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浮盤之歌在無葉的薔薇綻放

浮盤婆梨袈國的女主人已經快到了，神降臨之地的人們紛紛忙碌了起來。

此地在許久之前有一位神明降臨此處，慈祥、農田、籬笆的神明賜予掙扎求生的人們自力更生的「智慧」。

沙漠不斷追趕著森林，這漫天黃沙之中人們只得在眾神之間奮力掙扎。

綠洲，是他們無可踏足的寶地，而此處卻長著蔥鬱的大樹，流著生命的小溪，人們帶著笑，頂著林中結出的珍果。

浮盤婆梨袈國的女主人要來了，我們要幫王女招待她……

王女如同一個母親，她的子民的母親。

「浮盤婆梨袈國，是那個花的國度吧，傳說花的精靈起舞的國度。」

在沙漠與雨林交接的此地，有著無數的國度，但最出名的卻寥寥無幾。

群花的國度，赤砂的國度，音律的國度與森木的國度。

浮盤婆梨袈國，即是群花的國度，傳聞花的女主人如同七月的晨霜，是世間最美麗的存在。

赤砂的國度，鮮血與紅冠的王的國度，他總是賢明的，是子民們最信賴的存在。

音律的國度，家人與諧律的國度，音律的王用不盡的諧樂引導人民，抵達其最終的終點。

森木的國度，智慧與生命的國度，慈祥的樹王傳授無盡的智慧，引你走入晨曦。

「是啊，浮盤與赤砂都將到來，幸運的是他們不是環伺的豺狼。」

樹王彎起手中長長的藤條，白色的花朵穿插在其中，如同一頂王冠一般。

接著，她將手中的花環輕輕的放在面前的孩子頭上，稍稍轉動將其擺正。

她如同遮陽的樹木，斑駁落下的陽光映在花環中飛舞的蝴蝶上，於是蝴蝶便可以在其中起舞。

孩子仰起頭，看見美麗的花環后露出驚喜的笑。

「可森林也不是待宰的羔羊。」

比起綠洲更富饒的森林，在漫無邊際的沙漠之中永遠是最可口的鮮肉，沒有足夠的實力與相應的氣魄誰也無法守住這片寶藏。

孩子從開始見證了樹王的發展，從一個小小的部落到成為整個森林的王者，一方國度的神明。

「是的，納莎婭。只要人們還尋著智慧，森林就絕不是待宰的羔羊。」

樹王站起身來，浮盤的女主人快到了，作為東道主，森林的女王，她是時候出去了。

「想要一起來嗎？你一直很好奇浮盤女主人的樣貌吧。」

樹王嘴角帶著笑。如同母雞旁邊嘰嘰喳喳的小雞一般，她帶著無數奇怪的問題，不停歇的詢問著。

納莎婭搭上樹王伸來的手，她怎麼能不好奇呢，那可是在須彌歷史中也十分神秘的一位魔神。

只有處在此刻，納莎婭才進一步認識到了她的影響力，無數的花之精靈都在敘述著她的事迹。

浮盤的女主人與草木的女王是在一個湖泊環繞的小島中相遇的，湖泊中不時有游魚躍起，有白鶴掠過，這裡是神明的居所。

赤砂的王立在花的女主人旁，不停的打量著什麼，最後似是點頭，是認可又或是滿意。

花的女主人也在打量，不過打量的不是桌上的瓜果，不是好奇的凡人，也不是美麗的風聚。

浮盤的女主人，花的女主人，她所打量的是草木的女王，是昨日與晨曦的智慧，是意料之外的輪迴。

無數侍女、僕從與吏兵進入這片美麗的庭院，他們穿著細麻與未曾見過的絲織物，無比顯示著來處的繁華。

其中約有一半的人胸前別著一朵小花，他們是花神的侍女、僕從與吏兵。

久遠的朝聖者曾佩戴的徽記，是一朵華麗的小花。

而另一般在帽子上別著特製的翎羽，用以象徵赤砂的律法。

用來衡量罪人心臟重量的特製翎羽。

在他們身後則是赤砂與花的女主人帶來的贈禮。

一箱箱香料、黃金與寶石被抬入其中。

然後還未等禮物入庫花的女主人，花神還未入座就迫不及待的表達自己的來意。

她上前一步，姣好的面容平靜如故，但內心的喜悅卻是藏不住的說道：

「讚頌有翼者，統領地上萬國的君王。

我是受造於原初的精靈，我是閃爍的虛像，我是創造者眼中流出的一縷微光。

遠方的人民都在將你的智慧頌唱，不知你可否為我破除令我困擾已久的迷茫？

這些香料、黃金與寶石，我都要贈予你作謝禮，作為解開我三個謎語的饋貺。」

納莎婭跟在樹王的身後，在感嘆她那晨曦露水般的容貌之時也在思考著花神會提出怎樣的謎語。

眼神似乎與花神對上，轉瞬間似乎看到了她狡黠的笑容，但眨眼后卻又都消失不見了。

在納莎婭疑惑的時間莉樹王也踏前一步，撫著胸襟真誠的說道：

「讚頌有翼者，統領地上萬國的正理，

我是昨日的擁有者，我是明晨的主宰者，卻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的秀美與雅麗。

浮盤的女主人，無論你心中有什麼樣的疑慮，你都可以毫無保留地向我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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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香料、黃金與寶石，它們全部加在一處，也無法與傳授知識的價值相比。」

兩人的對話如同獻給君王的音律，智者從不直言，超越世間的智慧只會帶來災厄。

但從二者的對話中也能看出他們的差別，花神所期望的是統領地上萬國的君王，因為她由原初的精靈造就，曾被寄予造物主的理念。

而樹王所期望的是統領萬國的正理，因為她自世界而誕生，唯有昨日與明日才能讓她憂愁，唯有樹的規則才能讓她臣服。

聽到樹王的回答后花神的心中更加雀躍了一些，她不動聲色地踏前一步繼續說道：

「仁慈的君王，若你果然是這般真誠，那就請你在此聽我將第一個謎語念誦。

什麼東西活著的時候如死物一般冰冷，消逝后卻能夠為人們送去和煦的暖風？」

清心，納莎婭內心已經有了答案。

它生長在高聳的山頂，很難採摘。而若是將之晒乾、碾碎最後與深海的黏糊小蟲混合就能製成一劑止血的藥膏。

在絕雲間的群峰之間納莎婭也會遇到來此遊歷之人，在他們受傷后留下一副藥膏便是她所能做的唯一了。

樹王很明顯也有了自己的答案，翠綠的眼睛看向花神，似乎在那一刻將她看穿。

看穿了她的來處，看穿了她的欣喜，看穿了她的意圖。

——

（納莎婭）關於花神…

此前我只是在人們的閑聊中聽過，聽說她為沙漠帶來了花圃，也聽說了她那七月晨曦般的美麗，但當真正見到她后才發覺言語的無力……只不過她的眼中總帶著疏離，仿若失去枝葉的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