都是農村人。」
「行了行了，總之她願意嫁就行，趕緊重新做飯吧。」黎永昌站起身來，揮手讓羅素娟趕緊把這一地的殘渣給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