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你敢打我姐?

第121章 你敢打我姐?

連芳姑姑抱怨了我一會兒之後,似乎也拿不出更多的被子了,只能無奈的把那床毛毯舍了我,容我蓋上一段時間。

我無地自容,心裡只想著:以後再也不來這裡住了。

晚上睡在有點冷硬的小床上,我想起在沙場時我和牤牤睡的床——沒錯,公公住另外一間,我和牤牤一起住,哈哈哈。

牤牤鋪床總會在下面墊上彈棉花做的被子,那些被子很厚實,看起來還有點丑,一般都是街邊有人用木架子塞了棉花,然後用粗細不一的紅線,一股股彈過去,把棉花細密地籠罩了,結成棉花被。這種被子只能做被芯或者墊被,要是用來蓋,就需要另外加裝被套。但是蓋著會有點重。

雖然有點重吧,但比我現在蓋的這個可要暖和、踏實多了。

當然,自從我爹平反成功之後,彈棉花被就淪為了墊被。因為公公在我六年級那年,逛西周公園的時候,遇到了一個騙子,那騙子宣稱自己賣的磁療枕和磁療被套,能幫助人返老還童,頭髮重新發黑。

當時在化工廠,公公鬧著非要買,爹爹那時候剛剛出於東山再起的狀態,資金比較緊缺。再三勸了公公,他還是不聽,就一定要買。爹爹只好咬牙拿出兩萬塊,給公公去買了那套東西。

後來公公睡著那磁療枕,果然腦袋後面的頭髮黑了一會兒。不過很快就又掉色了。

牤牤和我有時候會拿這件事說笑,我說:「公公,你那返老還童的枕頭,就染個頭髮呀?早說呀!新元書店裡5塊一瓶的墨水大把。」

牤牤就開始笑,公公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他從來不承認自己上當。

就像8012年的冬天,公公聽信了謠言,非要買蠟燭,看見飛鳥群過境,還直嚷嚷天黑了,要變天了。

公公總是這樣,樂此不疲地在西周公園上各種烏漆嘛黑的當。

他還喜歡去算命,每次都批屬狗的人的命。

我看了之後可傷心了——因為妹妹是屬狗的,我不是。公公居然給妹妹批,都不給我批!

公公知道之後哭笑不得:「我是屬狗的,我算我自己,沒算你妹妹呢。」

後來公公為了補償我,又給牤牤和我都批了命,那些迷信的內容我不大記得了,總之那張紙看起來挺像列印的。

一代又一代,我原以為科技進步了,人類就不再迷信了,事實上,只是迷信換了種方式,這個世界上永遠有人不那麼實際主義,永遠有人懶得了解科學,迷信並不會因為科學的進步而消失,它們彷彿跟隨著人類的幽靈,成為每個時期某些人類的跗骨之蛆,甩也甩不掉,殺也殺不盡。

迷迷糊糊地想著事,我很快睡著了。

當然,不再上江華府是不可能的,只要我爹還在一天,這樣的表演就要繼續。

在我讀書期間,爹爹有時也會帶我來江華府,有幾次都是帶著大家一起去外面玩,看水壩、水塘、過弔橋什麼的。

帶去水壩那次,我記憶猶新。

原本爹爹接了我,走高速公路上江華府,只需要半個多小時,周邊風景變換,但我都已經熟稔於心。

高速收費站既有人工窗口,也有智能窗口,爹爹自打開了皇冠之後,就一直走智能窗口,車子往底下開過去,上面掃描機就自動掃碼扣錢了,非常方便,基本不用等待。

過了收費站,就是左邊山崖右邊懸谷,整條高速公路,基本都是依山而建,有時也經過個把村莊,有一些下去的岔道。我喜歡坐車的時候,看著窗外無數山林飛逝的感覺。

高速路中間種了一些杜鵑花,讓我想起一些歌曲,《蝴蝶自在》的兩位合唱者所唱的杜鵑。事實上我已經找不到這首歌了,裡面確然描寫了一些杜鵑和十八的姑娘的意象,但又絕不是「山丹丹花開紅艷艷」和「十八的姑娘一朵花」。

春天這條路上常有下雨的痕迹,嶄新的露珠沾在帶有一些毛刺的綠葉上,舒展著身姿,反射點點陽光,不一會兒,雲朵就收走了陽光,陰雨綿綿的,顯得天地都暗沉了些。

爹爹的車沒進城,七拐八繞地帶我進了一座山,這山也奇特,沒有花草樹木不說,連石頭都是鐵鏽顏色,紅中帶青。

穿過一個水簾洞似的紅石隧道,爹爹把車停下了。

「下來走走!」

爹爹搶先下了車,我也趕緊下車關門,不能重也不能輕,否則又要挨批評。

爹爹讓我自個兒在附近玩,他要去跟人談事。

我便在附近走了走,隧道外圍是長長的沿崖邊路,似乎是為了修什麼工程,才挖了這樣一條能供大車通行的單向路。十幾分鐘就能看見一輛裝滿碎紅岩的大車開出來。

路的一側是高高的山崖,另一側則是落差足有幾十米深的河。

這河似乎被山崖收攏,又或者,它只是硬生生在山崖中切開了一道口子,水壩就卡在河水下落的地方。

現在水壩似乎是關閉的,幽深的河水堆積在上面,變成了水庫。

這水壩也是鋼鐵鑄就,不過指定不是不鏽鋼,因為我記得那些鐵板顏色銹紅,只有些許漏出來的水從上面緩緩流過,還沒我們在化工廠澆菜園子的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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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也能聽見水流的轟鳴激蕩,但那要走開很遠了。我想去尋找水流激蕩之處,但怕走遠了到時候又被批評,因此只能在附近轉悠。

後來爹爹沒有再帶我到過水壩,而是經常去水壩下游的弔橋玩。

那弔橋已經在我記憶里模糊,只記得不少木板配合繩子接起,但又不像景區的弔橋那麼不牢靠。

有一次爹爹帶了我和妹妹以及那個小弟弟一起去弔橋邊玩,那時候妹妹已經上了小學,弟弟大概也有個五歲左右?這或許是我大學時期的記憶了,畢竟弟弟比我小14歲來著。

或許也不該叫他弟弟,他有自己的名字,元君昊。

對了,妹妹叫元銘,說是銘記的意思。

弟弟的名字則不用想,又是君臨天下,又是要日天的,足見這倆人在他們父母心中的地位。

我的名字元圓圓,登記身份證的人取的,足見圓圓這兩字的科普率。哈哈哈哈

我曾經因為名字很是傷心過,爹爹答應我,如果我考上本科大學,他就給我改名。當時我還琢磨了好些名字,什麼元焰天,什麼元皇明,總之什麼看起來有氣勢,我就想選什麼。只是最終也沒改,我爹把這事兒忘了,後來想起來也只說,名字不重要。

如果名字不重要,為什麼對弟弟妹妹的姓名,又寄予豐厚的期望和思緒呢?

只是我的名字,不重要罷了。

我和妹妹在橋邊說著笑話,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這動作惹得元君昊眉頭一皺,他上來就推了我一把:「誰叫你打我姐姐的?」

喲,你看吧,我就說不該叫他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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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精神病院走出來的道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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