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逃走的聖境修士
天剛亮。
姜珩一個鷂子翻身爬起來,「煊哥,走,我們去現場看看。」
沈鴻煊睜眼,「昨夜天劫很不尋常,有點像是……」
「嗯,到現場就知道了。」
姜從安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你們去哪?」
沈鴻煊疑惑,「你昨晚沒聽到?」
「聽到什麼?」
沈鴻煊看了眼鱷魚plus,後者攤手,「他睡得跟豬一樣,能聽到才怪。」
姜從安立即炸毛,臉紅得跟猴屁股似的,「我才沒有。你才是豬,豬婆龍。哼唧了一晚上。」
鱷魚plus瞪姜從安,「胡說!我都沒有出聲,哪來的哼唧,分明是你……」
姜珩、沈鴻煊轉過身,不想理這兩個幼稚貨。
姜珩拿出小型飛舟,「走吧,都去看看。」
隔了老遠,姜珩就看到了那座被天雷劈成兩半,劈成凹陷鐵鍋樣的山,那裡是廢棄的銀鐵礦洞,也是梁家等人丟屍埋骨的萬人坑洞穴。
沈鴻煊望著還在冒煙的山,感嘆,「老天爺!鬼斧神工!」
姜從安這才反應過來,「這是昨夜那鬼的天劫造成的?這得多大規模的天雷?」
心裡很是怪異地看向旁邊的鱷魚plus,如果昨晚上他沒有和它一個「窩」,是不是就能聽到這天雷了?
睡它身邊,還能雷都打不醒?
這豈不是,以後要爭取在它旁邊搭個窩?
「回吧。」
「不進去看看?」姜從安疑惑。
沈鴻煊淡漠、居高臨下地睨著姜從安,「那是鬼,天劫之下,連劫灰都沒有。」
姜從安微愣,「鬼沒了,鬼若是有儲物戒指,那戒指應該還在吧?會不會有很多人們還不知道的梁家的罪證?」
沈鴻煊不想姜珩冒險,「梁家已經玩完了。叛亂主謀,誅九族。罪證已經足夠,不需要更多。」
姜珩也是這個意思,操縱著小型飛舟回高州城內,「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受艷鬼渡劫影響,城內因恐懼死亡的,不下千人。殿下,你得安撫民心。」
姜從安:「……」
城門口不遠處,一群人披麻戴孝,用馬車拖著棺材,緩緩朝城外走去。
姜從安嘟囔道:「還真有?這麼快就要下葬?」
沈鴻煊瞥了一眼,「全是壯年男丁,神色也不夠悲傷,太過平靜,有古怪。」
姜珩將船停下,有些奇怪地朝那群人看去,二十個壯年男丁,帶著一具棺材、十二口貼上了陪葬品標籤的箱子。
棺材里躺著一個中老年男性,看起來六十歲左右,但人還活著。
所謂的陪葬品,裝的全是金銀珠寶,以及沉香、天絲等珍貴香料和布匹。
再透視那個老頭,姜珩心裡一個咯噔,這老頭是聖境!
她才尊者境,沈鴻煊半步聖境,姜從安王境。
至於鱷魚plus……
要留下這隊人馬,很難留住。
更重要的是,留下他們勢必會驚動放他們出城的同夥!
姜珩扭過頭,當沒看到這群人,收起船,去入城口排隊進城。
同時,用契約給狐狸傳訊道:
「之前高州牧身邊的那個聖境,你這段時間有發現沒有?」
狐狸奇怪:「你怎麼突然問起他了?」
「我在北城門看到一個藏在棺材里的聖境修士,帶著許多金銀珠寶,以送葬的方式出城。」
狐狸失笑:
「你說那隊人馬呀!我故意放他們出去的!
是不是高州牧身邊的聖境,我不知道。
但,他們心虛,想要儘快逃離這裡是真的。
那些人警惕性很高,基本不說話,身上也沒有紙質的東西,沒有紋身,沒有令牌等身份標識。
平均修為在尊者境初期,我懷疑是某大家族的暗衛、死士。
已經做好標記了,你不用管他們。我要玩玩你們人類的放長線,釣大魚,看看能釣上來誰!」
姜珩:「…」
姜從安莫名其妙,他還需要排隊進城?開什麼玩笑?
