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鳥槍換炮
林清空著手，張衛國就知道他沒買到東西。
大夥都在家過年，糧站、菜站、供銷社、商店都不開門，自然買不到東西。
「走，跟叔走，給你搞點物資。」
林清大喜，拎著魚，和張衛國離開河邊，朝一衚衕走去。
「林清，你幾個妹妹還好嗎？」
「都好。」
倆人一邊走一邊聊，林清想起工作上的事，便問道：
「叔，我想問一下，我爸不在了，他的崗位是不是由我頂替？」
張衛國一手扛著魚竿，一手拎著水桶，點點頭道：「是由你頂替。」
「之前供銷社缺人，我本想讓你或你妹回來上班。」
「手下的人說你妹未成年，你身患重病沒法上班，就先把這事擱下了。」
本來還擔心沒法回供銷社上班，供銷社主任張衛國這麼說了，林清就放心了。
林清一喜，說道：「那等年一過完，我就回去上班。」
家裡負擔重，有三個妹妹要養，林清想早一點上班賺錢養家。
張衛國看了林清一眼，搖頭道：「你的病沒好，暫時還不行。」
「等你康復了，拿到健康證才能上班。」
供銷社要和吃喝打交道，林清是個肺癆病患者，顯然不符合上班的條件。
雖然張衛國拒絕了林清，但林清也能理解。
林清尋思，只要自己堅持喝靈泉水，要不了三個月肯定會痊癒的。
「那好，等我徹底好了，再回去上班吧。」
倆人說話間，來到一個四合院門前。
張衛國輕車熟路的走了進去，林清跟了上去。
張衛國帶林清來到一家門前，敲了敲門，片刻功夫，出來一位帶著眼鏡的年輕女生。
「張主任，您怎麼來了？」
「紅梅，我找你有點事。」
「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林清，林建兵的兒子。」
在張衛國的介紹下，林清知道眼前的女生叫李紅梅，是供銷社的銷售員。
「紅梅，把鑰匙帶上，跟我去供銷社一趟。」
張衛國說明來意，李紅梅就準備進屋拿鑰匙。
「紅梅姐，等一下，這條魚拿去。」
大過年的上別人家，要別人辦事，應該給人家有點好處，這點規矩林清是懂的。
況且，以後和紅梅是同事，打點一下，先搞好關係。
李紅梅早就注意到張衛國和林清手裡都拎著魚，好奇這麼冷的天，外面商店都關門了，倆人去哪裡搞的魚。
好奇歸好奇，李紅梅並沒有開口問。
「給我的？」李紅梅愣了一下，望著眼前四斤重的魚，不知道該不該拿。
「別愣著了紅梅姐，這魚是我和張主任一起在河邊釣的，新鮮得很，用來煲魚湯簡直美滋滋，拿著吧。」
林清說完，張衛國接過話茬道：「林清一片好意，你就拿著吧。」
「林清這孩子釣魚真厲害，一次釣了十幾條魚。」
「要不是他，我得空手回去。」
張衛國當著李紅梅的面誇了林清一頓，李紅梅也說了兩句漂亮話，就順手把魚接了過去。
李紅梅進屋放了魚，拿上供銷社大門的鑰匙就出門了。
三人聊了一路，主要是張衛國在講，吹噓林清釣魚技術多麼牛皮。
看得出來，張衛國被林清的釣魚技術深深折服。
畢竟張衛國釣了這麼多年魚，還從沒見過「彈無虛發」直接爆桿的。
張衛國說得盡興，和林清互留了家庭地址，倆人約好，過兩天再一起釣魚。
不多時，三人來到供銷社門口，李紅梅拿出鑰匙，打開了供銷社的門。
供銷社裡外兩層門，外面是大鐵門，裡面是木板門，目的是為了防盜。
當然，腦子壞了的人才會去供銷社偷東西。
這個年代風氣晴朗，偷盜是重罪。
敢偷供銷社的東西，信不信直接吃花生米。
有人手賤掰了鄰居家一根玉米，鄰居知道后報了公安。
結果偷玉米的那人，就直接被突突了。
因此，這個年代一般沒人敢偷東西。
當然了，盜聖棒梗除外。
「進來吧。」
李紅梅招呼一聲，三人進到屋裡。
供銷社的布局全國一個樣，前面是一排玻璃大櫥窗，後面是一長排貨架櫃。
供銷社分許多類型，不同種類的供銷社賣的東西不一樣。
有的只賣蔬菜米鹽油，而有的專賣糖果點心。
四九城的供銷社因為地理優勢，商品比別的地方齊全。
「林清，家裡缺什麼自己拿吧。」
「紅梅，你記一下賬，回頭我把票和錢拿給你。」
李紅梅點點頭，去柜子里拿出紙筆，等著林清挑東西。
林清站著沒動，從兜里掏出一沓錢放李紅梅跟前。
「張主任，我有錢就是沒有票。」
「票我先賒著，等我上班了再還給你。」
「也好。」張衛國沒問林清哪來的錢，只點了點頭。
因為是賒賬，林清只挑目前需要的。
家裡被子太薄，晚上睡著冷，林清首先挑了幾床大花被。
身上的襖子是破了，妹妹的襖子也是破的。
挑完被子，林清給自己和妹妹一人挑了一件襖子。
除此之外，林清還要了些日常用品和一斤糖果。
本來家裡缺的東西還挺多，但林清不願多拿。
畢竟是賒賬，一次賒太多不太好。
李紅梅記了賬，貼心的推來一輛裝貨的小推車，把東西全碼上面。
七條魚則被林清掛在小推車的手把上。
「張主任，紅梅姐，真是太感謝了。」
「說什麼謝，趕緊回去把病養好，等病好了就趕緊回來上班。」
「路上滑，走路小心一點。」
林清說了些感謝的話，和張衛國、李紅梅寒暄了幾句，就獨自推著小推車走了。
本來都準備好回去吃醬油飯了，有了這些物資，鳥槍換炮，又可以頂一陣子了。
林清穿著新襖子，推著小車精神抖擻的回到四合院。
閻埠貴遠遠的見了，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