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選定秘書
耿亮和曾輝走出楚昊宇的辦公室，下到二樓，在曾輝的辦公室內，耿亮感激地說道；「曾哥，謝謝您！，如果不是您，我不知道這種日子，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曾輝拍拍耿亮的肩膀，「沒這麼嚴重，兄弟你有才，即使我不推薦，時間長了，總會有人識人之明的」。
耿亮笑道；「話是這麼說，我工作三年，也只有曾哥知道，人生有多少個三年啦！」。
曾輝眉頭一挑，他看著耿亮說道；「兄弟，這機會來了，你可得好好把握，我可聽說楚書記也是農村出來的，你與他有相似之處，千萬別認為自己懷才不遇，若是這種心態，那話就不用我細說「。
耿亮心裡咯噔一下，知道曾輝誤解了，他連忙解釋，「曾哥，我剛才是有感而發，絕無其他心態」。
曾輝坐回辦公桌后，指著他對面椅子對耿亮說道；「坐吧，其實做秘書就是做事心要細緻，事做得周全，少說多看，多思考，注意各方面的動態，及時反饋給領導，你以後跟在楚書記身邊，多看多學錯不了「。
耿亮拿出香煙，抽出一支遞給曾輝，他自己也抽上一支，吸了口煙后說道；「曾哥，您放心，我會踏實認真地做好秘書工作，以後有什麼不明白的，我可是要請教您「。
「沒事，我們共同學習，哦，對了，辦公樓後面第三排有間空的單身宿舍，我等會把鑰匙給你，你自己去收拾一下，另外我馬上打電話給程晨，告訴他，你被調到黨政辦任楚書記的秘書了，你今天抓緊時間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曾輝對耿亮說道。
耿亮站起來，「曾哥，那我走了，你忙」。
曾輝等耿亮走後，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程晨的手機，「程主任，我是黨辦曾輝，現在我通知你一下，你們管理處的耿亮同志，他被楚書記要到黨政辦，做了他的秘書，明天就要到他那兒報到，手續我稍後會補給你」。
程晨接到曾輝電話后，大驚失色，他平常對耿亮的態度，那是罵罵咧咧的，這下糟了，耿亮成了楚書記的秘書，那以後自己還有什麼好日子過，他得想法子，怎麼也不能讓耿亮記恨自己。
耿亮回到管理處時，看見程晨站在院子里來回走，他笑著打招呼，「程主任，你回管理處了」。
程晨抬頭看是耿亮，臉上馬上笑容滿面，招招手，「耿亮啊！，你回來拿行李嗎？，走，走，去我辦公室坐坐，我們好久沒有聊過天，你做了楚書記的秘書，以後也難得到我們這兒一趟，趁現在還在，坐坐，中午我請你去外面吃飯，也算為你高升祝賀祝賀」。
耿亮笑笑，他和程晨在一起共事三年，早已把程晨的個性摸得一清二楚，不要看程晨現在嘴上說得漂亮，說是請他吃飯，而且態度也熱情，但凡只要耿亮稍微有點失意，程晨絕對是翻臉不認人的，這樣陰險狡詐之人，耿亮是不可能與他走到一起的。
耿亮笑道；「程主任，實在不好意思，不是我耿亮不給你面子，楚書記給我的時間很緊，只有半天時間處理我自己的事情，我得趕緊收拾好行李回鎮上去，不然楚書記要批評我的」。
程晨忽地一楞，自己堂堂一個主任，請個小小科員吃飯，居然被拒絕了，他心中泛起怒火，便想譏諷幾句，但是轉眼一想，不行，打狗還得看主人，自己在這裡諷刺耿亮事小，到時傳到楚書記耳朵里事就大了，搞不好自己吃不了兜著走，還是忍一時風平浪靜。
程晨訕笑道；「耿亮，吃個飯又要得了多長時間，再說，皇帝不差餓兵，你吃個飯，楚書記也不會因此怪你」。
耿亮搖搖頭，他是鐵定不會和程晨一起吃飯的，「程主任，這樣吧！，以後有時間我們再一起坐坐，你看咋樣？」。
程晨見耿亮態度堅決，只好點點頭，「那行，以後有機會再坐」。說完后，他也沒有理睬耿亮，將兩手抄在背後，走出了院子。
