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商談
議事廳中，莫晴將族中商議的結果告訴了蕭塬，問他商隊的主要目的難道不是惠民么？為什麼在族中那些掌柜、管事的嘴裡，就變成了賺取名聲的事物？
「哈哈……你莫家果然人才濟濟！這麼快就已經知道這其中包含的額外好處！」蕭塬笑著說道：「沒錯，這商隊對別人來說賺錢才是最大的好處，但是對於你們莫家來說，名聲才是最大的好處！」
莫晴聞言，點點頭，表示了解。
剛才在大家的討論中，她已經了解到了，做這件事對於莫家的好處。
「要是當時在酒樓答應蘇縣令的邀請就好了！」莫晴感慨了一句，不過她又想到當時是四嫂拒絕了對方，趕緊給了安康公主一個歉意的眼神，告訴她自己並非針對她。
但是蕭塬卻搖搖頭，說道：「這並沒有關係，首先你要明白，他所求的是政績，也就是需要德縣的老百姓過得好，那麼這件事就只能讓你們莫家牽頭！做為官員，先不說他懂不懂經商，只要是商人，誰敢保證百分百不虧錢？若是讓別的商人牽頭，他們首先肯定要先保證自己有錢賺才行！但是莫家不用，因為……你們求名！這一點，我相信蘇縣令遲早會發現！」
蕭塬的話讓莫家眾人點點頭，表示認可，其中一名年輕人更是笑著說，如果蘇縣令想不明白，那麼他們也可以稍稍透露一些，讓對方放心。
這話也讓莫家議事廳的氣氛變得更加的輕鬆，每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幾位鬍子花白的族老，更是一邊摸著鬍子，一邊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
「不過這裡面我還要給各位提醒一下，那就是你們購買回來的貨物中，絕對不能包含糧食和器械！」蕭塬也跟著笑了笑之後，才認真的說道：「如果硬要選擇採購糧食的話，也只能賣給官府，再由官府售賣！不過我建議最好還是不要選擇購買糧食！」
「為什麼？我們回購糧食，然後再德縣低價出售，不是能收穫更多的名聲么？」莫晴不解的問道。
剛才蕭塬沒有來之前，他們商議的時候，糧食可是放在首位的！
蕭塬笑了笑沒有解釋，而是看向了莫家其餘的人，其中有幾位族老和兩名年輕人，似乎很快就反應過來！
「看來幾位已經明白了？」蕭塬看向幾人，笑著問道。
莫墨朝著蕭塬拱拱手，說道：「蕭公子提醒的是，那些東西的確不適合我們莫家！」
蕭塬見狀，雖然還有人沒有理解，但是他也不再多做解釋。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位管家卻有些著急的走了進來，見到議事廳內的眾多族老之後，依舊咬咬牙快步走到莫平身邊，然後小聲說了些什麼。
「當真？」莫平聽完一愣，然後看了蕭塬一眼，才小聲對著管家問道。
「千真萬確，老奴剛才仔細確認過，和官府所銷售的細鹽的確有區別！」管家點點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好，這事你先不要聲張，那個丫鬟你也吩咐她不要多嘴，此事我來處理！你先退下！」莫平聞言點點頭，讓管家先離開。
管家朝著眾位族老行禮之後，才快步離開。
「平兒，何事？」管家離開之後，莫鵬程才開口對莫平問道。
「一點小事，鵬程叔公無需掛懷！」莫平搖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倒是蕭塬感覺有些奇怪，因為之前莫晴給他介紹的時候，明明說這是他哥哥，名叫莫安，為什麼莫家族老卻叫他平兒？
他剛才進門就察覺到了，莫平夫婦和莫晴所坐的位置，非常的靠前，在莫家的地位應該不低。
而且除了莫平的妻子之外，整個議事廳就沒有任何女眷在場。
似乎感受到了蕭塬詢問的眼神，莫晴立刻假裝沒看見，轉頭在那裡和安康公主小聲的說著什麼。
「蕭公子，這商隊除了回購的貨物之外，我們莫家可還有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位莫家族老，看向蕭塬，問道。
蕭塬搖搖頭，回道：「沒了！這事本來就不複雜，以莫家的能力不會有問題，不過為了穩妥起見，你們可以給京都的莫國公去一封家書，將這件事告訴他，看看是否有不合適的地方，畢竟朝堂上一些忌諱我們也不知道！」
眾人紛紛點頭，認為蕭塬考慮的很周到。
又聊了一會之後，蕭塬感覺這裡已經沒有他什麼事了，於是起身提出告辭，打算回房去休息。
「蕭公子且慢，在下對蕭公子的文采可是相當佩服，不知蕭公子可否賞臉與在下小酌幾杯？」就在蕭塬起身的時候，一旁的莫平也起身說道。
蕭塬稍一思考就明白，對方這是有話想和他說，於是笑著點點頭，道：「莫公子客氣了，客隨主便……請！」
見到兩人離開，莫晴也打算跟過去，卻被安康公主攔住，說道：「你哥應該有事和他相談，你就別去打擾了！」
「啊？」莫晴一愣，然後噘著嘴，有些不愉的說道：「有什麼事還不能讓我知道？他還是先認識我的！」
「噗呲！」安康公主見到莫晴的模樣，像極了被搶走玩具的小孩，不由得笑出聲來，說道：「好了，應該是和之前管家進來彙報的事情有關，等他們商談完，你再去問你四哥，難道他還真的會瞞著你？」
兩人在這裡小聲交談的時候，旁邊莫鵬程則是在對莫墨詢問道：「墨哥兒，之前那蕭公子所說，糧食、器械不能出現在我們的物品清單中，你可已經明白其中用意？」
「回叔公！是的，我已經明白了！我莫家屬於勛貴，我們若是公開低價出售糧食，有收買人心的嫌疑，所以最好不要沾染！」莫墨起身，朝著莫鵬程行禮之後，才說道。：「至於器械……這東西除了官府，誰都不能碰！」
「不錯！」莫鵬程摸了摸花白的鬍鬚，點點頭，笑著說道：「不過你只說對了一點，其實還有一點你沒有考慮到！這德縣可不止我莫家一家，我們公開低價售賣糧食，勢必要得罪另外幾家糧商，雖然不至於怕他們，不過他們聯合起來對付我們的話，也有些麻煩！所以蕭公子才會建議，如果我們想要購買糧食的話，可以轉賣給官府！」
眾人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