沈鴻煊按住姜從安的肩膀,「稍安勿躁。」
等送葬隊伍走遠了,姜珩等人也進了城。
「殿下,你若是閑得慌,不如去查查那些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從哪裡來的,現在又要到哪裡去。」
姜從安微皺眉,懷疑他剛剛錯過了什麼重要的內容,「你剛剛看出來什麼了?」
「那棺材里躺著的,是活著的聖境修士。要如此掩人耳目、低調地出城,你不覺得有問題?」
沈鴻煊奇怪,傳音姜珩:「阿珩,你怎麼看出來是聖境的?」
姜珩一噎,「猜測加推理,能讓一群尊者境甘願當下人的,除了聖境不做他想。」
姜從安驚訝、詫異,「剛剛那群人都是尊者境?棺材里還是聖境?」
沈鴻煊點頭,「都是。應該是死士!大家族死士!」
立即拿出筆墨紙硯,最快速度將那些人的長相、身高等還原出來。
姜珩看了看,「這氣勢,這排場,也有可能是宗門長老…」
「沒在宗門修行過,能有這排場的,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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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鴻煊摸著下巴又添加了一些細節,讓整個畫面更飽滿,更真實,
「宗門的話,有二十個尊者境以上的宗門,在宗門裡算中上等。劍閣全劍修,出門必然佩劍…」
姜從安冷不丁插話:「我覺得是世家大族的死士!
他們面癱,身上那股肅殺…嗯,說不清楚的氣味,我好像在哪裡聞到過,肯定不是宗門!
宗門我都沒接觸過,我能接觸到的就京城那些王孫貴族和勛貴世家,所以肯定不是宗門。
剛剛那群人,特別是那表情、神色,還有微風吹過來的氣味,我肯定在哪裡見過聞過…
奇怪,怎麼想不起來呢…」
「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姜珩抿了抿唇,「先不管他。他但凡要搞事,以後會自動冒出來的。」
沈鴻煊點了點頭,收起畫圖,和筆墨紙硯,「他們到底怎麼出的城,還帶那麼多陪葬品,得好好查查。」
姜從安點頭,「對。查他!」
姜珩再次拿出小型飛舟,「我先送你們去府衙…」
「去府衙做什麼?我覺得還是回小四合院吧,跟你在一起,安全!」
姜珩:「……」這是真的一點也不掩飾了是吧!
「剛剛那個聖境,很可能是高州牧身邊那個。
殿下不仔細查查他是誰,來自哪裡,有什麼身份背景,以及他的目的和意圖?
這次的高州叛亂,他到底參與到什麼程度,有沒有證人證詞證據,下次見面能不能把人留下?」
姜從安怪異的目光盯著姜珩看了看,無奈無語又無助地嘆了口氣:
「聖境,便是與親王差不多待遇的聖人。
先不說武力留人,就是好吃好喝地請人留下,人家也不一定給我面子啊。我連親王都不是,人家瞧得起?
還是少自尋煩惱,少知道一些,才能過得開心一些,活得久一些。」
姜珩:「…」皇家竟然能出這麼佛系的人才!真的是…
「那你也要查清楚啊!不然,你怎麼跟皇帝交代,你放走了一個可能是叛軍頭領之一的聖境修士?皇帝還能睡得著?」
姜珩拍了拍姜從安肩膀,「叔,你別妄自菲薄啊。你看這次高州的大案,你不也處理得很好嗎?
出門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給的,名聲都是自己掙的。你管他聖人不聖人,犯了罪那就是犯人!落到你手裡,還不是只有秉公處理,依法辦事,該殺就殺。」
姜從安趕緊搖頭,「別,別呀。聖人,我可不敢殺!我還想回去和妻兒團聚呢,別給我戴高帽子,我擔待不起。」
姜珩:「……」
這真的是……
她還從來沒見過對自我的認知如此清晰的皇家中人。
沈鴻煊抿了抿唇,決定說點什麼。
就聽姜從安道:「該查的,我會查。查出來,怎麼處理。不在我。」
姜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