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 從始至終,我一直都是徐弦月

第446章 從始至終,我一直都是徐弦月

龍霄殿上燈火輝煌。

大殿門口,似有英闊身形顯現,挺拔如青松翠柏,自濃黑如墨的暗夜之中,踏著明燦燈火,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緩緩而入。

一步一步仿若踏在空氣上,霜寒之氣層層漫過,壓迫之感隨之蔓延。

目無旁視,眸若鷹隼,只盯著大殿上方的「秦昭烈」。

確切來說,是秦烈行。

此情此景,似曾相逢。

有朝臣再度驚呼,不過此時呼喚得,非是恐懼、驚駭,而是欣喜、激動與雀躍:

「容王!」

「容王回來了!」

秦烈行挑眉,仍是站在玉階上,沒有一點慌張神色。

方才秦越川入殿之時,身側已經有人稟報:容王今次前來,孤身一人,並無攜帶北疆軍入京都。

秦烈行心中瞭然。

也是,若是秦越川攜北疆軍重返京都,那他早該得到消息了,豈會由著他不聲不響出現在此處?

秦烈行居高臨下的打量驟然出現於此秦越川,譏諷道:

「別來無恙啊,皇兄。」

「奧,不,該是稱『三弟』。」

秦烈行悠哉悠哉的邁下龍椅台階,於秦越川的面前站定,傲然開口:

「父皇大抵認為我比不得你,武功比不得你,謀略比不得你,眼光比不得你,樣樣與你相差甚遠,可是呢,這個位置不還是由我來坐!」

秦烈行滿目不屑與輕蔑,仿若大局已定,以上位者的姿態,不留情面嗤笑秦越川所做的一切無用之舉。

前世今生。

一般無二的囂張氣焰,熟悉口吻。

秦越川恍若未聞,不曾吝嗇秦昭烈一眼。

秦烈行轉頭嗤笑:

「皇妹?這便是你的——『準備』?」

秦靈若眉眼如冰,抬眼看他:「皇兄一人,自是可抵千軍萬馬。」

「哈哈哈哈哈哈!」

秦烈行聽聞此言大笑出聲,好似成竹在胸,早有預料:「我也有所準備。」

「你這皇兄啊,哪哪都好,唯有一點,是個情種!」

「皇妹當是認為你,與他的心愛之人相較,該當如何?」

秦越川眸光森寒,盯著秦烈行,依舊沒有開口。

秦烈行看著秦越川,揚聲道:「帶她上來!」

不多時,身姿纖盈,素衣款款的徐弦月被兩個身披鐵甲,面戴尖盔的兵卒帶了上來。

從她的身影顯現的那一刻,秦越川的深邃目光便不曾從她的身上移開過。

他眼看著徐弦月,慢慢挪步走了過來。

徐弦月被引領至秦烈行的身側三步站定。

她眸無點波,平靜若水,就這麼安安靜靜站在那裡,不叫嚷,不哭泣,不掙扎,不反抗。

只在看見秦越川的身影時,眼底方才起了一絲波瀾,在秦烈行看不見的地方,彎眸淡淡,幾不可察地朝秦越川笑了笑。

好似在說:我無礙。

秦越川不著痕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躁動不平的猛烈心緒。

今日此局,是月月精心籌劃為秦靈若鋪路所設。

所以,在此之前,他不能為了一時的衝動,帶走徐弦月,讓秦烈行有所察覺,壞了徐弦月的計劃。

衛兵圍攏圈中,有老臣實在看不過眼:「呸」了一聲,低斥出聲:

「此舉著實不要臉!」

「容王妃何其無辜!」

不等秦烈行發話,賀薛懷一個眼神,便又有士兵將那個老臣帶了下去。

「不用你們拖,老臣自己走!」

大抵覺得今日必定命喪於此,那老臣索性罵了個痛快回頭道:「祁王殿下,天道輪迴,且看你能笑到幾時!必是,不得善終!」

「有朝一日,必是會下阿鼻地獄,遭受骨肉橫穿,油煎火烹之刑!」

秦烈行充耳不聞,側眸看了眼身側的徐弦月,伸手欲要觸及徐弦月的臉龐。

卻被什麼東西猝然擊中手腕,寸長血口,深可見骨。秦烈行不可抑制痛「嘶」一聲。

狠厲朝殿中央看去,卻見秦靈若髮髻右側鬢釵已消失不見,秦越川仍是保持投擲動作,目若寒刃朝他射來。

秦烈行也不生氣,反倒陰詭地笑了一聲:

「今日所受,必是要落得你的王妃身上。」

他又道:「秦越川,縱使我千般不如你,可我有一點比你強上百倍!那就是——我沒有軟肋!」

秦烈行不在乎腕間肆意流淌的鮮紅血水,搖頭似有嘆惋,回身看著身後癱倒在龍椅上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怒瞪著他的皇帝:

「父皇,我便讓你好生瞧瞧,你最是得心的兒子——」

「我們戰無不勝,謀略無雙的容王殿下,為了一個女人,將會淪落到何種下場?」

秦烈行揮手,命那兩個衛兵,將徐弦月撤退帶到他的後方,看著秦越川:

「本王知曉,若論武力,非你敵手。」

「或許憑你一人,許是能護著皇妹殺出重圍,亦或是將我斃命於刀下,只是——」

「若我臨死前一刻,必是會將你的王妃一同拖入地獄!」

秦烈行眼中蘊滿了傲慢與自負,嘴角微微上揚,露出輕蔑的笑容。不可一世的猖狂姿態,仿若已經預知了後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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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靈兒,這便是你請來的幫手?此事勝負已定,今日大位,必屬本王!」

「若你等主動放棄,本王尚可考慮留你全屍,莫言說本王不顧惜同胞情誼,這是本王最後給你的機會——」

「跪下參拜,奉我為帝!」

秦越川與秦靈若靜立原地,不為所動,驟然聽得群臣之中,有人高呼參拜:

「祁王為主,北玄永盛!」

僅是一聲,如投石落湖,陸續有朝臣跪地呼喊附和:

「祁王人心所向,當得大主之位!」

「祁王才是明主之選!」

……

秦越川掃眼看去,正是往日擁護秦烈行,被安插朝堂的「替換」之人。

秦烈行眼瞧重攬大勢,狂笑出聲:

「賀薛懷——誅滅賊黨!殺了秦越川!」

賀薛懷只抬手示意。

下方包覆群臣的鐵甲士兵,似乎早就在等待這一刻的命令。

刷刷拔出利刃,眼疾手快,手起刀落,當場精準砍殺了那些個呼喝擁簇秦烈行的「皮肉」朝臣。

刀刀致命,血氣噴涌,一簇一簇猩紅血花瞬時開滿龍霄殿。

慘烈哀嚎聲不絕於耳。

被砍殺的臨近之人的身上,不能倖免地噴濺大片殷紅,頭上、臉上、身上沾染了好些血腥之氣。

事態轉變得太快,都一時僵硬在了原地,不知該做何反響,這賀薛懷到底……是哪一派的人。

秦烈行眼瞧黨羽盡數被砍,怒不可遏地轉頭喝道:「無名!你這個蠢貨,那是本王的人!」

「本王命你砍殺的是亂臣賊黨,是秦越川!」

賀薛懷漠然轉眼,啟唇,說了自入龍霄殿以來的第一句話,聲如沉鍾,擲地有聲:

「本國公砍得就是亂臣賊黨!」

「今日之機,光明正大,失不再來,本國公自是要珍惜。」

秦烈行瞋目切齒,陰聲威脅道:「無名,你不想要你的肉身了嗎?」

賀薛懷垂眼,將銀光劍刃虛虛落於小臂,以袖反覆拭劍,輕輕擦乾淨上面沾染的細微血塵,「呵」笑一聲:「本國公何時說過,我是無名?」

自他身後跨出一人,脫了尖盔,將面容暴露在秦烈行眼前:「祁王可是在喚我?」

此人正是無名。

秦烈行不可置信:「不可能,本王早已……」

「令祁王殿下失望了,在下福厚,命不該絕。」

電光火石間,秦烈行意識到了什麼,轉頭看向徐弦月,陰如毒蛇的目光自她的身軀上下游移一番:「你——紅羽——你背叛我?」

徐弦月溫溫淡淡立在原處,瞧著略有驚恐看著他,擺了擺手,惶急解釋道:「紅羽可不曾背叛你——」

秦烈行皺眉低斥:「那你——」

徐弦月似是演得倦了,漸漸斂了驚恐神色,重新恢復淡然表情,眉眼噙霜,諷笑揚唇,摒棄了最是厭惡的柔媚聲色,冷冷道:

「可我是徐弦月——」

「從始至終,我一直都是徐弦月!」

「既無投靠,談何背叛!」

賀薛懷將擦拭乾凈的利刃尖端點地,向徐弦月招手:「月月,到這廂來,舅舅答應過你的,此人必要留於你親手砍殺。」

「以解你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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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重生不撞南牆只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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