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他，還好嗎
「我們到場的時候就剩兩人。」穆薇薇上前，蹲坐慕容琳身邊，語氣平緩。
「哪兩人？」
慕容琳語氣急促，明顯不是平時態度，感覺變個人似的，穆薇薇趕忙繼續說道：「天驍和孫龍，然後我們親眼見到天驍一拳將孫龍頭顱砸爛。」
「孫龍就是圖龍，是火狼部落的人，就是他偷襲重創李然。」
慕容琳眼眸陡然一亮，天驍沒死！
他殺了黑風那妖人！
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她臉色倏忽轉冷，她隱隱覺得眾人，幹了什麼滔天大罪，「然後呢？」
「啊？」李文這時驚叫出聲，隨即大叫道：「我就說了我師父不是火狼的人！」
「你哪說過？」
穆薇薇心中忐忑不安。
慕容瑤緊緊捂住嘴唇，嬌軀顫抖。
慕容琳秀眉擰起，眸中冰寒，冷冷道：「殺了圖龍后，他人呢？不會…被你們？」
「瑤瑤，你說！」
「姐姐，我…我…」慕容瑤眸中已然遍布驚慌失措，語無倫次起來。
穆薇薇看了眼慕容瑤，哀嘆一聲，「我…來說吧。」
「天驍那時變了一副容貌，長得頗為年輕，俊逸非凡。」
「嗯？」慕容琳心中疑惑。
「全身浴血，大家都以為他是凶人。於是…」穆薇薇咬了咬嘴唇，頓了頓，「於是…葉尋和瑤瑤隨即對天驍出手，葉尋將天驍盾牌擊飛，瑤瑤一劍…一劍將…他丹田貫穿。」
「啊？」慕容琳瞳孔驟然一縮，滿臉哀痛，厲聲大喝：「你！你你們！」
「瑤瑤，他可是你的劍侍啊！」眸光中絲絲縷縷皆是失望之色。
「神劍門成立數千年，從未有人對自己劍侍動手的！你…你…你！你還廢人丹田！你可知，你姐姐我命懸一線，是他孤身一人攔住了妖魔，讓我離開，他以一敵三…」慕容琳眸中滿是悲楚。
「我都以為他命喪妖口，想著回去祭奠一番，沒想到居然是命喪你手！」說罷，慕容琳美目圓瞪，滿臉恨鐵不成鋼之色，揮起手掌，正欲抽她。
突然，怒火攻心，噗通癱倒。
慕容瑤眸中霧氣瀰漫，抱著姐姐嚎天大哭。
眾人皆頹然坐下，無人言語。
…
晌午。
慕容琳蘇醒，滿臉哀傷，怔怔地盯著慕容瑤，見對方滿眼空洞，她哀嘆一聲。
良久，似乎想起了什麼。
掏出巨闕劍，「柳雲，這是你的劍吧？」隨即扔了過去。
柳雲眸間陡然一亮，雙手接過，感激道：「謝謝小姐，是我的。」
「好生保管，你的劍為何被天驍搶走？」
「啊？天驍？額…那…」柳雲吞吞吐吐。
「天驍？」慕容瑤空洞雙眸一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有了神采，悠悠說道：「姐，不是天驍，是個光頭大漢吧。」
慕容琳心底一凜，難道這裡也有貓膩？眼神淡漠，沉聲問道：「你仔細說說。」
「就是那天我和你說過的，慕容曉曉追殺我，搶奪混天珠…啊，混天珠…混天…混天戟。」慕容瑤猛地起身，掏出戰戟，這是他的戟。
她使出奶勁將戟插進泥里，撫摸戟身，在一處尋到了混天珠。
「混天珠！」
「姐姐，這…這…」她語無倫次起來。
慕容琳蹙眉，冷冷說道：「你繼續說。」
「曉曉欲要殺我搶奪這個混天珠，我暈厥了…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沒死。被一個長相普通的青年所救，那人什麼都沒要，只要了混天珠，就是這個。」慕容瑤把手中珠子遞了過去。
「結果，火叔和柳…柳雲來了后，和他打起來了。那人搶了柳雲的巨闕劍就跑了，第二次見到那人，他變成了大光頭…」
慕容琳秀眉輕擰，語氣譏諷：「你怎知大光頭是救你的那人？」
「因為他手上有巨闕劍啊…」
「我昨夜遇到大光頭了，他手持巨闕，欲要搶劫我，他親口說。」慕容琳頓了頓，隨即死死盯住慕容瑤，一字一句道：「他親口說，這把劍是他搶的天驍的！因為天驍搶了他的盾。」
「啊！」慕容瑤癱坐在地，腦子轉不過彎。
穆薇薇這時嘆了口氣，唉聲道：「原來如此，我說那天在拍賣場明明是那光頭拍得玄金盾，怎會到了天驍手中。這就解釋的通了，明明第一次救了瑤瑤，第二次那光頭卻一副不認識瑤瑤的模樣。」
「所以第一次天驍救了瑤瑤，只拿走了混天珠，因為這個混天珠本就是和這把混天戟是一體的。救你一命拿一個珠子過分嗎？」慕容琳冷冷詢問。
慕容瑤怔怔地搖了搖頭，滿臉獃滯。
「隨後柳雲和天驍打了起來，被搶走了巨闕劍，是天驍的錯嗎？」
慕容瑤再次搖搖頭。
「第二次大光頭欲要殺你們，天驍又救了你們十個人，要了一萬靈石過分嗎？」
慕容瑤眸中已然淚眼婆娑，再次搖頭。
「這次他又救了我，救了李然，殺了妖人，最終被你…瑤瑤，若不是他與敵廝殺半宿，你能傷他？而且，你還…唉，他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他雖精通幻術，但可曾有傷害你一次？也許他是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才一直幻化。你們見他殺圖龍，一言不合就動手，可曾聽他解釋？」
「我師父解釋了，他說他沒殺人。葉尋不信，一口咬定我師父是兇手。」這時，李文跳了出來，勃然大怒道：「葉尋，你他娘的，老子弄死你。」
說罷，沖了上去…
…
眾人站在巨石前。
慕容琳仔細凝望，卻毫無所察。
喃喃自語道：「為何偏偏唯獨他能進去？」
「丹田碎裂，短期內猶如凡人。但凡有一絲絲危險…」
「哎…走吧…」
入夜。
慕容瑤眼睛又紅又腫，怔怔望著掌心混天珠，兩肘緊貼嬌軀兩側，雙臂緊緊抱住自己，無力地哆嗦。
良久，頹然蹲下。
眼中噙著淚水，滿臉茫然。
他，一定很疼吧。
他，現在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