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十三章 女權主義與性的問題(1)

1.第十三章 女權主義與性的問題(1)

性問題

60年代以來,性的問題逐漸成為一個政治問題,成為一個公眾和學術話語的題目;到了80年代,性政治問題既是一個重要的社會論爭的題目,又是大眾文化中隨處可見的因素。性問題所涉及的內容非常廣泛,例如,與家庭有關的性;性行為本身;性與母性;生育控制;墮胎與生育權利;性作為商品——賣淫業與色業等等。對於女權主義來說,有關性的問題地位尤其特殊,因為性是婦女研究的一個主要自變數。

在性的問題上,西方女權運動分化為兩個陣營——激進派和自由派。它們的論爭引起了人們對兩個問題的關注,一個是婦女運動與性自由的關係;另一個是婦女運動內部差異所具有的含意。

性與兩性不平等的關係問題一直是女權主義內部最富爭議性的問題。大多數女權主義者都認為,男性在經濟和社會上的權力影響到他們與女性的性關係;女人在性的權利和權力上與男人是不平等的;雙重標準的問題普遍存在。婦女運動向傳統的性觀念提出挑戰。傳統性觀念認為,如果一個男人與許多女人有性關係,那麼他只不過是一個花花公子;可如果一個女人同許多男人有性關係,她便失去了身分和尊嚴。這種男女雙重標準對女人顯然是不公平的。此外,婦女運動最常提到的一個要求是,男人不應當把女人當作僅僅是一個性對象(sexobject)。女權主義向男性壓迫與女性屈從的秩序挑戰:過去一向是男人控制女人的性,男人播種,女人則應準備接受痛苦,被耕耘,被穿透;男人就像擁有土地和財產一樣,也擁有妻子的性、生育能力以及她子宮的產品。

女權主義關於性機制是如何導致壓迫的問題有大量的探討。馬克思主義女權主義者麥金農(catharinemackinnon)有一個相當驚世駭俗的說法,她說:做一個女人就是做一個被操的人。……男人操女人;主語動詞賓語。(麥金農,第124頁)在她看來,這就是女人最現實的狀況,這就是這個社會中在性別問題上的最後真理。性別就是女人的性的客體化(sexualobjectification)的結果。換之,所謂性別身分就是男性把自己的性要求強加在女性身上。兩性的差別成為令女性屈從於男性的借口。這種差異就像戴在統治鐵拳上的一雙天鵝絨的手套。問題並不在於這種差異是毫無價值的;問題在於它是由權力來定義的。無論這一差異被承認還是被否認;無論差異的性質被褒揚還是被貶抑;無論女人因此被懲罰還是被保護。(麥金農,第219頁)

按照麥金農的觀點,社會上的人被劃分為兩群:操人者和被操者(**orsand**ees)。當然,在她看來,這一劃分並不是天然合理的或是由自然秩序造成的;並非因為一群人長了男性生殖器,也並非因為女人要生育,這一劃分就是不可避免的,就是女人不可逃避的命運。這種性別認同的規範是社會強加給人們的,而不是由兩性生理的差異自然形成的。總之,她對性非常看重,她有一句被人廣泛引用的名:性在女權主義中的地位就像勞動在馬克思主義中的地位。

女權主義者在性問題上的觀點有很大差異。弗里丹把它放在次要地位,她認為,只要婦女獲得了社會平等,性問題就會自行解決;格里爾儘管不反對異**,但卻要求解放了的婦女不要結婚;費爾斯通則號召在每間卧室中進行革命;同性戀女權主義者傾向於把性解放擺在更為重要的地位,既要爭取兩性平等,又要爭取性傾向選擇的自由,她們爭取婦女解放的根本動機是性解放,並認為只有通過完全擺脫異性戀才能實現女性的性解放。

在性問題的兩大陣營中,激進派持有如下觀點:性自由所要求的是伴侶之間的性平等,雙方都既是主體,又是客體;最重要的是要掃除父權制機制,其中包括淫穢色品制售業,父權制家庭,賣淫,強制性的異性戀;同時要反對男權主義的性實踐,例如虐戀(s/m),獵艷式的臨時性關係,童戀,以及陽剛陰柔(butch/femme)角色的劃分,因為這些實踐會導致女性的性的客體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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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婚姻――東方與西方(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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