耿亮看著程晨的背影搖搖頭，隨後去了自己的宿舍，收拾行李。
·······
黨政辦的大辦公室內，毛小雨神神秘秘地，對他對面辦公的冷婷說道；「小冷，你聽說了嗎？，水庫管理處的耿亮要做新書記的秘書」。
冷婷一聽，猛然愣住了，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讓她有點不相信，她驚訝地追問毛小雨，「你這是哪裡聽說的？」。
在另一邊辦公桌辦公的譚正明酸溜溜地說道；「這人啦！，不能只看現在，以後的日子長著，指不定哪天還是回管理處去了」。
冷婷側臉冷冷看了他一眼，毛小雨卻是笑著說道；「你譚正明別不服氣，也莫陰陽怪氣的，耿亮去做秘書是他的本事，要不，你也去試試」。
蔡琴笑道；「你們別爭，我看見曾主任，將你們的資料都裝在文件袋裡，想必是新書記點了耿亮的將，冷婷，這次耿亮可為你爭臉了「。
冷婷笑笑，「蔡大姐，耿亮如果做了書記的秘書，我請你們去搓一頓」。
毛小雨聽了冷婷的話，胸有成竹地哈哈大笑，「冷婷，這客你請定了，你打個電話給耿亮不就知道了」。
冷婷一聽，也是，打個電話問問就是，看是不是他們說的這樣，剛掏出手機，曾輝進來了。
毛小雨笑著對曾輝說道；「曾主任，剛才冷婷說了，如果耿亮要是當了楚書記的秘書，她就請客，這事您肯定知道，您說說冷婷這客是不是請定了」。
曾輝看了看冷婷，瞧著冷婷一副眼巴巴想知道確切消息的樣子，笑了笑，將手上的鑰匙亮了亮，「冷婷，這是給耿亮後院的單身宿舍鑰匙，我來送你，耿亮去管理處拿他的東西去了，我給你個假，你去幫耿亮打掃下宿舍」。
冷婷嬉笑顏開，她從曾輝手中接過鑰匙，笑容可掬地說道；「謝謝曾主任，晚上我請客，曾主任一定要來」。
曾主任搖搖頭，手指點了點冷婷，「你呀！，耿亮這小子，不知道是哪輩子修來的福氣，他當秘書，你請客，好，好，晚上我一定去」。
冷婷喜滋滋地出了辦公室，向後院走去，她要把耿亮的宿舍好好布置一下，讓他高興一回，但是一想到耿亮三年受的委屈，她眼眶又微微發紅，她既為耿亮能被書記看中而高興，也為他被放棄三年受盡委屈，而感到憋屈。
冷婷剛剛把宿舍收拾好，耿亮肩背手提地拿著被褥行李進來了，冷婷忙幫他將東西放下，問他；「你當了書記的秘書，怎麼不跟我說一聲，要不是曾主任給鑰匙我，我還不知道呢！」。
耿亮看著滿頭大汗的冷婷，伸手擦擦她頭上的汗水，心疼地說道；「你該等我來了之後，我們一起打掃的，你看，出了一身的汗，小心別感冒了」。
冷婷拉拉耿亮的胳膊，心滿意足地說道；「不怕，我沒那麼嬌氣，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話呢！」。
耿亮笑笑，摸了摸冷婷的臉，「我哪裡知道時間這麼緊，楚書記同意后，讓我明天就要過去上班，我馬上又回管理處整理我的行李，心想晚上我再和你說這事」。
冷婷喜笑顏開，「我還以為你高升，就忘記我了」。
耿亮把冷婷抱在懷中，「別說是秘書，就是更大的官職，讓我選擇，我依然要選擇你，是你知冷知熱地陪著我，度過這壓抑的三年，你就是我最應該珍惜，無可替代的愛人，以後別再說這傻話了「。
冷婷依偎在耿亮懷中，淚流滿面，家裡總是催她與耿亮分手，說耿亮以後不會有出息，她沒有聽信家裡的言語，一直陪在耿亮身邊，她愛耿亮，哪怕耿亮沒有什麼作為，她都願意守在耿亮身邊，不離不棄，耿亮現在總算有用武之地，她比任何人都要高興，家裡再也不會對她的婚姻，指手畫腳的了。
她哽咽地對耿亮說道；「亮子，你以後好好跟著楚書記干，無論以後咋樣，我都會在你背後支持你」。
耿亮抱著冷婷，點點頭，他擦掉冷婷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知道了，別哭了，我們應該苦盡甘來了」。
冷婷破涕為笑，\"我上午在辦公室說了，晚上要請曾主任和他們聚餐，這事事先沒和你商量「。
