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十二章 第二次性革命(5)

5.第十二章 第二次性革命(5)

福柯對虐戀最重要的一個評價就是將其視為從性觀念本身的解放,是**快感的非性化過程。***他並不把虐戀看作一種生理或心理本能的表現,也不認為它得到的最好待遇僅僅是使一個寬容的社會允許它存在,而是把它看作一種形成了亞文化社會群體的廣泛實踐,是現代人可以從事的一種新的性活動。他認為虐戀是一個明的過程,虐戀活動使性快感與性相脫離(在虐戀活動中,性伴侶的確切性別和性傾向喪失了作為性興奮的前提的重要性),使身體快感與某種特殊的器官相脫離,與生殖器官相脫離。據此,虐戀使**與快感之間的一種新的關係成為可能,持續的虐戀實踐的作用之一就是改變人與自己身體的關係。

福柯說:虐戀實踐是一種快樂的創造……這就是我們說虐戀是一種真正的亞文化的原因。它是一個明的過程。虐戀是將策略關係作為快樂(**快樂)的源泉……這種將我們的身體作為多種快樂的可能的源泉的可能性是非常重要的。福柯又說:在我們所處的狀況中,應當有一種明……我們必須認識到,現存的一切遠未佔滿可能性的空間。應提出一個真正不可避免的挑戰:我們可以做什麼,我們可以明什麼新的遊戲?

福柯是將虐戀作為一種創造性和自我轉變的實踐來看待的。他指出:利用我們的身體作為多種快樂的可能的源泉的可能性是非常重要的事。例如,如果你觀察快感的傳統方式,你觀察身體的快感或者**的快感,總是吃喝和**。那似乎是對我們的身體和我們的快感理解的極限。(轉引自哈波林,第9293頁)福柯對友人抱怨說:19世紀明出無數變態**望的類型(我理解為被被動定型的生理**的類型),但在性快感的方式(我理解為主動追求和選擇的行為方式)上卻什麼也沒有為後世創造出來。福柯在評論虐戀時多次對**和快樂做了區分。所謂快感的新方式,他指的是虐戀,拳交,某些麻醉劑,及新式性環境,如桑拿(saunas),浴室,性俱樂部,其中可以經歷到新鮮的多種多樣的性快感。他說:一件非常值得注意的有趣的事是,幾個世紀以來,一般人、醫生、神經科大夫甚至解放運動,總是在談**,從來不談快樂。他們這些人總是在說:我們必須解放我們的**。不對!我們必須創造新的快樂,隨後可能才產生**。(轉引自哈波林,第93頁)從福柯這些觀點,我們可以看出他是一個多麼徹底的文化建構論者,那些千百年來一向被視為人的生理**的東西,在福柯眼中不過是人們主觀的追求和選擇而已。

按照福柯的思路,我們所需要的不是把某種與生俱來的生理或心理**解放出來,而是從這些所謂**中解放出來。福柯的基本思路很明顯屬於文化建構論的範疇,也就是說,這些所謂**並非與生俱來,而是由文化教化出來的,是後天形成的。所以,我們要做的並不是解放這些莫須有的**,而是追求快樂本身,創造快樂本身。這就是對新的快樂形式的創造,對新的生活方式的創造,對新的人際關係類型的創造,對新的文化形式的創造。

虐戀對福柯的吸引力在於虐戀亞文化的形成,在於用一個人的性去獲得多種類型的人際關係,在於一種生活方式的定義與展,在於創造文化形式。在福柯看來,虐戀具有烏托邦政治實踐的意義,因為它們打破了正規的性身分,造就了反抗性規則的手段,一種反規則的形式。儘管這些活動本身可能完全沒有這樣的政治動機,而是純粹為了追求快樂的。這種強烈的**快樂的粉碎力,通過身體的其他部位,脫離了快樂的絕對生殖器官固定化和局部化,使作為性身分基礎的自我的心理和**整合變得分散和模糊了。通過打破性的主體,奇異的性活動開創了一種可能性,即造就一種非個性化的自我,一種作為正在形成的倫理實體的自我,成為進一步轉變的基礎。

正如福柯所熱衷的極限體驗一樣,虐戀者有時稱虐戀活動是共同探索身體的忍受極限。虐戀是性的劇場,在那裡雙方自願的伴侶從事著極端的活動,從捆綁到拳交,將屎尿、精液、唾液與土摻雜在一起,全都在人類忍耐力的極限,以期獲得宣洩與快樂的強烈感覺。虐戀者興緻勃勃地投入受虐考驗,以證實自己忍受不適、疼痛或羞辱的能力。在考驗中,痛感與快感成正比增長。由於虐戀的儀式與宗教儀式十分相像,有人認為虐戀的藝術就是基督教藝術的變體。許多虐戀者都感覺到,虐戀經歷給他們帶來了最大的自由感和酣暢淋漓感。它使人得到自我實現的權利和感覺,是一個人可以經歷的最為強烈的經歷。這就是很多人不好意思從事這種活動的原因,它的確能給人帶來贖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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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婚姻――東方與西方(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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