耿亮笑笑，「這些事你做主就是，我都聽你的，我們趕緊把屋裡收拾好，要不然時間來不及」。說著，便動手解開行李。
冷婷嫣然一笑，輕拍了一下耿亮，「屋子我都收拾乾淨，只需把你的衣物歸順就行，你歇著，我來收拾，免得東西放亂了」。
耿亮貼著冷婷的耳朵，細聲說道；「兩人做快點，完事後洗澡，我倆再做做運動」。
冷婷臉色緋紅，笑罵道；「下流「，耿亮聽后哈哈大笑起來。
······
楚昊宇晚上在食堂吃完飯，回到住所，看完新聞聯播后，關上電視。
他坐在沙發上，拿出香煙，抽出一隻點上，他一邊抽煙一邊思考，從這幾天來看，他目前接觸的鎮幹部只有四人，其他人都不見蹤影，顯然沒有重視他這個新來的書記，怎樣才能打開這尷尬的局面。
他從曾輝那裡側面了解到，曹利華五十歲，他是青山鎮的本地幹部，從辦事員一路干到鎮長，其影響力在青山鎮是根深蒂固，常務副鎮長何林，宣傳委員余佳麗，還有副鎮長馬天，都是他的忠實跟班，黨委委員他就有三票。
不要看曹利華手上的三票，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目前青山鎮只有九名黨委成員，加上曹利華自己，他幾乎快佔了一半的票數，這是楚昊宇不容忽視的，鎮里的所有決策都由黨委會投票決定，即使楚昊宇是黨委書記，如果黨委成員支持的不多，那就有被邊緣化的危險，更談不上有話語權。
楚昊宇知道他要面臨的困境，他想著把曹利華調離，這樣做不是不行，但是他才剛剛上任，就要向上級領導提出這要求，他這種行為，勢必會讓領導認為他能力不足，難以掌控局面，反而顯出他的無能。
他估計目前只有白麗支持他，那也遠遠不能與曹利華抗衡，怎麼突出重圍，他想到了周耀賢，可是周耀賢不是黨委成員，沒有投票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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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宇在想周耀賢的時候，陡然聯想起中毒的學生，回想起在醫院急救中心，老大爺哭泣下跪的場面，此時如重鎚敲打楚昊宇的心。
為什麼出現中毒的情況，是因為貧窮，負擔不起學校的生活費用，只有吃些時間保持長的鹹菜，不斷沒營養，而且容易發霉變質，這是農村學生上學的基本現狀。
楚昊宇也曾經歷過，幾罐鹹菜，一小袋米，這些就是他一個星期伙食，不談營養，能填飽肚子就很不錯。當然，現在的日子比他上學時要好些，但是有些家庭仍就困難，這次中毒的學生就是典型的案例。
他來青山鎮是幹什麼的，他是來為青山鎮的老百姓謀福祉，帶著他們擺脫貧困，走上致富之路的，而不是來搞內耗的，他的額頭出現冷汗，來這幾天後，思路不知不覺地，被這青山鎮的幹部作為帶偏。
楚昊宇冷靜地思考，他要調整自己的思路，只要自己行得正，工作方法對路，他不相信幹部群眾不支持他，想到這兒，他頭腦清晰不少，思維向青山鎮的農業方面想去。
青山鎮多山，農田面積少，利用農田種植大棚蔬菜，不僅前期投入大，而且農民還得花錢買糧食，這一進一出，手裡也落不下幾個錢，這個辦法顯然行不通。
楚昊宇搖搖頭，既然青山鎮的山多，何不在山上想想辦法，在山上進行種植，這樣既不耗費農田，又能增加農民收入，現在他還不知道具體情況，他必須下村去實地查看，因地制宜，找出一條適合老百姓發家致富的道路。
思路一通，楚昊宇心情自然舒暢，他洗完澡，將衣服清洗後涼好。隨後躺在床上，他已經三天沒打電話給文心怡，拿出手機，看時間已是十點多，他想了想，最後還是放下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